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祁放的话,赵宇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他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慢慢放下了。
“这……”辅导员犯了难,道:“祁放,你也知道每一个专业课老师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兴许有的老师同意,有的老师就得要求满勤。”
“嗯,我了解。”祁放颔首说。
“我后面帮你问问吧,你也可以找老师去说说情况,能不休学咱们还是尽量不休学,虽然你未来大概率不会从事本专业的工作,但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他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妥帖,道:“我的意思是完成自己的期待嘛,哈哈,毕竟当初也是自己考上来,还是不要放弃的好。”
“好,”祁放冲他感谢,道:“麻烦老师了。”
学校人流量大,哪怕他们挑了人少的时间段,但路上还是能碰到零散的学生,祁放捂得严严实实,赵宇提心吊胆一路,幸亏没被人认出来。
等回了车上,祁放摘下装备,赵宇放松道:“祁哥你觉得学校那边能答应吗?”
“不好说。”祁放垂眸。
“我估摸着百分之六七十应该是能同意,”赵宇开着车道:“学校也是要宣传的嘛,互利互惠,到时候谁都知道这儿出了个大明星,指不定还能帮他们招生。”
祁放扯了扯嘴角,没应话。
车往前开着,祁放摸出手机,还未打开,听见赵宇说:“祁哥,后天早上我去华庭苑接你?”
祁放稍愣,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他短暂的假期已经到了尾声。
“嗯。”他应道。
“我可能八点多就到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从那儿赶到摄影还要开一个多小时呢,得早点出发。”
“好。”祁放脸色微暗,敛下眼睑。
当晚祁放格外卖力,周越恒没他那么好的体格,结束时困乏地将手搭在他大腿上。
祁放用被子将周越恒盖得严严实实,连人带被一起搂着。
他轻轻喊着,“哥,”
周越恒闭着眼哼了哼,“嗯?”
“可不可以变小一点?”祁放蹭了蹭他的脖颈。
听见祁放的话,周越恒掀起眼皮,“哪变小?”
“都变小,”祁放搂着周越恒不肯松劲,道:“然后我把你揣兜里,去哪都带着。”
周越恒挑起嘴角,指腹从大腿根挪到他腿间,说:“你先试试,这儿能不能变小。”
祁放有些为难,问:“哥不喜欢?”
他佯装负疚,周越恒闭上眼,抬手摸索地遮住他那双含情目。
“狗崽子,”周越恒道:“别装。”
第86章 哥需要我
几月的光景飞逝,周钦峰在看守所几次提出要见周越恒一面,但都被他拒绝,有关周钦峰的事项都交由专业的律师团队料理,周越恒没有参与,当月,一父一子的判决都下来了。
周钦峰毁坏刹车涉嫌故意杀人,曾挪用大笔公款,又唆使他人绑架性质恶劣,一审判处无期徒刑,他在法庭上情绪激动,要求上诉被驳回,在庭上破口大骂,但也没能改变定局,而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判了有期徒刑三年,只是缓期执行。
接管的律师告知周越恒判处的结果后,与他说了声恭喜,周越恒附和笑了下,眼底却没什么喜色。
送走律师,周越恒坐在落地窗边,王东站在他身后良久。
“你觉得他后悔了吗?”周越恒拿出烟叼着没点燃,打火机在他手指间来回翻转,火光飘忽又熄灭。
“不清楚,但……应该吧,”王东低声回应:“明明攥着一手好棋。”
“我觉得他肯定后悔了,”周越恒抬手遮着风点燃烟,深吸一口,白烟从肺里滚了一圈飘散在半空,继而说:“他应该后悔当初再见到我的时候没直接一刀捅死我。”
王东抿抿唇,面对老板的“家务事”他不敢再搭腔。
周越恒转过身,在沉默中冲他挥了挥手,“忙你的去吧。”
“……是。”
王东松了口气,面对这样的老板总是压力倍增的,他几步离开,关上门时在原地停了两秒才大步走远。
但事情并未轻易落下帷幕,周钦峰的事虽然告一段落,但他埋下的定时炸弹隐患尚存,不出周越恒所料,麦云果然出现了。
