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儿再上楼,他家煮得还可以。”陆在河把关东煮递给于洲,于洲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汤。
他本来没有饿的感觉,闻到味道倒是被勾着饿了,于洲怕汤弄在车里,吃得小心谨慎,好一会儿才吃完。
时隔一天,再一次来陆在河的家,于洲比第一次适应很多,虽然坐下还是局促。
于洲坐在前一晚和陆在河一起睡的沙发上,陆在河收拾沙发,把沙发套全拆了,抱枕的套子也都拆了,于洲要过去帮忙,被他塞了一个抱枕。
陆在河抱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数放进洗衣机,于洲一直注视他的背影,待陆在河回到客厅后,于洲才收回目光。
“困了吗?”陆在河走到沙发前坐下,询问于洲。
于洲摇摇头,他已经不困了。
“要不要玩点什么?”陆在河把收纳在柜子里的游戏机拿出来摆在于洲面前,征求于洲的意见。
于洲捧着抱枕,他什么也不想做,就想待着,陆在河看出他兴致缺缺,放下了手柄,坐在于洲面前。
手机铃声响起时,于洲拿出看了看,是叶敏打来的,一接通,叶敏悲伤的嚎啕声就传出来,她大骂于洲:“我怎么跟你说的!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要坐动车,你非不让,现在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你这个死孩子!”
于洲不知道叶敏有没有仔细看购票信息,事实上就算叶敏坐动车,到达医院也来不及见于国文最后一面。
“哎哟我的老于,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她好像有无尽的精力,怎么也发泄不干净,于洲叹了口气,主动把电话挂断,给叶敏发了医院的地址,让叶敏到了再联系他。
叶敏再度打来电话,显然气愤未消,于洲没接,把手机关机了。
她没那么早到,于洲也没那么多精力应付。
他不想听叶敏的呵斥,也不想听叶敏的哭诉,更不想听叶敏的指责。
于洲动作一气呵成,陆在河把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
太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直到陆在河开口。
“如果我想告诉你‘别难过’,我应该做什么动作?”陆在河问。
于洲看着陆在河,倏尔,他动了动,将对方平放的手掌移到了自己头上。
陆在河会意,轻轻抚了抚,于洲额头抵在他的肩窝,偏了偏头,嘴唇碰到陆在河的下颚。
陆在河喉结滚动,手指压着于洲的后颈,低头吻在了他迎合的唇上。
两人紧挨的身体像两团火,熊熊燃着。
在吻中意乱情迷,情绪的闸口霎时失守,分不清是谁开始主动,或许索取是相处的本能,手指探进衣间又顺势向下,于洲沉沉地呼气,热烫的潮气尽数喷薄在陆在河的侧耳。
于洲虽然羞赧,但不会推拒,在陆在河的帮助下,于洲结束了,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极小的气声,像小动物的哼鸣。
陆在河觉得他一定是最无害的动物,于洲展露着脆弱的姿态,暴露出柔软的腹部,但陆在河不想伤害他,只想爱护他。
兴许是借着肾上腺素释放什么,于洲比以往要大胆许多,近日来沉着的、焦躁的、愤怒的、难以言喻的情绪都在这一刻被抛之脑后,于洲弓着腰手撑着陆在河大腿,扬起脖颈嘴唇擦过陆在河的喉结。
他这般的动作对陆在河来说,无异于撩|拨。
“小鱼……”陆在河喉咙沙哑,轻声喊。
于洲的手被他牵着,压在腿间。
陆在河道:“帮帮我。”
第54章 将他手掌握紧
闹钟响起时,于洲就感觉意识回笼,瞬间醒了,他猛地睁开眼,伸手将闹钟关闭,刺耳的动静消失,于洲轻轻地舒出一口气,侧身望着陆在河,对方闭着眼睛还在睡。
昨晚那一通放纵迟来地产生延时反应,于洲不敢动弹,怕吵醒陆在河。
