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的吻逐渐牵出了银丝,察觉到他开始配合自己了,林壑暂停片刻,嘴唇与他分开,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问他:“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将额头贴在他额头上,林壑的双手挪到他腰间握住:“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被你压在墙壁上,你想吻我。”
感受着他在黑暗中渐沉的呼吸声,林壑情不自禁地笑:“你记得,对吧。”
含住那双微肿的嘴唇轻轻吮吸,林壑的指腹顺着皮带滑到饱满的山丘,回忆着西裤之下的景色温习手感,等宋清尧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指滑到了胸膛轻抚时,林壑停下动作,收回手站直道,“该点蜡烛唱生日歌了,我去拿蛋糕。”
宋清尧已经被那条腿勾得快要站不住了,没想到林壑会在这时抽身离开,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等到林壑回头看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指勾在了林壑的皮带上。
第51章 试试
这条皮带是今天他帮林壑选的,不过买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发生现在的事。
收回手,他窘迫得面红耳赤,想说点什么掩饰刚才的失控,林壑却一步欺上前,捏着他的下巴又吻了过来。
熟悉的气息再度压下,眼里清醒的光被林壑靠近时的阴影掩去。很快唇瓣又分开了,眼前的人蹲下,抱住他的大腿和腰脱离地面,快步走向了跨层上的床。
没想到林壑会用与第一次一样的姿势抱起他,宋清尧连反抗都忘了,胳膊肘压在林壑肩膀上,满脑子都是这种姿势带来的奇异感觉。直到林壑走上台阶,他才发现已经看不到房门了,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闭上了眼睛。
无法去看林壑将他放倒的床是什么样,只能感觉到背靠着柔软舒适且带着几分凉意的枕被,而那个压着他的人却很热。
……
雨下到半夜都没停,临睡之前,宋清尧撩起眼皮朝窗户看去,拍打在玻璃上的雨点蜿蜒而下,像极了他留在床单上的痕迹。
视线又在卷成团的床单上流连了片刻,他闭上沉重的眼皮,让自己陷入身后的怀抱中。
林壑在他被咬出牙印的耳朵上亲了亲,一声“晚安”如同在远处说的,他已有些听不清。
嗓子叫哑了,他发不出声,便将手心覆在林壑搭在他身前的手背上,意识迅速沉入了黑暗。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与林壑去了鼓浪屿。两个人站在盛开的凤凰树下一起看红与蓝交织的天空,共同走过最美转角,到沙滩边迎接日落,再吹着海风,坐在露天餐厅里吃烤肉喝啤酒。
他不过低头拿出手机的功夫,解锁后便发现镜头里的世界变成了青岛的情人坝,他与林壑肩并肩坐在人工石滩上,都在眺望远处海天一色的蓝。
杨霆巍不喜欢看海,以往他总是一个人去海边散步。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也喜欢看海的人,抬起左手,打量着插进自己五指间的另一只手,他在梦里笑了。
眼皮感觉到有光时,他的嘴角还含着浅浅的笑意,等到酸涩的眼睛逐渐聚焦在眼前赤裸的手臂上了,他回过神来,悄悄地回头看去。
林壑的额头靠着他后背,呼吸的热气有规律地扫过那处皮肤,带起几分痒的感觉,却也让他觉得放松。
确认林壑睡得很熟,他又转回去盯着前面的窗户。
罗马帘被高高卷起,几扇相连的玻璃窗透出天空的模样。台风仍在继续,厚重的云层犹如沾水过多的毛笔,甩出了深浅不一的墨色,像极了在青岛的最后一天。
只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与那天完全不一样了。
昨晚他又被林壑弄得失去了理智,把一切交给了本能。但也有意料之外的收获,那些没能想清楚的问题在失控之后竟然都有了答案。
在最后的时刻,林壑又一次向他告白。当时他已经没有了方向,却因为林壑那一声喜欢而抓紧了那人的手,紧到再也不想放开。
抬起手臂,他去看仍旧系在手腕上的黑色细丝带。
这是昨晚在给他清理时,林壑系上的,为了不让他拿下来还特地打了死结。
丝带是万宝龙包装盒上的装饰物,原本林壑想绑在他腿根处,幸亏长度不够,最后在他的右手腕上绕了几圈。
当时他累得精疲力尽,什么都由着林壑,等缓过来了才问这是何意。林壑在他系丝带的手腕内侧亲了几下,笑着说昨天收到最开心的生日礼物是他的主动,所以丝带应该绑在他身上。
那会儿脑筋迟钝到几乎无法思考了,没了理智在前头阻拦,他竟然觉得林壑这种日常幼稚的想法和行为多出了几分浪漫,也有了一种自己变成礼物送给林壑的错觉。
只不过,昨晚他真的有主动?
