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下了楼,程安被他带进副驾,他才说,“哥,我们今天别打篮球,打网球去。”不容拒绝的帮程安系好安全带,笑脸对人。
程安倒不是想拒绝他,“可以呀,但是我没有打过,也没关系吗?”
“我可以教你啊,上手很快的。”他安他的心,“我也打得很一般,你别怕。”
“好,打网球也好。”他笑着冲他点头。
心愿达成的陆钦一路上显得有些雀跃,嘴巴就没停过讲话。
“爸平时喜欢运动,在城西的体育馆长期租有两个场馆,一个网球,一个足球,我们今天就去那儿。”
“出来时我已经跟陈姨说了,今晚不要做我们的饭,在外面吃。”
程安一路静静的听,偶尔温柔的笑。
红绿灯,陆钦忽然想起件事,转头,“你带换的衣服没有,没有的话可以穿我的。”他抿嘴微仰着下巴,“怕你忘记带,我特地多拿了一套,新的哦。”生怕人不知道他的“体贴”。
“带了。”程安被他逗笑,话一出,毫不意外在他眼中看到抹失望,轻声补充,“谢谢你有心想着我。”
陆钦便又立马高兴起来,笑瞥了他一眼,驶车穿过绿灯通行的十字路口。
场馆内,除开中途的休息时间,他们大概打了两个小时的网球,之后精力充沛的陆钦还和程安玩了半小时的足球,才肯休息,边喝水边和程安瞎聊。
洗完澡出了体育馆,近傍晚了。陆钦常跟程青来,对这周围很熟,带着程安,轻松穿过两个横街,进了家本地菜馆。
喝的先上,程安点的可乐柠檬茶,陆钦照样来了一杯,嚼着冰块对他说,“我是运动惯了,不会怎样,哥你就惨了,明天保准肌肉酸痛。”
“刚才不该去洗澡这么快的,我应该先帮你放松肌肉。”他懊悔的说。
“没事。”程安安慰他,“痛就痛几天吧,难得运动运动,就当松松筋骨了。”
陆钦的懊悔却没有淡,“妈说我说得没错,玩起来平时的细心就飞了。”
自责的语气,弄得程安是立马着急起来,正要再说点什么表示自己的没关系,陆钦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只能按捺住,看着陆钦扫眼屏幕,笑着接起电话,“喂,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灯下眼睛,玩味一点点的浓在里头,波光流转,有种平时没有的抓人的洒脱。
程安不由屏起呼吸,目光全然黏在他一双笑眼。陆钦讲话之余留意到,朝他翘唇,指指手机。
程安点点头,目光从他眉眼移开,侧耳听他讲话,暗暗压下刚才一股脑涌上来的窘然。弟弟的眼睛也太好看了。
“他怎么知道我回来的,你们现在在哪儿?”
“他今天过生日,不是吧,这么凑巧。”
陆钦越说越高兴,“行啊,我也在吃饭,你甩个位置来,吃完我直接过去。”笑着跟电话那头的人又闲扯了几分钟,瞥见女服务生上菜,挂了放下手机,等她把菜布好。
他先给程安夹了块排骨,语气有种不自觉的撒娇,“哥,她再不上菜,我就要饿晕了。”
“都要饿晕了还在那里打电话。”程安也给他夹排骨,笑要露不露的压在眉眼。
陆钦不像他,才不忍,想笑就笑,嚼着排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指着碟子上一块肉多的说,“还要这块。”
程安顺他的意夹到他碗里,笑再也忍不住,眉梢眼角的都是,“给你给你。”陆钦毫不客气,放进嘴巴盯着他的脸看,笑嘻嘻的。
八分饱的时候,他停了筷,程安还在吃。
喝了口可乐柠檬茶,清了清嗓子,他先是给程安剥了个虾,才目不转睛的看人,“哥。”
“嗯。”程安还没意识到什么,看眼桌上的菜,“你吃饱了吗?”