第一次在沙发入睡的时候,于洲根本忘了陆在河入睡困难的问题,陆在河也没暴露出来,以至于到了昨晚于洲才清晰地认识到陆在河的入睡困难究竟有多严重。
陆在河上床前吃了一颗安眠药和于洲一起躺下,于洲以为自己睡着的时候陆在河也睡了,等于洲睡了一觉中途醒来,他才发现陆在河根本没睡。
细数对方根本没睡几个小时,于洲轻手轻脚下了床。
他洗漱完打开冰箱,冰箱基本都空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于洲有心要做早饭也做不出个花样来,记起陆在河说楼下有卖早餐的地方,于洲决定下楼买上来,吃现成的,他拿走了陆在河放在门口的钥匙出门。
闹钟让手机自动开了机,叶敏的票是中午才到,此时还没到点,她也没有再发来消息。
不确定陆在河爱吃什么,于洲就估计着两人的食量,种类买得多了一些,六个包子买了六个馅儿的,不过全混在一起,也看不出哪个是哪个,于洲只认得出红豆沙和鲜肉馅的,因为红豆沙在包子外面做了标记,鲜肉馅的则是因为油浸透了包子的外皮。
回到陆在河家时,陆在河还没醒,于洲记得上次陆在河热了牛奶,于是他也热了两杯温着,而后便抱腿坐在窗边看外面的景色。
陆在河家的楼层高,望下去能看到一个公用游泳池和远处低矮的建筑。
窗边种的一株月季要开了,花苞含着,于洲用指尖戳了戳,想给它浇水,又因为不知道陆在河的浇水频率放弃了,太阳挂得越来越高,日光攀上于洲的身体,舒服得让他想再回去睡个回笼觉,背后
就传来轻微的响动,拖鞋踩地的声音传来,于洲回头,看见了身后不远处的陆在河。
于洲眼睛亮了亮,含笑望着他。
陆在河看了看桌上备好的早餐,按了按太阳穴,“怎么不叫我?”
于洲双手合十侧脸贴着,做了个安眠的动作。
陆在河走近跟他一起晒了会儿太阳,随即抓着于洲的手将人拉起身。
早饭吃完,于洲无法逃避的事必须开始着手处理了,他问陆在河。
——殡仪馆可以把尸体运回老家吗?
“可以是可以,但路途太远的话,价格也会很高。”
一提到价格,于洲便沉默了。
可落叶归根,老家的传统也是土葬,于洲拿不定主意,想到银行卡里剩下的钱,决定等叶敏到了再商量商量。
“现在气温高,遗体运输的成本也会增加。”陆在河说:“如果选择就地火化再带回老家安葬,费用很低。”
于洲点点头。
陆在河想了想,问:“昨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
——我继母
陆在河没有盘问于洲的家庭构成的意思,只是问:“她什么时候到车站?”
——中午
“你要去接她吗?”
于洲抿唇,有些犹豫。他虽然给继母发了医院的地址,但继母根本没到过大城市,很多地方可能都不清楚。
“你到时候发消息问问,如果要接,我开车送你过去。”
于洲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听从了陆在河的建议,他伸出拇指弯曲两下。
陆在河还记得于洲昨天教的内容,他笑着回应:“不客气。”
于洲给叶敏发去消息询问,不久后就收到了叶敏的回信,叶敏表示自己需要接,她方向感不好,怕迷路。
预估了大概的时间,陆在河两人提前过去,在火车站等了半小时左右,叶敏的那班火车到站了。
陆在河留在车上,于洲下车去门口接人,太久没见过叶敏,于洲试图从记忆深处扒出叶敏的确切形象。
自母亲离开,于国文都不怎么管他,更别提一位继母了,于洲在那样的环境下很早就离开了家,对于继母的印象也不深,上一次见面是去年过年,于洲带着年礼回家,过年那段时间正是牌友聚头的时候,于国文都不怎么着家,继母只有他回家的第一天在,后来兴许是不想和于洲单独过年,直接回了娘家。
尤记得叶敏去年还是短发,今年的头发应该更长了些,于洲忘了询问叶敏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在人海茫茫的火车站,要从里找一个人确实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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