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三人拍拍屁股抬起头,见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男生。
操,哪来的校草。
男生身上穿着普通的羽绒服、牛仔裤,但五官异常瞩目,肩膀上还落了一点雪,表情又冷又酷。他左手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双肩包,右手拽着这几个小孩,收回手揣进外套兜里,“不用。”
声音也怪冷的。
急着上课也说不了太多,他们只是顺便问了一句他哪个班的。
“我找人。”
“不是我们学校的啊,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帅哥回头扫了眼围墙,问他们:“这是不是勤德楼。”
“是啊,你找谁?”
“我找金融系的,”顿了一下,他眼皮微绷,“叫窦遥。”
“?”
遥哥的朋友,都跟遥哥本人差不多帅的?
-
窦遥醒来喉咙特别干,感觉像是两天没喝过水一样,实际是因为头离暖气片太近。
他撑着坐起来,发现输液针已经被拔掉了,手背上贴着白色的止血贴,外套盖在腿部。
墙上时钟显示八点。
刚穿上鞋,校医就举着香喷喷的早点推开门:“醒了?还挺及时,我买了包子你吃吗?”
窦遥:“……谢谢。”
包子是吃不了了,水还是能喝的。婉拒校医的好意之后,窦遥穿好外套拿上东西,交完钱以后带着一大兜子药离开。
一出去才发现昨晚下过雪,校园各处盖着洁白的银装。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手机不下二十通未接来电,有李绪的也有迟钦的。窦遥腿脚本来就不便,在雪地里边低头回电话边走,整个人跟树懒挪步差不多。
迟钦在挤地铁,没两句就结束了。他干脆停下,打给李绪。
不知道他男朋友是不是没醒,总之电话响了十几声还是没接,打到第二遍甚至还掐断了。窦遥皱起眉,沉默地盯了屏幕上的名字三秒钟,再抬头忽然看到不远处那道熟悉的身影。
李绪斜背着旧行囊,一步一步懒散地朝这边走过来,但因为跟在他身旁的两个男生在和他说话,所以才没注意到窦遥。
虽然他的表情并没多不耐烦,但也不太好看就是了。
“绪哥绪哥,所以你跟遥哥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嗯。”
“那你这次来找他是为了——”
“救死扶伤。”
“?”
“开玩笑的,”某人五官冷酷到醒目,“他欠我钱,我来追债。”
“哈哈你好幽默啊绪哥!”
“……”
窦遥站在路旁:“李绪。”
李绪抿了一下嘴唇,脚下停住,抬眸找到自己男朋友的位置。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加快脚步。
两个室友笑嘻嘻追上来,刚想开口说话,只见他们的遥哥伸手握住对方手腕,动作极其自然熟练。
“?”室友静止了。
窦遥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
“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你不是在发烧?接个几把。”李绪面无表情地表达关怀,“身体怎么样了,退烧了没。”
“退了。”
“喔,那好。”
说了好几句话以后才想起还有两个人。李绪往旁边抬抬下巴:“他们带我过来的。”
“遥、哥……”俩小孩回过神,“我们,就是,正好碰到了你的……你的……”
“我男朋友,李绪。”窦遥给他们介绍,“这是我室友。”
“嗯。”李绪不太自然地接了句,“路上说过了,你们一个宿舍的。”
小孩已经石化了。
到学校附近的旅馆,办入住时李绪的表情还没恢复正常。
“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喔。”
结果他拿出公交卡。
“……”
“您的房卡请收好。”
“行。”
进电梯,窦遥嘴角上扬,李绪板着脸:“生病了还嬉皮笑脸的?”
窦遥把他羽绒服上的雪拍掉:“没,就觉得你刚刚说话的语气有点可爱。”
“……”最好是吃我一拳还说得出可爱两个字。
可能真的有某种魔力作祟,李绪一来窦遥的精神就好多了,甚至还试图帮他拎行李。李绪让他松手:“窦遥,你想死是吧。”
“想看看你带了多少行李。”
“关你什么事。”
说是这么说,但李绪转身就还是把带的衣服全拿了出来,总共能搭个两三套。窦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完问他是怎么过来的。
“火车。”
“有这么早的?”
“废话,卧铺啊。”
“李绪,”窦遥皱了下眉,“没必要这么节省,下回可以坐飞机。”
“……”李绪挂衣服的手一顿,头也不回地说,“夜班卧铺最早到啊傻逼。”
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回过身他把背包拉链拉上,扔一旁然后跟窦遥接吻。窦遥起初做了个躲避的动作,李绪眉心微拧:“你干嘛。”
“怕传染给你。”他声音还很干哑。
“老子是会怕的人吗。”
窦遥坐在床尾,李绪两只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俯下身去吻他。嘴唇带着雪天的凉感,久违地叩在窦遥嘴唇上,口腔里的热气慢慢渡过去。窦遥喉结滑动了一下,仰起下巴吻得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反正李绪半个月没见到自己男朋友就会很想,不光是想接吻想干点什么,更多的是想听他说话,想念他的体温跟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窦遥,”李绪低声谴责,“你他妈胆很肥,病了不告诉我。”
“告诉过你。”
嘴唇微微松开,窦遥眼眸深邃地盯着他,觉得他这样弓着腰主动的样子很难得,欣赏了一会才伸手揽住他的腰。
“只是没想到会烧得这么厉害。”
“有什么想不到的,”李绪半掀眼皮,“体质本来就玻璃。”
“嗯。”
男朋友说的都对,窦遥偏头继续吻上去。
李绪双腿分开跪到床上,两只手把他压在被子上亲,亲着亲着感觉窦遥的身体在起变化。但李绪闭着眼装作没发现,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才制止。
他怕制止早了亲不够。
“病养好了再耍流氓好吧。”声音有点模糊的低哑。
窦遥说嗯,但还是把手伸到毛衣里一边捏了一下,不轻不重地用力:“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李绪一秒爆炸,用力推开他站起来,若无其事地去倒水。
“来看看你挂了没。”
窦遥闷笑:“没有。”
不仅没有,还能上下其手。李绪脸色潮红:“今天早上没课?”
“有,室友帮我请假了。”
“喔。”
“吃完早饭陪你出去逛逛。”
“别了吧,”李绪瞥他一眼,“给我好好躺着。”
“那你陪我?”
“……不然呢。”
确实也没什么正事可做,又不能做爱。
外卖送来早餐,一大堆全是给李绪点的,病秧子只配喝粥。吃完外面的雪就停了,李绪坐窗边看,窦遥听了两节网课,听完提意下楼转一圈顺便买几瓶水。
周围没什么正儿八经超市,他们走两公里找到一个便利店,李绪顺便买了盒烟。
戒烟这事他很随意,窦遥也没逼他,只是会在他想抽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吃糖,或者要不要接吻,比如现在。
“睁眼看看这是大马路,”李绪把他从便利店门口扯走,“不准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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