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欲(116)

　　车是莫凡的，开车的是司昭廉，他俩去餐厅吃完饭后，顺路去商场采购东西。

　　有一说一，这还是莫凡近几年内头一次进商场，现在有外卖跑腿儿，不管什么东西下个单就能直接送到门口。

　　而且莫凡长期在外面谈生意、忙着玩儿，在家只是睡个觉，从不生火做饭，自然用不着进超市采买东西。

　　司昭廉推着购物车往菜品区走，边走边问：“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刚吃饱你问我这个？”莫凡充当甩手掌柜跟在一旁，想到什么，蹙眉道：“等我这段时间忙过了，拳还要是练的。”

　　年底这段时间忙着应酬，腹肌都浅了些，这是莫凡不能容忍的。

　　司昭廉笑了笑，拿了一份牛肉和排骨放车里，双臂搭在扶手上，散漫道：”你还没放弃呢？”

　　“ … … ”莫凡知道他误会了，但也没打算解释，省得这人以后蹬鼻子上脸。

　　他俩并肩一起走，司昭廉在选菜的同时不忘询问莫凡的意见，莫凡这些东西一概不通，问什么答什么没一会儿购物车就装满了东西。

　　走到酒水区，司昭廉觉得架子上的梅见还不错，打算买两瓶，站在购物货架前挑选。

　　最近他的头发长了没去修剪，过长的狼尾扎成了一个小揪儿，额发垂落眉眼，俊美的令人惊艳。

　　司昭廉的混血感很强，眉骨深邃立体，下颌线利落锋利，面骨几近完美，高挑的身形不管站在哪儿都好似 T 台走秀。

　　莫凡站在一旁注视自己的男朋友，莫名地生出几分恍惚感。

　　他们同居，做爱，共餐，生活被对方的身影充满，一起逛街购物．把彼此算进未来的日子。

　　半年前的莫凡难以想象自己抛下森林，和某个人定下来的生活，可是真的遇到之后，这种感觉并不赖。

　　纸醉金迷的放纵不足以成为吸引，哪怕激情退去，只是和对方呆在沙发上听一场落雨也不觉得无聊。

　　从他们相遇开始，司昭廉于他而言就是特殊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份愤恨发生了变化。

　　许是一开始司昭廉就和其他所有炮友都与众不同。

　　莫凡不否认自己喜欢上了司昭廉，当然，如果真的能上会更好，这个男人给了他无数新鲜感和刺激，相处时从不做作矫情。

　　从目前来看，保持现状并且维持至多年后，是莫凡愿意看到的场面。

　　“再买点儿啤酒怎么样？这个口感还行。”司昭廉转头看到了莫凡眼中来不及收回的柔和，眉梢轻佻，“偷看我？”

　　“我用得着偷看？”莫凡轻嗤一声，问道，“还要多久？”

　　“洗衣液还没买，还有明天的早点，”司昭廉把啤酒和梅见放进购物车，”怎么了？”

　　“想抽烟了。”

　　司昭廉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先用这个。”

　　“这是小孩儿吃的。”莫凡嫌弃不想接，而且他也不喜欢吃甜的。

　　“在我面前当一回小孩儿怎么了？”司昭廉撕开包装纸，“要不要啊？最后一颗了，不要我可就 … … ”

　　话没说完莫凡就抢过去含在嘴里，清爽的薄荷味在口腔里化开，味道不是甜，类似甘草的味道，正好在莫凡接受甜度的范围内。

　　“这糖不错，”莫凡问，“哪儿来的？”

　　“昨天回家的时候顺手拿的，我妈喜欢吃糖，喜欢搜罗这些东西。你喜欢的话我让她把牌子发给我。”

　　“用不着，有那钱还不如给我买烟。”

　　“俄罗斯的雪茄不错，”司昭廉单手推车，搂着男朋友的肩膀，“要试试吗？”

　　本来只是调侃，没承想莫凡真的说了几个雪茄牌子，让司昭廉搞点回来。

　　东西买了满满一车，司昭廉逛商场有经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购物袋，不至于零零碎碎地不好提。