“饱了。”他点头,紧接着提出请求,“我有个朋友过生日,叫我去喝酒,你待会儿陪我去呗。”一口气说完,不给程安任何打断的机会。
程安慢慢放下筷子,“喝酒吗……”
“其实也不算是专门去喝酒,他们开了个包厢,一块玩一玩而已。”陆钦咬咬唇,恳求切切,“你要是跟我去的话,陈阿姨就没有由头讲我了。好不好,哥,哥,哥——”一叠声的“哥”伴着笑脸叫下来,叫得谁也要心软透。
“你的朋友,我都不认识,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听音有戏,陆钦打蛇随棍上,“过生日嘛,热闹才好,他们都是一个带几个的来,男生女生都有。”
“去吧,嗯?去吧去吧,好吗好吗?”他语气不自觉带上哄,“陈阿姨讲不讲我,都看你了,哥,哥——”
程安失笑,“好好,去去,我陪你去。”
陆钦立马夸张的装出哭腔,很是感动的样子,“谢谢哥。”不容分说戴上手套,把盛虾的餐盘拿到面前,“我给你剥虾吃。”
程安拒绝了,没拗过他。
九点过,他们出发前往朋友甩过来的地址。这块陆钦也熟,一带都是酒吧和ktv,停好车,他轻车熟路的带程安上楼,找到包厢,推门进去。
怕程安紧张,他自推门起就牵着程安的手,这会儿进来跟朋友寒暄,也没放下,大大方方的直接告诉朋友,程安是他哥,找了个沙发坐下。
离他们最近的六人正在摇骰玩,一个两个的都叫陆钦加入。陆钦没先理他们,附耳跟程安说话,“你会玩不,我们俩一起。”
有人摇骰,自然也有人唱歌,程安声音小,第一遍陆钦没听见,他便又再说一遍,更不好意思了,“我不会这个。”
“那你要不要去唱歌,我去给你点。”变幻灯光下,陆钦眼中满是耐心。
程安愈发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耽误他和朋友玩,“不用,我听他们唱就行。”
陆钦担心起来,“那你岂不是会觉得很无聊。”
“不会。”程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看你玩,不会无聊的。”陆钦这才不问了,冲他一笑,加入摇骰战场。
目光先是在唱歌的两个人脸上停留了会儿,程安看向另一边全然陌生的十来位男女。他们显然比自己熟悉此类环境,嬉笑喝酒,一点儿不扭捏。
耳边突然一阵哄笑,拉回他的思绪。
原来陆钦刚上场就马失前蹄,连被罚喝两瓶。他也不怵,两口气闷完两瓶,转头跟程安说悄悄话,“这酒兑水兑得也太厉害了,好淡的。”
“是嘛。”程安顺着他的话说。
“不信你尝。”说完抬头笑睨一圈他的朋友,很挑衅,“有本事再让我喝两瓶啊。”手上乾坤,继续战局。
年轻仔没有哪个是服输的,又是朋友过生日,多少有点拱火热闹的意思。陆钦一句话撂下,左右两边的朋友立马笑着跟,“好哈,是你说的,阿钦,等下不要去洗手间呕。”
“谁呕,你呕吧。”陆钦自信得眉目飞扬,笑看着他摇完,看眼点数,转头跟程安得意,“哥哥,你看我这把赢他。”好奇得程安是紧紧盯着桌面。
他不懂规则,只能看最后到底是谁喝酒知输赢。只看陆钦和对方好一通手势,末了一个欠揍的鬼脸开盅,对方就笑着喝了酒。
是弟弟赢了。他莫名跟着高兴,想起陆钦说这酒特别淡,忍不住好奇倒了杯,小口慢慢地喝。
陆钦没有跟他们玩太久,十来把有输有赢,停了手靠程安坐,“歇会儿,我教你规则吧哥,待会儿可以跟我一起玩。”
“好。”捧着杯,程安边喝边听陆钦在自己耳边细声教,学得很快,三杯下来,已经能看三方点数就知道是谁赢了。
“这里的酒真的很淡。”他在一句陆钦的话后这样说,陆钦方才注意到他有在喝酒,笑着用手贴他的脸,“淡是淡,喝多了也会醉人的。”
“不会,我酒量还行。”程安咬着杯子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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