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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 直接把许杰左右徘徊的小心思被道破了, 许杰一脸赧色连连摇头。
再后面的事情，就如同他们的计划一般。
保镖穿着许杰的衣服将人从公寓引走, 看上去就像是他回来取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后“慌不择路”地逃到了湖边失足落水。
落水的过程杨奎天追杀许杰的人没有看到，于是就有了家属去公司闹的事情。
从家属口中得知许杰死亡, 不亚于亲眼所见。
尤其是在杨奎天心中, 许杰就是个上不了台面但热爱作死的跳梁小丑, 自然不觉得他会有这样的手段。
当然, 严格意义上来说, 这确实也和许杰无关，是温少言的手笔。
余孟阳将这个情况上报给了林厉, 林厉没有说什么, 只是叮嘱他保护好许杰的安全, 在稳住许杰的情况下最好能说服许杰主动报警, 现阶段尽量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消息。
许杰确实知道不少东西。
但却仍不能帮他们解决一个困惑。
“你确定坠楼死的人名字叫王燃？”
“当然。”许杰斩钉截铁道。
余孟阳皱眉：“这都两年过去了，你确定没记错？”
“不是两年，是一年，每年都要请大师做法的。”许杰撇了撇嘴，“而且我当初因为在黄纸上少写了一个火字旁，被杨奎天骂了个狗血淋头。要是你，你死都不可能记错这个名字的。”
从许杰的反应上可以判断出他并没有撒谎。
那究竟哪里出了错？
温少言也想不明白原因在哪，他蹙了蹙眉低声在余孟阳耳边说道：“我派人打听了，杨奎天近年来确实很迷信，应该不会弄错才对。”
“那会不会是曾用名？”余孟阳想到了一种可能。
很快，李肖然那边给余孟阳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余孟阳的猜测并没有错，王悦确实有一个曾用名。
坏消息是，这个曾用名并不是“王燃”，而是——
“王招娣”。
看见这个名字时，余孟阳皱紧了眉头，心中王富贵和王隆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层。
紧接着涌上心头的是一股莫大的悲哀。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觉得王悦的死亡有些蹊跷，但现在他却觉得这个女孩未免太可怜了一点。
她的生，她的父母并不欢欣。
她的死，她的父母也并不悲伤。
“我原以为既然王悦的家属没有闹，王悦的死因应该不会有太多疑点。但是现在看起来，王悦和命和那五十万比起来，明显五十万更值钱。再加上杨奎天每年请大师做法，他心里绝对有鬼。”余孟阳把他的分析向电话那头的林厉汇报道，“林局，我想要王悦所有的案件材料，包括尸检报告。”
林厉沉思片刻后道：“好，如果需要走访村里，我会安排人去走访，你们不要出面了，既然杨奎天不惜对许杰下杀手，你们更要注意安全。”
林厉效率很高，但是当余孟阳拿到尸检报告的时候，有些失望。
尸检结论确实是坠楼死亡，生前体内没有被侵害的痕迹。
只是当他目光落在负责尸检的法医名字时，余孟阳微微一愣。
这个法医他听说过，不过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法医后来辞职了，似乎也是两年前的事。
两年前……
这么巧吗？
余孟阳眸光微闪，他又重新翻了一遍尸检报告，却发现这份报告里本应该由法医签字的地方是空的。
没准，这个案子还真的有可能有猫腻。
余孟阳再次拨通了林厉的电话后：“林局，您知道方临吗？”
“嗯……”林厉语气有些迟疑，“这个案子跟方临有关系？”
“对，王悦的尸检是他做的。”
“那尸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小方专业过硬，人很正直，眼里揉不得沙子。”
“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我还是想问一问当时的情况。”
“有，我等等发给你。不过方临的脾气有些怪，你最好别贸然用警察的身份跟他接触。”
“林局，当时他辞职的原因是什么？”
“明面上是身体原因。不过真实原因是，他把他上司给揍了。”
余孟阳：“……”他知道为什么不要贸然用警察身份去接触了。
“孟阳。”林厉清了清嗓子，“当年我问过方临为什么要离职，只是他没有告诉我原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顺便找出这个原因。”林厉想起了方临离职前的一番话，如今想想，似乎和王悦的案子能对上了，只是他当时没有往这起不打眼的意外案件上去联想。
“林局，我担心……”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窗户纸是不能随便捅破的。
林厉是一年半以前成为A市市局的局长的，前局长当时办的是病退，关于这件事大家众说纷纭，其中的隐秘大家也只能平空猜测。
余孟阳能想到的，林厉自然也能想到。
“放手去做。如果王悦的死真的有问题，我们不能让一个可怜的女孩蒙受两次冤屈。”
***
推开车门抬头看着眼前的宠物医院，余孟阳嘴角抽了抽，果然脾气古怪啊。
“法医……再就业范围还挺广。”温少言摸了摸下巴。
余孟阳瞟了他一眼：“那也没有领导您的业务范围广。”这人坚决要跟过来，不让他跟呢，温少言就开始阴阳怪气。
“我这不是防止我的秘书被渣男骗吗？”温少言讪讪地一摸鼻梁。
“都说了法医报告不是熊浩给的。”余孟阳无语，“你不是盯着我把熊浩删了吗？”
那谁知道呢？温少言理直气壮地想，他只是关爱下属的好领导罢了。
警察局这么小，万一这位前法医认识熊浩回头把余孟阳给卖了呢？万一熊浩对他的秘书贼心不死，还想纠缠呢？
余孟阳无奈地揉了揉心口，实在是温少言表现得太像吃醋了，惹得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也许温少言并没有他看上去的那么冷静。
不过和这些莫名的情愫相比，眼前有个更加紧迫的问题。
“我们是不是得去找个宠物？”余孟阳头疼，他怎么也没想到方临会辞职后会当一个宠物医生。
“我记得纪汐家里养了只缅因猫。”温少言翻出了纪汐的朋友圈，果真找到了一张纪汐抱着缅因猫的照片，“要不要借来用用？”
余孟阳看着照片里纪汐微卷的长发和露在雪白浴袍外的平坦胸肌，抬手盖住了温少言的手机屏幕。
“你是想借猫还是想看人？”
温少言唇角翘了翘：“借猫怎么说？看人又怎么说？”
“如果领导愿意的话我当然双手双脚配合就算领导让我不要当电灯泡我也没有问题我现在就打车回公司领导也不用送我回去。”
温少言忍笑，打断了余孟阳没有标点符号的宣誓：“我既不看人也不借猫，人我有，猫我也有。”说完，心情愉悦地搭着余孟阳的肩膀往宠物医院走。
余孟阳：？
宠物医院的前台护士小姐人美声甜，温柔地问道：“请问宠物姓名是什么呢？”
“余孟阳。”
护士愣了愣，有些迟疑地继续问道：“那主人姓名呢？”
“温少——言。”在余孟阳的鞋子暴力碾压下，温少言还是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名字念完了。
“是什么宠物呢？”
“老虎。”温少言又补了一句，“和奶猫串大的那种。”
余孟阳恨恨地在温少言的鞋面上补了两脚，难为他刚刚还感动了一番。
护士脸色顿时涨得通红，要不是顾客是上帝，她有种抡起键盘打人的冲动。
她努力用此刻能够用到最有礼貌的语气说道：“老虎是一级保护动物，私自饲养是触犯法律的，建议您尽快报警。”
见护士一脸你不报警我就报警的危险表情，余孟阳一把将温少言推开：“别理他！我想问问方临医生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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