“去晨跑了。”
“几点了?”
“刚过七点。”
徐耀辰记得昨天自己最后的意识是停留在凌晨一点的。
这个人昨天折腾到那么晚,今天居然还有体力一大早起来晨跑。
可怕,太可怕了。他想。
徐耀辰发现站在床边的宫昊正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身上看,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什么都没穿。
他羞恼地拉过被子把身体裹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出来恶狠狠地瞪向宫昊。
“别看了!给我去拿瓶水。”
宫昊收回视线,咽了咽口水,转身去拿了水,顺势坐到了床沿上。
“帮我拧开。”徐耀辰又说。
宫昊听话地替他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递到他手里。
徐耀辰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喝得太急了嘴角漏出来许多。
宫昊抽过一旁的纸巾想替他擦擦,可是手刚伸了一半,徐耀辰就警惕地往后缩了一下。
徐耀辰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盯着他:“你要干嘛?”
宫昊莫名其妙:“……嘴巴边上,水漏出来了,我替你擦擦。”
徐耀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傲娇道:“哦,你擦吧。”
他现在已经完全醒过来了,昨天晚上的记忆连同许多细节也都回来了。
他现在看到宫昊有点慌。
谁会想到平时听个荤段子都要脸红的宫老师,在床上居然那么野。
阴险狡诈!
两面派!
“一起去吃早餐吗?”宫昊用他那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向他。
放在过去,徐耀辰一定会觉得宫老师好纯情好可爱。
现在他脑子里只有四个字。
衣冠禽兽。
“我不去!我还要再睡一会儿。你自己去吧。”
他把用被子蒙住了头,打算在消化一下心中宫老师形象完全崩塌了的这件事情。
他听到宫昊轻轻“哦”了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窗帘被“唰”的一声拉上了。
徐耀辰把蒙住脸的被子掀开,发现眼前的房间一片漆黑。
酒店的遮光帘效果真好,他想。
正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打算看看宫昊在干嘛的时候。
感觉到背后一阵冷空气忽然灌进被窝,紧接着一个火热的躯体钻了进来。
徐耀辰吓了一跳,本能地想往边上躲。
结果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只胳膊给揽了过去,被人从背后紧紧箍在了怀里。
“松手!宫昊,你给我松手!我说了我还要睡觉!”
徐耀辰无力挣扎了两下,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到那家伙的东西,他真的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受第二遭了。
然而,宫昊并没有进一步做什么。
他只是抱着徐耀辰,把头架在他的肩膀。
“我陪你一起睡。”徐耀辰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声音温柔,语气平缓,完全无法想象这人昨天晚上居然是那副模样。
徐耀辰觉得自己好像心又软了。
更何况,他现在是个废人,想逃也逃不掉。
“就只是睡觉,你别想别的!”他厉声道。
“聊天也不可以吗?”宫昊的声音委屈巴巴。
徐耀辰默了一会儿:“聊天可以。”
宫昊好像很高兴,低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耀辰,你觉得……我昨天晚上表现的怎么样?”
哪壶不开提哪壶,徐耀辰觉得某些部位又疼了起来。
但他不能失了面子,只能咬着牙强装出一幅见惯了大场面的模样回:“还行吧。”
然后他又不肯吃亏的补充了一句:“下次让你试试我的技术。”
“只是还行么?”宫昊嘟嘟囔囔,“可是你昨天看起来挺满意的。”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满意的?”
宫昊把脸贴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后来一直在叫‘老公’。”
徐耀辰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
他以为当时自己叫得很小声,原来宫昊听见了。
那他怎么没有听见接在“老公”后面的“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还是说,他听见了但就是不打算停下?
想到这里,徐耀辰又气又恼,用身上仅存的一些力道拿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
“你叫我老徐,我不能叫你老宫?”
浑身上下,现在能硬的只有嘴了。
胳膊肘撞到肋骨上,很痛。
但宫昊并没有因为吃痛而松开胳膊,反而又往徐耀辰身上贴了贴。
“可以,你叫我什么都可以。”他说。
徐耀辰觉得自己再聊下去又要落了下风,于是下令道:“现在开始,聊天也不可以聊了,睡觉!”
“好,睡觉。”
虽然这么说了,但宫昊还在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头,时不时还亲吻一下他的脸颊。
徐耀辰像是炸毛的猫一样,生气地“啧”了一下。
“我错了,我不动了。”宫昊的手扶在他胸口拍了拍,“睡觉。”
然后他果然一动不动了。
徐耀辰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逐渐平缓规律,然后胳膊上的力道好像也松开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侧头查看。
在确认了宫昊确实睡着了之后,心惊胆战的徐耀辰终于得以再次进入梦乡。
第64章 没有别的安排
徐耀辰从回笼觉里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黑黢黢的。
酒店的遮光帘效果很好,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但是身上确实舒服了好多,精神也不像刚才那般恍惚了。
身边传来轻微规律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让人格外的安心。
徐耀辰侧头看过去,宫昊面对着自己侧躺在那里。
他的眉眼放松地舒展,一条手臂还在徐耀辰的脖子下面没有抽出来。
除了胸口呼吸的起伏,一动不动。
睡得那么死,不知道的以为昨天晚上被折腾的是他呢。徐耀辰想。
他打开床头灯,倚靠着坐起来,借着昏黄柔和的灯光仔细打量起了宫昊的睡颜。
线条分明的下颚线,精致柔和的五官,柔软的发丝散落在脑后和鬓角,一副人畜无害毫无攻击性的模样。
这幅画面让徐耀辰有一瞬间觉得这人昨天晚上的行为真是太分裂了,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盯着宫昊紧闭的双眼下那片睫毛撒下的阴影出了一会儿神。
听说分娩后的产妇体内会产生一种激素,让刚刚经历了生产的产妇遗忘刚才所经历过的最高等级的疼痛。有人觉得那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为了让女性不抵触二次生育所进化出来的技能,但有的人认为那东西叫“母爱”。
徐耀辰过去一直对后面一种说法嗤之以鼻,觉得那是以“爱”的名义来说服女性牺牲自我的一种自私的借口。
但如今他觉得,可能爱是真的能让人遗忘曾经经历过的疼痛,至少现在他看着宫昊这张脸已经没有刚才那股暴躁恼怒的怨气了。
他深处手指把散落在宫昊鬓角的头发拨开了一些,仔细端详着这张让他完全生不起气的面孔,然后手非常贱的在宫昊那修长的睫毛上拨弄了两下。
宫昊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眉间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反射着床头灯的光晕,迷离地盯着徐耀辰,盯得徐耀辰胸口小鹿乱撞。
他急忙收起脸上痴迷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睡得那么熟,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他说。
宫昊又闭上眼睛,往他那边挪动了一下。
他伸手搂住徐耀辰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发出慵懒的声音:“不怕,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徐耀辰胸口的小鹿彻底疯了,恨自己浪费了那一年十几万的健身房会员,恨自己没把李慎家的海参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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