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云眉头一蹙:“新思考?”
苏折寒耸肩:“还没想明白呢,等想明白了跟你聊。”
说着苏折寒起身,在李落云若有所思的目光下离开了餐厅。
“他想干嘛干嘛,别管了,翅膀硬了管不动。”苏津南还在生苏折寒的气,破罐子破摔地跟李落云道。
李落云只摇摇头,意有所指道:“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李落云叹了口气,她摇摇头,这事儿跟苏津南说也说不明白,她的第六感向来准确,只是希望这次苏折寒也就是图个新鲜,像以前那样玩玩闹闹几个月作罢。
苏折寒在宁江陪了父母大半个月,两位老人家的情绪逐渐稳定,对自己的不满也被时间冲刷,一转眼便到了苏津南又要回项目的日子,他这次去只需要在项目里呆两个多月,而后跟他的那些学生一样休一个暑假再去。
送走苏津南后,苏折寒又把母亲送去了任教学校所在的城市,李落云有意安排了两个音乐剧班的女生陪着自己和苏折寒在城里玩了两天。
苏折寒还是从小到大那副绅士又来者不拒的模样,和女孩们相处得融洽亲近,尽管没生出别的情愫,但看起来还是对女孩儿感兴趣的。
这让李落云放下些心,等自己在这边安顿好后便让苏折寒回了宁江。
苏折寒回去后几乎没在宁江逗留,拿了个行李便马不停蹄赶往北海。
隔天傍晚七点出头,天空刚刚黑透,正在车间的路徐接到了苏折寒的电话,两人这些天一直在微信聊天,很少通话,路徐有些讶异地拿着电话出门,在厂区内百无聊赖地走着:“喂?”
“在哪?”苏折寒的声音听着微哑,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怎么。
“在厂里。”
“我寄了个东西回来,现在在停车场,司机等着走,你方便帮我拿一下吗?”苏折寒说得正儿八经,路徐不疑有他,满口答应着朝停车场走去。
“哪辆车?你让司机按个喇叭。”路徐很快到了工厂停车场,场边只有零星几个路灯,整片停车场大部分都是黑漆漆的。
“嘀——”停车场某个角落响起尖昂的喇叭声,路徐顺着声音小跑过去,边喘边问:“是什么东西啊?很大吗?我是不是要去拿拖车?”
“挺大的。”苏折寒道:“你看到一辆银色的车了吗?”
路徐站定在那个角落,他打开手电筒,终于看到一辆和周围其他车子画风格格不入的崭新的银色SUV:“看到了。”
“嗯,去开门,东西在里面。”苏折寒道。
路徐准备让司机帮自己把东西搬下来,如果真的很大他一人也拿不了,这么想着路徐便上前,拉开离自己最近的副驾驶门。
车门被打开的瞬间车中的光线徐徐泄了出来,路徐眯了眯眼,两秒后才看清车里坐着的人。
苏折寒坐在驾驶室里,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朝路徐淡笑着眨了眨眼:“跑得挺快。”
同样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路徐愣愣地看着时隔一个月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好久没有反应。
“小路徐。”苏折寒眼底微青,看起来有些疲倦:“别发呆,帮我拿行李,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快困死了。”
路徐咬了咬嘴唇,在苏折寒再次催促时才动起来:“哦...好。”
路徐的动作忽然快起来,然后越来越快,每一步都透着雀跃,他从后备箱把苏折寒的行李箱拿了下来,又把副驾苏折寒的电脑包背在身上,一切都拿完后苏折寒也下了车,靠在车身上看着他。
“回宿舍吗?”路徐的眸子在微光下发亮,仰着头欢欣地问苏折寒。
苏折寒朝他点头:“我来拿。”
“我拿,不重。”路徐连人带行李往后缩了一步,而后快步转身朝干部宿舍楼走去,生怕苏折寒突然反悔不让他把行李拿走了。
苏折寒静静跟在路徐身后,尽管疲惫,整个人却生出某种尘埃落定的安心,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周围只有行李箱拖地的声音以及脚步声,和厂区里时不时响起的杂音一起,为这个久别重逢的夜晚谱出一曲独特难忘的乐章。
“开车来的?”上了电梯后,路徐总算有条件打量苏折寒脸上的疲态。
“嗯。”苏折寒喉结动了动,他垂眸和路徐对视:“黑眼圈很重?”
