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突然了,吓得他手一抖直接贴上了出水口,水压瞬间四溅,直接洒了他一脸一身。
后面的人倾身过来,帮他轻轻按下龙头。
四射的水花是停了,可周夏却成了可怜的落汤鸡。
两个人在镜子里四目相对,周夏湿漉漉的,鼻尖还在滴水,可他现在却完全顾不得自己这一身的狼狈。
只是这么看着盛放的眼睛而已,就忍不住回想起昨晚梦里的荒唐,尤其他们俩现在还靠得这么近,自己的后背就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周夏觉得自己像是被这双漆黑的眼睛看穿了,他的身体,他见不得光的心思,每一寸都被剖开,赤/裸裸的暴露在盛放面前。
慌乱地撇开视线,心慌气短:“厕所有人你还进来,也不敲门。”
盛放透过镜子盯着他粉色的耳尖:“门没锁,你以前每次进厕所都锁门的,怎么今天不锁,在想什么?”
周夏愣愣,像是被这句话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昏沉了一整个早上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他刚才,竟然没锁门。
在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外人闯进来的公共空间里,他竟然忘记锁门。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犯这么低级的失误。
周夏越想心里越是后怕,手脚冰凉,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分毫。
不过好在,他并不是真的进来上厕所,不然盛放就这么大刺刺地直接进来,岂不是什么都被他看到了。
“我能想什么,谁没有忘事的时候,你明知道我上厕所的习惯,还非要进来,什么意思啊。”
冷静片刻,周夏选择先发制人,再怎么样也不能自乱阵脚。
盛放虽然平时大咧咧惯了,但也有爱钻牛角尖的时候,这样的情况,如果自己表现得很在意,且咄咄逼人的话,盛放反而会起疑心。
可如果他只是当个意外,插科打诨两三句,这事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
盛放看着他强装自然的神色,笑了笑,并不在这件事上纠结,视线一转看到洗手台上的东西,周夏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心里一慌,立刻伸手把东西拿起来,紧紧握在手里。
盛放神色复杂:“夏夏,这是……”
周夏冷着脸:“干嘛,大家都是男人,早上起来洗个内裤罢了,不要告诉我你没洗过。”
盛放当然也洗过,要是往常他根本也不会在意,可问题是昨天晚上他才刚见到周夏做那种梦,还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因为太过震惊和不能接受,他一早上起来就跑去阳台吹冷风冷静大脑。
可直到现在也还是有些没缓过来。
现在又看到周夏在这里洗内裤,而且再联想到这内裤也是因为昨天晚上他梦里那个人的缘故,盛放肚子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
冷着脸一把夺过那条小内裤:“我给你洗。”
周夏愣愣,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你干嘛啊,还给我,我自己洗。”
他没盛放高,盛放如果存心不想给他,只要把手举起来,他根本就抢不到。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裤像迎风招展的红旗一样在盛放的大手里招摇,周夏又急又羞,脸都红透了:“盛放!你他妈别再闹了!”
盛放不当回事,一手举着他的内裤,另一只手又伸过来摸摸他的刘海:“都湿透了,还有这毛衣也是,赶紧出去再换件衣服,不然一会又感冒了。”
周夏当然不听他的:“我不,你把那个给我,我洗完会出去换的。”
盛放已经动手把他往外推了,推到门外挡住他想再挤进来的身体,手臂撑着门框,突然开口:“夏夏。”
周夏下意识抬头,额头险险擦过一抹湿润的柔软,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刹那,却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周夏瞬间就僵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盛放抓住机会,轻轻一推就把他关在了门外,顺手把锁给拧上了。
周夏站在门口愣了两秒,用力扒在门框上,咬牙切齿:“盛放你大爷,你要是真敢给我洗!我就跟你绝交!我说到做到!”
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还有盛放混不吝的玩笑:“夏夏,你还在穿机器猫啊,好可爱。”
周夏抓着门框的手在发抖,绝望地闭上眼睛,脸已经红成了龙虾。
盛放洗完内裤出来,边抖落边说:“夏夏,我用香皂洗完还用柔软剂泡了一遍,又香又软,放心吧,绝对不比你洗得差。”
周夏在帘子后面换衣服,闻言只觉羞愤,闭着眼睛不想理他。
楚季南看着盛放手里的小四角,嘴巴里的薯片差点喷出来:“放哥,你这是给夏夏洗内裤?草,你不是有洁癖吗?!”
盛放这人的洁癖不是一般的重,就拿昨天来说,他袜子没洗忘厕所,盛放看到差点没摁着他的脑袋把那臭袜子吃了,怎么到周夏这里,内裤他都不嫌弃了!
感情这洁癖还是看人发作的啊。
盛放侧着身子躲掉他喷出来的薯片渣,生怕有一两粒粘到手里的小裤裤上。
面对楚季南的质疑,耸耸肩笑:“有什么好嫌弃的,自己老婆的内裤,香香。”
楚季南:……
yue。
周夏正在系扣子,闻言扣眼直接系歪了,头顶热得冒烟,整个人快烧成了熟虾米,羞耻地想立刻了结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楚季南:我不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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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周夏真生盛放的气了。
从早上“洗内裤”事件后,周夏就再也没跟盛放说一句话。
盛放当然知道问题出在那里,可是他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反正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周夏做春梦并且梦.遗的事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实,他虽然一时震惊于周夏也会跟这种事扯上关系,但再怎么说男人就是男人,他自己也是男人,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生理现象是不能避免的。
如果说如今二十岁的周夏还一次都没有过这种情况的话,那反倒不太正常。
想通了之后,他心里的别扭劲也没那么严重了,况且今天早上他还把周夏的内裤洗了。
洗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不管周夏是因为谁,又为什么会有生理反应,最后还不是被他一手消灭了所有的痕迹。
就让春梦了无痕吧,除了自己,谁都不可以给周夏的心理或生理上留下任何印迹。
谁都不行。
他自己倒是把自己开导明白了,周夏还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他现在甚至不想看到盛放的脸。
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早上他帮自己洗内裤的事,那么私密性的衣物,而且还是他早上刚换下来的,周夏实在想不通这人当时到底是怎么下得去手,又是用什么表情去洗的。
气过了劲,又忍不住开始反省自己,最近他是不是有点太忘乎所以了,一味沉浸在跟盛放亲密接触的甜蜜里,他明明比谁都清楚,盛放只是把他当成好兄弟,好朋友,却仍然自私地怀揣着不单纯的心思留在他身边。
如果说盛放的直和迟钝让人绝望,那他的这种“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暗恋一个人真的太痛苦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喜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谁又愿意承受这种没有尽头的折磨。
周夏在手机日历上划下一笔,这意味着他灰色的暗恋时光又艰难的熬过一天。
刚要退出时又看到后面一个被标上红色爱心的日期。
1月15日,是盛放的生日。
周夏愣愣,这几天课比较多,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计划都给忘了。
忙打开微信看自己的零钱余额,四千多,离他想给盛放买的那件礼物还差两千左右。
本来他的钱攒的也没差多少了,没想到前几天发生家教学生的那件事,把剩下几节课的课时费都退了回去,这钱一下就不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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