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于黑暗的他渴望光明,当初第一次看到安懿就是想把这人毁掉,因为他以为这是他不可得的光,得不到就要毁掉,可是现在他已经做不到。
当做若无其事的离开安懿的唇继续挑着自己的衣服。
他已经做不到了。
这家伙早就深深刻入灵魂把那层阴霾挥散,是准备常驻在心房的光,没了他和尤最都活不了。
安懿傻眼,他愣愣舔了舔嘴唇,下一秒气得跳脚,抡起拳头朝着尤其手臂砸过去:“竟然敢偷袭我,看我不揍你!”
尤其感觉不到疼痛,对这棉花糖小拳头自然不痛不痒,但这样的互动却让他心情大好,他把衣服拿下来:“不是说情侣衫吗,你也买一件吧。”
“……不买,男孩子穿什么粉红色。”安懿吐槽的把衣服推开。
“是尤最喜欢。”
安懿半信半疑看着他:“屁咧,尤最哪里会喜欢粉红色。”
尤其笑:“我们俩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我喜欢的他自然也喜欢。”说着把衣服放到安懿身前比量着,脑海里想到这个白白小小的家伙穿着粉红色,多可爱,笑意更浓:“真的,尤最说他也想看你穿。”
安懿表情严肃:“……”
但最终还是挡不住尤其的磨,两人真的买了这件粉色特别骚的V领衬衣,还买了浅蓝色的牛仔裤来搭配这件骚包衬衫。
安懿不大相信这会是尤最的品味,但是他看到尤其那么开心也就没有阻止,要尤其开心才好,开心了他才有机会去找尤其聊。
两人买了三套衣服,除了粉红衬衫和牛仔裤是一样的,其他两套都不一样,稍微正常些,但是一穿上也能看出是一对,款式相同也就是颜色不同。
最后还去买了鞋子。
两人坐在专柜店里面对面试着鞋子。
安懿低头看着这双白边烟雾蓝的板鞋:“尤其,你觉得好看不?”
尤其双手放在大腿上身体前倾,用鞋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鞋头,两张沙发的距离本就很近,这下他把距离拉到近在咫尺,他勾唇看着安懿,目光也含着笑。
“好看。”
鞋头轻轻的触碰,这样的小动作好像是小情趣,随意这么一下都能够拨动心弦。
安懿见他突然靠得那么近眨了眨眼睛,但在对上尤其的眼睛又不舍得转移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把自己心里这一关过去后他觉得面前这个人无论如何都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他斯文从容的尤最也能有这样的一面,会学会玩,还能带着他学带着他玩,会玩的一面叫尤其,就是这样而已,这就是一个人,他不该分开。
这么一想脑袋里都清晰了。
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是吗,那我就买了。”
尤其愣住,像是没有想到安懿会笑,会笑得那么……勾人心魂,这瞬间心跳的声音变得雀跃,就像是害羞的撞着心房,是害羞。
这一次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尤最不再掩饰的情绪让他也无法掩饰自己。
两人购物非常快速,买完回家。
安懿没有带他去坐的士而是去坐大巴,他想带尤其去感受尤最做过的事情。
今天大巴上还有其他人,不过也不多,他带着尤其依旧坐到最后一排。
“……为什么不开灯?”
安懿坐下后看着靠窗的尤其这么问,他坐下后把尤其的手牵住放在自己腿上,淡定说道:“怕什么,我不是在吗?”
尤其感觉到握着自己的双手很热:“怎么,我不是尤最牵我的手?”
“怎么,我不是尤最你刚才亲我?”
沉默了两秒两人低头笑出声。
车子发动,他们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
两人牵着的手掌心已经有汗,但是没有一个人舍得分开。
尤其的视线落在车窗上,车窗上的倒映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安懿,他看到安懿在笑,笑得那么好看,霓虹闪耀都不及这个笑一分的好看。
眉宇微蹙想到早上对安懿做的事情,侧过身抬手去扶安懿的脖子。
“干嘛?”安懿往旁侧了侧不明所以看着尤其。
“我看看我咬你的位置。”
安懿听他这会才来提呵呵笑:“哦,这会才来关心我啊,不仅是脖子我的腿也青了,你知道你的力气有多大吗?”
尤其面色一僵,抿唇陷入沉思,片刻后才说:“对不起。”
视线落在安懿的脖子上,那处贴着创可贴的位置是他没有分寸留下的痕迹,伸手抚上安懿的脖子,指腹在创可贴身上轻轻摩挲着,眼底带着抱歉。
他怎么样都不该对安懿动手。
但他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想到尤最因为安懿要把他赶走就觉得意难平,可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对安懿动手,他就是……
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着激怒尤最但是他这么做后心里也是疼的,感同身受的喜欢太过强烈,他对安懿动手后自己也是谴责。
“算了,我知道你控制不住自己。”安懿把他的手拉下,将自己的手跟他十指紧扣:“尤其,我希望你自己可以想明白,你要真的想活着就应该跟尤最好好谈。”
尤其感受到十指紧扣的温度,是那么温暖,但是安懿这个问题却那么伤心,他冷笑别过脸:“你还是想让我走。”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你和尤最都好。”
“才不是,你只想要尤最。”尤其说完抿唇不再说话,咬紧牙关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赌气。
“尤其,是不是我的出现影响你们了。”
尤其愣住。
“要是我走,你和尤最会好好谈吗?”
“不许走!”尤其猛地转过头,他看着安懿瞳孔里带出的紧张之色是那么明显,随后他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安静的大巴里这句‘不许走’压过车外的喧哗,引得前边乘客的瞩目,但因为没开灯也看不到后边是什么情况。
安懿继续说道:“尤其,那你告诉我你在烦躁什么,你还是觉得我占据尤最太多的心思你不高兴了?还是因为尤最的语气不够温和,你觉得他是在命令你。或者说你宁愿这样跟尤最分离的存在,过着有一段没一段的日子。”
“……我不知道。”尤其重重靠在椅背上,挺直的身板弯下。
“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喜欢我吗?”
“尤最喜欢你。”
“尤最就是你。”安懿说道。
尤其看向他:“所以我喜欢你。”
“你觉得呢?你喜欢吗,不要把你当成是尤其,也不是尤最,你就问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喜欢吗?”安懿把他的手摁在他的心口。
尤其对上安懿炙热的视线,这道视线径直穿透过他的心脏,把内心深处砌着的防御墙直接击得粉碎,又像是一只温柔的手,最后摸到他伤痕累累的心脏,小心的捧着,轻轻的抚慰。
扑通,扑通……
心跳在跳跃,因安懿跳跃得喜悦。
不由自主的,他说道:“喜欢。”
他喜欢,不是站在尤其这边也不是站在尤最那边,他就是问自己。
喜欢。
不想走,他不想走。
因为喜欢才不想走。
喜欢尤最就像是一个卑微的借口,用来掩盖他的真心,现在他已经问清楚自己是谁,他就是自己,谁都不是。
尤其和尤最不过是个名字,可以重合,可以分开,但都不会影响他自己。
他承认,他只是不想失去这种喜欢的感觉,所以才不想要走,他害怕,所以挣扎。
“我帮你。”安懿抬手抹掉尤其眼角溢出的泪,认真的看着他:“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们的,不要害怕。”
尤其没有再说话,而是伸手把安懿脖子贴着的创可贴小心翼翼撕了下来,窗外的灯可以让他看清上边的牙印,还有些许淤血,眸色隐晦他低头吻上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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