一开始他是勾了林壑的皮带,但是马上就放开了,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林壑在主导,如果配合也算主动的话——
那后来的他可能确实比较主动。
尤其是几次被林壑扶着腰和肩膀坐上去。林壑居然说他喜欢这个姿势,起初他不愿承认,结果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
喜欢从上往下与林壑对视的感觉,更享受被林壑颠着摇的感觉。
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满足。
手指握拳用力捏了捏,他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身体仍然觉得疲累,但他昨晚没能洗澡,现在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下床时发觉腰酸得厉害,他扯过床尾铁架上挂着的睡袍穿上。担心会吵醒林壑,他没穿拖鞋,赤脚踩着木地板走下来。路过沙发时发现自己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拿起解锁,看了手机上的微信和来电提示,发现叶荷与纪乾都找过他。
点开叶荷的微信语音,他放到耳边听。叶荷问他这两天有没空回家吃饭,张阿姨拿了一只很好的鸭子,他要是有回去就提前说一声,给他做爱吃的醪糟鸭。
第二条是提醒他可以叫上林壑,毕竟林壑一个人在厦门,平时应该很难吃到家常菜。
叶荷会叫林壑来吃饭的真正理由无非是关心他们的进展,宋清尧回头去看二楼的床,如果叶荷知道他决定跟林壑试试看了,会不会欢喜得三天两头叫林壑回去吃饭?
走进浴室,他关上门后回了一条:【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回完了叶荷的消息,他打电话给纪乾。现在还不到早上八点,电话那头响到断线也没接,他便猜纪乾可能还在睡,刚想放下手机纪乾就回过来了。
“昨晚八点找的你。”纪乾的声音听着很清醒,显得宋清尧的嗓音过于沙哑了,清了清嗓子,宋清尧回答:“抱歉,昨晚没看到。”
“你不会那么早睡觉,是不是又跟学弟在一起?”
他默认了,安静了两秒后问道:“昨晚找我什么事?”
纪乾倒没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只道:“没什么,本来想叫你出来喝两杯。”
“心情不好?”
“也没有,”点燃了一支烟,纪乾抽了两口才说,“昨天接到出差的通知,要去一趟苏州。”
听到这座城市的名字,宋清尧便知道纪乾为什么想找他喝酒了,道:“今晚出来?”
“好,”纪乾说,“老时间老地方。”
放下手机,他叹出一口气,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打量自己。左边耳朵肿了,嘴唇也有点肿,好在林壑这次懂得克制,没在脖子上留下痕迹。
脱下睡袍,他在几处隐秘的部位上都发现了新添的吻痕。想到林壑在床上有点野的癖好,他又觉得头大,但更令他头大的是对那些疼痛会有感觉的自己。
站到淋浴下,他打开热水冲澡,温热的水流抚遍身体的每一寸,除了腰仍旧感觉到酸,其他地方都很舒服。
他慢慢地洗着,浴室里的水汽越来越重,快洗完时,他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浴室在背光的位置,他又没开灯,不过即便不看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
林壑走到他身边,那双能将他扛起的臂膀从身侧将他圈入怀中,探过头亲吻他的脸,林壑也不顾淋到头上的水帘,哑着声音问道:“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
宋清尧刚冲完身上的泡沫,酒店的沐浴乳是牛奶香味,林壑像闻到食物的小狗般,鼻尖在他淌水的肩膀上连嗅了好几下,笑着说:“今天是真的奶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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