在知晓周钦峰与儿子的审判结果基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后,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启越大厦楼下,她神色萎靡,面颊苍白,头发凌乱着,在最繁华的地段,她跪在街上双手拉了个条幅,条幅上字字句句控诉周越恒不仁不义,利欲熏心,为了权势将亲伯送进监狱。
来来往往的人皆被震愕,哪怕保安第一时间赶到,疯癫大喊的麦云还是吸引了一众注目,不多时,她被赶来的警察带走,但网上有关于启越集团“密辛”的照片和视频还是流传开来,传播速度之快,传播范围之广,简直不像是毫无背景的麦云一人可以做到的。
当天,因周越恒的丑闻爆出,启越集团股价暴跌,集团上下风声鹤唳,像是笼着一层阴云,临时召开的股东大会上,有人针对此事要周越恒给出一个交代。
周钦峰当初携款逃跑引得启越动荡,现下他被关进去了,一个麦云又钻出来搅和局面,这两件事看似和周越恒没有瓜葛,但一切都得由他来处理。
面对股东大会的质问,周越恒从容不迫,表示事情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一众人半信半疑,要求他给出解决方案。
当初周越恒被周钦峰绑架一事虽然流传一阵,但都是没影儿的事,股东们都是当年跟着周镇打拼的老将,周镇去世,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可数不清,当初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王东就没考虑过要告知他们,遂此时的众人还被蒙在鼓里。
依照麦云所说,周越恒是个十足的加害者、伪君子,只要拿出当初被绑架的证据,完全可以推翻她的一面之词,事态并不复杂,但周越恒并不觉得事情那般单纯。
他开了一天的会议已近麻木,离开会议室时周越恒询问起麦云的情况,王东抬手掩唇,轻声道:“果然有人给了她一笔钱,她不简单。”
周越恒敛眉,按了按鼻根。
“老家伙们很躁动,注意着点儿。”周越恒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结伴离开的股东们。
“是。”王东点点头,面色凝重,倏尔,他问:“周总,你看什么时候做澄清比较合适?”
眼下周越恒要处理得事情太多,他拧眉思索片刻,道:“尽快,你把资料传给公关部,让他们列一下稿子给我过目。”
“好,我这就去。”王东不敢耽搁,急忙走了。
这头还是一团乱麻,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给周越恒调整的机会,启越的项目出了问题。
秘书向他急匆匆报告的时候忍不住汗流,年初启越开拓新医院住址,耗时近一年,眼看着项目即将完工,却出现了恶性事件。
工地年中项目初建,有人不慎从楼板夹层掉落伤了尾椎,但工地负责人为了不影响进度,也不想承担责任,便隐下未报,因伤残疾的民工血泪泣诉,口口声声要让启越和工地负责人站出来承担责任。
一件事是巧合,两件事压在一块儿怎么还能是巧合。
周越恒一拍桌,手臂青筋乍现,秘书被吓得一颤,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临到这个节点一起爆出,目的一定没那么简单,周越恒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他屏退秘书,给相熟的政府人员打了通电话。
第一次打过去电话占线,第二次打过去是对方的助手接听,原先殷勤的口气此时冷淡不少,表示正在忙着会议,不便谈话。
周越恒温声挂断,听筒一放下,脸色便冷了下去。
他几乎可以断定,启越正在竞标的项目危在旦夕,有关启越的丑闻接二连三爆出,哪怕真实性有待商榷,也会让政府部门多加考量,更别说是那么多家企业翘首以盼的。
周越恒转着钢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公关部办事利落,不出一天便把周越恒需要的内容准备妥当,只是民工那儿的问题还要接着处理,周越恒不愿假手于人,亲自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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