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同事好兄弟是假的没关系,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的默契是假的也没关系,只要看到秦殊抱着双臂冷眼瞧着场上谢鲤和赵清爽走戏,那这就是1%的真!
尚优顶着夜色过来接人的时候,秦殊正目不转睛盯着场上拥抱的一男一女,这幅神情,和君不止想要将翩然从饶松雪身边撇开的姿态几乎是重合的。
“走吧,明早A组排了你的戏。”
秦殊一动不动,甚至有点莫名烦躁。
“他们走了吗?”
“那可不是,我以为你会坐着他们的车回来,非得这样撕破脸?”
尚优想起徐啸和张师辕从枯杨坡回来时的表情,脑袋瓜子就疼得开裂: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更加年轻气盛的前两年都忍过来了,怎么现在个个儿单飞了反而就不懂了呢?
秦殊倒也算了,他自己算是有些资本的,心里头矜傲一点,在所难免。
可谢鲤又怎么说?恨不得找王母娘娘借跟金簪来把他和其他人之间划开一条银河,从此不再往来!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啊!一个两个都这样,急得尚优都想去问严瞿了:“下午到底怎么回事啊,眼下探班还没曝光,有个什么事情咱们也好提前准备不是?”
秦殊听导演喊了声“CUT”,这一镜过了,可谢鲤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边,然后就侧过脸让化妆师补妆,清清嗓子准备下一镜的拍摄。旁边赵清爽倒是抬手帮他把挂在肩饰上的一缕长发解放出来,两人也不说什么客套的“谢谢”、“不用谢”,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足矣。
尚优顺着秦殊的目光看过去,顿了好几秒的样子,难得生出一丝对谢鲤的关心。
“他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的,赵清爽是个会来事儿的姑娘,正是好好拍戏做事业的时候呢,不至于的……”
说完,又从助理那儿接了个小风扇塞到秦殊手里。
“倒是你,这段时间对他的关注越来越多了啊,是担心那个偷跑内容吗?嗨,就没有比这儿更好操作的事情了好么。又不像张师辕在纪录片里又是挑剔服装又是要求定制新麦克风的,他给你挡个灯架,你也算还了人情了,无论如何这事儿说不到你们俩头上。”
这话不适合在外面说,秦殊跟着尚优去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他来时本来就没带什么,就等着让导演组这边暂停一会儿,好打声招呼再走。
尚优扶着他后背把人往小休息室推,这才接着前面的话题。
“张师辕那边,原本在商讨一个选秀综艺的导师,这事儿按理来说也挺好操作,本来就已经是不看资历更重人气和影响力的指标,结果他自己看不上。那行吧,谁让导师也没那么好做呢,何况节目捧的是下一茬的新人,韭菜长得再快也经不起这么收割,又不是人人都和当初你们那个导师一样……”
“这事儿夭折之后呢,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踏风碎雪录》音乐定制会议还在三轮,心思不就活络起来了。以他个人的能力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但人家背靠大山,主题曲片尾曲轮不上、插曲可以整一手,就我昨天和你说的那事儿。这么一来,明年金曲不就可以双保险了。”
尚优说着,又紧紧盯着秦殊:“不是我说你哈,你可千万千万别再做之前那种事情了,比如向导演副导他们推荐人啊。之前谢鲤的角色顶多算你恰好赶上好时机,但张师辕这事我是不建议你去接触,最好是能不沾手就不沾手。原因也不用我多说,一个张师辕不是你的对手,但人家有个好哥哥徐啸,你吃的亏、张师辕肯定是吃过,但徐啸不一定吃过,他这个人,再给十年,不是名嘴儿、也是个狠嘴!升米恩斗米仇的,你难道还能双拳抵四手?”