路徐斟酌着摇摇头:“为什么不坐火车?”
“不方便。”苏折寒随口道,要不是上次赶时间,他上次也会开车过来。
12楼很快到了,路徐边关心苏折寒这一路怎么来的边催促他赶紧睡觉:“前两天太阳特别好,我就把被子垫子都晒了一遍,现在还能闻到阳光的气味。”
路徐抱了个枕头递到苏折寒面前:“你闻。”
苏折寒接过枕头,散发着阳光气味的枕头被路徐打理得更加蓬松舒适,他点点头:“谢谢小路徐?”
“不要谢。”路徐语气依旧雀跃:“你去洗个澡快睡吧,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要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苏折寒不舍得把目光从路徐身上挪开,从停车场、到工厂的一路、再到房间里,路徐的凤眼末梢几乎都扬着,整个人熠熠生辉的,讨喜可爱极了。
“那就一个豆沙麻团,一杯豆浆?”路徐给苏折寒把香薰点好,抬起头来问他:“再加两个鸡蛋吧。”
“行。”苏折寒抿唇,趁着人没着急地去做下一件事,终于把这近一个月、这一路最想说的话含混又很没面子地说了出来:“我很想你。”
低哑的声音足够把不大的房间装满,路徐手中捏着香薰精油,和苏折寒布着红血丝的双眸怔然对视。
苏折寒见路徐没有动静,便兀自抬腿朝人走去,直到走到路徐跟前停下,声音又压低了些:“你想不想我?”
路徐抬眸,望进苏折寒沉淡却隐着期待的眼中。
半晌,路徐到底是没有回答苏折寒的问题,但他这次没有往后退,只垂下眼盖住复杂而混茫的情绪,然后再抬起头,下定决心般,和正等着回答的苏折寒说:“你可以抱我。”
作者有话说:
大家久等啦!病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应该能稳定日更,大家四月快乐!
第40章 肤浅
苏折寒二话没说把人揽进怀中,一只手按着人的后脑、一只手扣住人的腰,从上到下,把路徐完完全全包裹在自己怀中。
“没胖多少。”体会了会儿手感的苏折寒道,他甚至不礼貌地捏了下路徐的腰,路徐身体往后一缩,没躲开。
“别抱了。”路徐嘟哝着把人推开,抱就抱吧,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你今天跟我睡吗?”苏折寒看了眼路徐常睡的另一张床,期待地问。
“不。”路徐无情拒绝:“月底了,我要去做统计,这几天晚上都加班,你先睡吧。”
说罢路徐看了圈苏折寒没什么缺的了,便不带留恋地转身离开,一直到站到走廊里,腰上和腰部以下的位置,还有苏折寒的手胡乱触碰的触感。
路徐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幸好没被苏折寒看出来自己脸红。
房间里苏折寒只得遗憾耸肩,草草洗漱一下便睡去,日子还长,他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回到工厂后的苏折寒恰逢七线再上红榜的日子,工厂给连续三个月上红榜的七线员工每人奖励了一百块,年轻的员工便打算拿着这钱出去搓一顿。
王朋易带上了和他就快在一起的行政小姐姐翁冰,翁冰也带了一个同事一起。
这本来没什么,但一进馆子路徐发现翁冰带的那个同事正是当初苏折寒打篮球的时候站在场边给苏折寒递矿泉水的那个。
路徐忽然很后悔答应了王朋易这些人,特别是他还叫上了苏折寒。
工人们把两张桌子坐得得满满的,只有那个女生和王朋易身边有空位,路徐和苏折寒一进去王朋易便起身招呼:“路徐来来来,你坐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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