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之前一直都叫阿姨?”萧刻说完吃掉苹果,仰着脸靠在沙发背上说“什么时候叫妈啊!”有种诉说天地的感觉,搞得周罪前不进后不退还想在原地笑一下。
周罪结果小叉子又给他弄了一块“初一拜年。”
“行嘶,周老师说话算话。”萧刻说完就这周罪的手咬下那块苹果,吃完不忘说一句“好甜。”
回来以后周罪也没有刻意的带萧刻去哪里,有事就出门,没事家里蹲。萧刻下单买了一个家庭投影仪,买了几张碟,都是比较老的电影。早起周罪做早餐,一周不重样。萧刻一般睡到自然醒,偶尔起早了就跑到厨房旁观周大厨做早餐,边吃边看边赞赏。上午有兴趣就出门转转,没兴趣就接在一起睡个回笼觉,又或者两个人拿着各自新买的书靠在床头看。
中午饭过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萧刻单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思看,有的时候会睡着,周罪则抱着陪萧刻都心思看,萧刻睡着了他就抱着萧刻看完。
萧老师下午不仅有些困还对自己看过好几遍的《怦然心动》没了兴趣。前几天新买了一个地毯,两个人坐在地摊上背靠沙发沿。萧刻倚在周罪肩上昏昏欲睡,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终于撑不住进了梦乡。周罪扯来毯子盖在萧刻身上,继续看投映在白色墙壁上的电影。
ChetDuncan在阵阵蝉鸣声里和BryceLoski说:“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everyoncei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cen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compare.”
【原文没有,修改者备注翻译:我们中有的人黯淡无光,有色泽艳丽,有的则光彩照人。但是偶尔,你会遇到色彩斑斓的人,当你真的遇到时,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简而言之: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周罪稍稍低头肾见萧刻脸都一点轮廓,复又盯着白花花的墙壁,眼底却满是笑意。
周罪或是有幸或是命中注定遇见了一个这样的人,如梦如光如天边彩虹一般的人,温暖的炽热的真实的,爱自己的人。从此往后,耀阳高挂,再无雨夜。
周罪每天都给萧刻订花,像萧刻追他时候一样。萧老师偶尔换上几个有名没名的品种,周老师不懂这些,只送红玫瑰。像萧刻,鲜艳明丽,爽朗洒脱。
每天九十九朵。
萧刻问了好久为什么每天都送花,周罪缄口不言。每天都是萧刻接花再递给周罪,再由周罪拆了包装插进水桶里。
周罪挽起袖子拿着剪刀把束着花的丝带剪断,把一大束花分成几把抓着扔进水桶里,一个满了就换另一个。快半个月过去,家里可以买花了。
枯萎的花也没扔,留着萧刻要做香囊,放在衣柜里除味。
离三十还有一周不到,萧刻周罪终于出门干点正经事了,办年货。
周罪挑了两捆芹菜放进购物车里“你想吃什么?”
“我很好养,周老师做什么我吃什么。”萧刻回道。
糖果区小朋友很多,每个人都拿着自己心仪的糖果装的一包。萧刻笑着抬抬下巴说“这位大朋友,萧老师给你买糖吃。”
这种时候周罪总觉得萧刻没有失忆,他们过得和以前一样,这种事情放到电视剧里都该是闻着伤心说者流泪,泪比钱塘江大潮。可换到周罪说者倒像是心如磐石一样不为所动了。不哭不闹不上吊,他就拿自己的温柔一点点塞,等萧刻回来会发现自己怀里满当当的装的都是周罪的爱和浪漫。
周罪的浪漫总因为日子长不及时显露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日子都长了,还怕显露不出来?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又吃了顿火锅才回了家。
这几天曹圆他们的局周罪都拒绝了,几个人跟在屁股后面问为啥,被周罪一人一个红包打发了。纷纷在群里说“人家要过小日子单身狗就不打扰了。”
萧刻买了两个福字一对春联。一个福贴在大门,另一个贴在了卧室门上。
周罪扶着横批回头问“这样行吗?”