秦殊的烦躁直接体现在他的沉默上。
他烦躁的不是别有目的的前队友们,而是为了自己在一些事情上分割地截然不同的态度,简单说:双标。
谢鲤为他挡个伤,或许当时也带着些许目的,但那如果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团队里生存地更好,这种举手之劳,秦殊是愿意配合的。
后来王令函和剧组强制解约,他头一个想到要引荐给导演的人就是谢鲤。那一瞬间,秦殊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为了偿还几个月前的人情。
如今又有了张师辕借着探班为名,带着表哥徐啸做说客来拉拢资源,秦殊心里就跟被虱子咬了似的,哪儿哪儿都在痒!
所以现在是不止看了DVD偷跑内容的大众以为谢鲤是吃了自己的人情才进了组,就连徐啸、张师辕也这么认为?
尚优听着前面的动静,估摸着是要休息会儿了,正拉着秦殊准备出去呢,“啪”的一声,小休息室的灯光、风扇、空调全部停摆,又过了两秒,外面的啪啪啪按成一片,只有蓄着点的拍摄机器还在运作。
“怎么了?”
“突然停电???”
“不是,小休息室电路短路了吧应该。”
枯杨坡这边突发断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三台发电机备着,现场倒也不算慌乱,等外面几盏灯重新亮起来之后,很快就有人着手处理电路。
这次,秦殊是真的准备走了,他站在场边等助理和尚优去开车,看着谢鲤朝和赵清爽一人一个小风扇并肩走来。
心里似乎在等着什么,也许是一句“谢谢”,也许就是寡淡的一声“好走”。
然而开口的只有赵清爽:
“秦殊哥还没走呀!”
作者有话要说:我设定就是全员都是自私为己的,只是达到目的和方式手段不同。
等这一部分过了,就可以暂时送别这俩兄弟。一红一白,俺写着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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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个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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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都12点了耶
有赵清爽开口的场合,谢鲤乐得闭上嘴巴。
何况,他今天台词说得喉咙发干,其余时间是真不太想开口说话。
只是谢鲤不说话,秦殊就一直看着他,盯了两三秒钟。
赵清爽也侧过头,在两人之间来回打探:“怎么?秦殊哥要和鲤子说说话吗?那我先过去那边啦!”说着,这姑娘拎起戏服裙摆就小跑走了,留下欲言又止的秦殊和并不想说话的谢鲤。
秦殊一向都不是主动的性格,要他做到像徐啸那样把所有人的情绪照顾地面面俱,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他其实可以做得到。
那谢鲤呢,换做从前,他是一个拼尽全力挽救任何一个尴尬局面的工具人,生怕冷场。成团一年半,不说能有徐啸那种左右逢源的本事,起码也脱离了“不会说话”的行列。
至于现在,秦殊干巴巴的站着试图等谢鲤开口,谢鲤却已经能够做到面对这种尴尬淡然处之,甚至熟视无睹也可以。
不说就不说呗,比谁更加能装哑巴?
不说拉倒,每次等着别人来主动开口问,这才屈尊降贵开金口?那老子也不想听!
眼看着尚优走过来,谢鲤垂下眼帘直接避开面前这堵人墙朝侧面走。错过时机拦人的秦殊暗自生了小会儿闷气。
尚优:“你和人家谢鲤说什么啦?”
秦殊这会儿长嘴了:“你怎么不问,是他和我说什么了?”
尚优瘪瘪嘴把他往保姆车后排座位推,“你也不看看,他现在压根儿就不打算搭理你的好吧,难道还能主动抛下赵清爽主动和你说话?”
可真是大实话了,剧组里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前天团这两位之间的关系虽然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真的是塑料到了极点,也就是对手戏多吧,每天不得不共事好几个小时甚至十来个小时。
没看到谢鲤出了戏比秦殊还冷淡?
如果这也能叫做“舔狗行为”,那更舔一点的分明是好些次想要上前主动搭话的秦殊啊……
“走吧,祖宗!”
车内开着冷气,比外面那种空气里密密麻麻的燥热感不同,尚优给后座他老板拿了件外套,又和远在酒店的助理确定了明天的排戏单,巴拉巴拉啰嗦了一堆安排,这才重新抬起头从后视镜里看秦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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