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时是别人的伴侣,他的行为已经逾矩,过了今晚,会有很多人议论他。
他不该放任自己走进流言蜚语中,但他舍不得松开许冬时的手。
姚少媛看不过眼了,傅驰今晚已经闹出太多的笑话,她身为母亲,不想看着儿子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笑着上前,强硬地将傅驰的手扯开,柔声说,“冬时,你走吧。”
许冬时感激地对姚少媛颔首,挽住顾崇海的手,忽略傅驰痛苦的眼神,一步步离开了傅驰的视线。
身后传来姚少媛的叹息声,“这里这么多人,你别让冬时难做。”
傅驰没有再追上来。
接下来许冬时六神无主地跟着顾崇海到处敬酒,他说很多场面话,挂着得体的笑容,但实则什么都没有记住。
傅驰的目光如芒在背,他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根本无法忽略。
婚宴继续,傅驰动手打人的原因不胫而走。
被打的宾客不是什么善茬,恶意扭曲在洗手间发生的一切,“我不过多祝福了两句顾总和许总,他就突然冲上来打我,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傅驰自然不可能让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流出去,只能任由别人编排自己。
等传到顾崇海和许冬时耳朵里时,版本已经变成了傅驰“爱而不得大打出手”,虽然略有出入,但也大差不差了。
许冬时想跟顾崇海解释,但敬酒的宾客太多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整个婚宴都惴惴不安。
顾崇海看出他的紧张,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他在对方平和的眼神里逐渐冷静下来。
十点,婚宴结束,顾崇海和许冬时出现在酒楼门口,闻风而动的记者团团围上来,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小傅总在婚礼上为了许总跟人打架,是真的吗?”
“许总,小傅总和您的弟弟迟迟不订婚,听说你们两家这门婚事会作废,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您跟傅驰是什么关系,能和我们大家说说吗?”
摄像机和麦克风对准了许冬时,他心潮涌动,被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淹没。
他在人群里见到脸色难看的傅驰,对方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记者注意到了傅驰,同样的问题对着傅驰问了一遍,最后举着麦克风问道,“小傅总,请问你跟许总是什么关系?”
傅驰脸色难看地盯着许冬时,“我们是什么关系.....”
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许冬时。
在与傅驰的对视中,一句冰冷的话语突然窜进许冬时的脑海里,“你要是敢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应当信守承诺,将他们这段不为人知的关系埋葬在岁月里。
许冬时赶在傅驰再次说话前,坚定且冷静地回道,“多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今晚只是一个误会,我跟傅驰没有任何关系。”
傅驰脸色刷的白了。
记者锲而不舍地企图制造新闻,又问顾崇海,“顾总,您是怎么看的呢?”
许冬时的心提到嗓子眼,下一秒,顾崇海面对咄咄逼人的记者,不容置喙道,“我相信我的伴侣。”
他眼睛猝然一酸,对上顾崇海平和且有力量的眼神,忽而无惧流言蜚语。
许冬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否认了和傅驰的花边新闻,扶着顾崇海坐进了车内,隔绝了一切的猜忌。
车子启动,许冬时透过车窗看仍站在外头的傅驰——摄像机和麦克风将傅驰包围起来,他却感受不到似的,只沉默地目送着许冬时离去。
往后傅驰还会面对很多类似的场景,而许冬时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他游魂似的离开了酒楼的门口,恍惚间见到了许玙的身影,抿紧唇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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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捂住心脏):回旋镖刀刀镖我身上,呜呜呜你是我的老婆啊……老婆,我的老婆……
第53章
许玙似乎料定傅驰会跟上来,走到无人的灌木丛处便停下来了。
北风喧嚣,吹得人心烦意乱,勤勤恳恳工作的路灯将傅驰的身影拉得极长,他见到几步开外的许玙唇角含笑,带着一点儿嘲讽和轻蔑。
傅驰沉声说,“宴会上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许玙没有否认,踹走脚边一颗小石子,漫不经心道,“记者朋友们想要挖点料,我只是成全他们而已,”他笑容深了点,“不过我哥的回答没让我失望。”
傅驰想到许冬时否认他们的关系,心脏骤痛,看着许玙的眼神也染上厌恶,“至少我跟冬时真的有过一段,而你再怎么耍手段,冬时跟你也绝无可能。”
许玙唇角微笑凝固。
傅驰警告道,“婚我会退的,别再让我发现你做出对冬时不利的事情,否则就算他肯原谅你,我也会追究到底。”
他话落,抬步欲走。
许玙却轻飘飘说,“有件事连我哥都不知情,但我想你一定很有兴趣知道。”
傅驰看着对方突然变得诡异的笑容,不太舒服地皱了下眉头。
许玙带着一点快意,像是炫耀一般,缓缓道,“照片发出去的前一晚,我哥跟我回家,他说他头晕,我让阿姨给他送了药.....”
傅驰眉头皱得更深,唇角也因为莫名的不安抿紧了。
“我哥睡得很沉,我跟他做了很多事情,”许玙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味什么很美味的东西,语气暧昧,“不怪你偷情都要跟我哥纠缠不清,确实是让人食髓知味。”
像有一把火朝傅驰袭来,大火燎原,他周身被熊熊烈火包裹,带着勃发的怒意朝许玙冲去,一把攥住了许玙的领子,声音在震怒中微微发抖,“你在说什么?”
许玙毫无畏惧地勾唇,“你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我哥不是只跟你上过床,我也操过......”
傅驰一拳狠狠砸了下去打断许玙的声音,暴怒骂道,“许玙,你这个畜生。”
许玙被打得踉跄两步,却还是痛快地说着,“原来我哥被弄狠了会流眼泪,你们在床上的时候,他也哭吗?”
傅驰完全被他激怒,眼球充血,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雪豹,不要命地对着许玙挥拳。
许玙不甘示弱地和他对打,两人在灌木丛里拼命扭打起来,须臾间沾了一身泥土。
傅驰满脑子许玙对许冬时下药,在震怒之余是锥心凿骨一般的痛,他发了疯似的往许玙脸上招呼,许玙渐渐招架不住,眼角嘴角全是血,但仿佛感知不到痛,见到如此癫狂的傅驰,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许玙神情挑衅,喘息道,“傅驰,你去告诉我哥啊,那样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原谅我了,你敢吗,你敢去问吗?”
傅驰举起拳,望着一脸血的许玙,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指骨像是被震裂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内里的大火烧透,满目疮痍。
许玙奄奄一息躺在草丛里,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许玙杀了,可是脱笼的理智渐渐回归,他只是往旁吐了口血沫,再不管重伤的许玙,强忍痛苦,脚步仓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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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地在道路上行驶着。
顾天的情况比较特殊,今晚除了在礼台上合照之外,其余时间都在隔间里,但兴奋了一晚上,回家途中他还是靠着许冬时睡了过去。
顾崇海也在闭目养神,只有许冬时一人身体疲倦,脑子却出奇的清醒。
今晚的事情他不知道顾崇海是怎么想的,但归根结底还是给对方添了麻烦,如果顾崇海介意也无可厚非。
许冬时有点苦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他和傅驰的事情和盘托出。
一回到家,保姆就来接顾天上楼洗漱休息,许冬时终于得以和顾崇海独处。
顾崇海见他欲言又止,主动道,“冬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许冬时忐忑地跟着对方进了房间,斟酌道,“我跟傅驰确实有过一段,但那已经过去了,今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冬时,”顾崇海神情温厚,像一个最为慈爱的长辈,“如果我对你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我们不可能成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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