　　司昭廉把东西放在后排，把车开出停车场后，莫凡从兜里拿出烟盒，叼在嘴上后才发现没有火机。

　　“你带了吗？”莫凡蹙眉问。

　　“没有，”司昭廉说，“我的烟瘾又没你大。“

　　“没有就没有，一捧一踩的想死？”莫凡打开扶手盒找火机，他记得在车上有备。

　　司昭廉借着红绿灯的时间，瞥了一眼，扶手储物盒里放着纸巾、数据线、避孕套。

　　“莫少兴致挺好。”司昭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每个车里都备避孕套？”

　　“以前没有。”莫凡面无表情地翻找火机，“只是不想像某个混蛋一样把座位弄脏。”

　　说得哪次二人心知肚明。

　　司昭廉莞尔，“混蛋也是被你纵许的。”

　　莫凡懒得接话，找到了打火机准备关上扶手盒。

　　“这是什么？”司昭廉的余光瞥到一样东西，阻止了莫凡的动作，似笑非笑地问，“莫凡，你该不会还在车上留着什么前男友照片吧？”

　　照片的一角从夹层里漏出来，被司昭廉眼疾手快地拿起，莫凡想起来那是什么之后脸色一变，顾不得手点燃的烟，伸手去抢。

　　“你给我！”

　　——已经晚了，短短几秒的时间足以让司昭廉看清照片里内容。

　　不是前男友，是现男友。

　　还是十七岁的现男友。

　　司昭廉看着熟悉的照片，愣了愣，有些意外，“这怎么在你这？”

　　莫凡一把抢过来塞包里，耳根滚烫，羞恼愤怒，“你他妈管得着？ ! ”

　　司昭廉仅从莫凡的反应再稍加联想就猜到了缘由，扬起唇角，捏了捏莫凡的后颈，“莫哥？”

　　“滚！”莫凡拍开他的手，耳根的烫意消不下去，“这是我的车，滚下去。”

　　“那是我的照片，”司昭廉故意道，“是不是得先把照片还我了再滚？”

　　莫凡的手攥着照片，已经顾不得是否被揉皱，骂人的话被司昭廉堵了回去，他被按在座椅上接吻，羞恼的情绪被滚烫的唇舌安抚下来，指尖的烟持续地散发着白雾，无人问津。

　　“莫凡，”司昭廉的额头抵着莫凡的，微微喘着气，呼吸交融，帮他擦去嘴角的水迹，“承认爱我就这么难？”

　　“ … … ”莫凡抿了抿唇，把人推开，脸扭向窗外吸了口烟，尼古丁刺激着味蕾和鼻腔，波动不止的情绪平复几分。

　　他看着外面的浮光掠影，静了几秒，嗓音略沉地开口，“我什么时候否认了？”

　　司昭廉微愣，随后低笑一声。

　　“笑屁，好好开你的车。”

　　就知道不该说，瞧着蹬鼻子上脸的样子。

　　莫凡又抽了两口烟，簌簌的烟灰飘散在冷冽的寒风之中。

　　红灯娜录，车子平稿社也起步，车厢里的呼吸被风声吞噬。

　　“为什么要放车里？”司昭廉问。

　　一根烟尽，莫凡耳垂的微红也消散，指腹摩擦着光滑的胶片纸，好似把十七岁的少年捧在手心。——

　　“保平安。”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司昭廉怔愣一瞬，眼底的笑意渐深，灯火将他明净的眸子映得透亮，“回去试试戒指尺寸怎么样？”

　　莫凡一直把头扭向窗外，闻言也没回头，兜里的手指将照片上揉出的折痕挨个抚平，丢出俩字。

　　“随便。”

 

第90章 番外五［电影］

　　【 今晚有空吗？ 】

　　【有一部新的悬疑片上映了，要不要去看？】

　　莫凡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开着车在下班路上。

　　这段时间比较有空，恢复每周练拳，下班后直接去司昭廉的拳击馆，二人在楼上的单独空间里鬼混，待到九十点才出来，一般都是直接回莫凡的房子。

　　前天莫月玩儿指力板的时候拉伤了手臂，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结果某人耐不住寂寞又要见面。

　　莫凡开车没法回消息，直接打电话回去。

　　“莫哥。”司昭廉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来，掺杂的电流听起来比平时更有几分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