萧刻站在对门家门口打量一会儿说“再往右一点点,就一点点就够了。”周罪闻声稍微把横批往右挪了一点。
“行了,这回可以了。”萧刻手里拿着撕好的胶带稍微踮脚贴住横批的一个角,周罪结果一截胶带粘住右上的角,剩下的交给了萧刻。
茶几上摆着用盘子装好的糖和干果,下面摆着一些零食,冰箱里码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酒。
苏池在三十前一天还开了门,周罪带着天天念叨喝酒的萧刻来了。找了离吧台不远的二人圆桌。
老苏看见他们俩打了个招呼,盼咐服务生拿一提酒给自己,他亲自送到桌上说“今天晚上的我请。没什么特别想说的也不在你们两个之间当电灯泡了。就新年快乐吧。”
一人一瓶黑啤喝了一半多点,台上的音乐还是一如既往的震耳欲聋。
“记得吗?”两个人离得很近,周罪喝了酒的声音有些粗哑。
“嗯?什么?”萧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这个场面依稀有点记忆,露了一个角,却始终抓不住。周罪“我们在这里遇见的。”
“所以说这是爱情的开始对吗?”萧刻单手拿着酒瓶,一只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头,歪着脑袋瞧周罪。萧刻眼尾很阔,下弯的时候非常好看。
周罪笑而不语,其实并没有什么开不开始一说。这段感情从这里开了个头,如果萧刻不坚持下去也不会拥有今天的他们。如果周罪不抛下过往跟着萧老师走在阳光路上,这段感情也不会延续。
说白了是缘也不是缘,缘分只是牵个头,感情还要看个人。要爱的足够深才不会负了这似有似无的缘。还好爱的足够深。
萧刻喝的不多,但有点微酸,和老苏告了别说了新年快乐打车和周罪回了家。
他躺在床上勾勾周罪的手,周罪立马据紧他的手。
“周老师,我给你唱过歌吧。”
“唱过。”
“那你给我唱首歌吧。我应该还没听过你唱歌。”萧刻挣脱周罪反手扣着他的手。
周罪手指屈直一番挽了挽萧刻的手心,两个人沉默的很久,周罪终于开口唱起了《PoeticJustice》,萧刻给他唱过的歌,他还记得那三句和那段旋律,轻声哼唱出来。他唱歌没有萧刻那么好听,能够去参加选秀。周罪的声音有些沉,听着很舒服,像是幽谷中的云游诗人的低吟。他唱的不是热烈爱情,而是平淡日子的奉献与时光可鉴的一颗心。
可能周罪的爱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平淡无光,却在某一个瞬间光芒万文,因为有别人的光辉照在了他身上。他需要人爱,才能去爱人。萧刻爱周罪,爱的如绚丽烟火,周罪爱萧刻,爱的似清风明月。
萧刻撑起腿摸摸脚踝,“周老师,我身上的刺青是你刺的吧。”
“是。”
他把过往的晦暗抛弃,在萧刻的怀抱里新生。再无所惧无所恨。
“周老师膝盖上刺的是什么?”
“昨日死,今日生。”
除夕夜十一点多一点周罪煮了两个人一起包的饺子,萧刻在群里发了几个红包,还给陆小北发了一个捎带着给林程也发了一个,说让陆小北到时候给他。
吃完饺子收拾完也差不多快要零点了,周罪穿着家居服站在阳台吹风,拿起烟盒才发现一根都没少。他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刚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萧刻就拿了个打火机点燃了周罪嘴里的烟。
周罪手里烟燃尽了,烟灰被风吹散。从阳台可以正好看见时代广场的烟花晚会。
客厅的电视里主持人还在卖力的讲着背好的主持稿“祝福电视机前和现场的朋友们健康快乐。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新的一年即将来临,让我们倒数。”
“十。九。八。七……”
萧刻在心里默数。
“一!!新年好!!”电视的声音很大。
零点时广场的烟火准时放的,周罪把手里的烟丢进烟灰缸,外边太冷。他刚想拉着萧刻回屋,却被萧刻拉着。
萧刻吻了周罪。结结实实的一个吻,萧刻舌头探进去尝到一点烟草味,不觉得讨厌,也不喜欢,只能说这个味道放在周罪身上很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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