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可以乱说、这不可以乱说,我告你诽谤的。”刘承召不安地动了动身体,左手搭在右手手背,手指快速敲击着手背重复说道:“我没参与制毒贩毒,反正我没有。”
“你没有参与但心里门清。你一直知道林朝期在制毒贩毒,出于私心,你贪她手里的财产,拿捏她的把柄,所以没离婚、到现在也不敢说实话,是不是?你手里那个把柄是视频,拍摄林朝期犯罪的视频,但是丢了。”李瓒倾身问:“是不是?”
刘承召很慌乱,手脚的小动作一时增多,额头冒着冷汗,颠三倒四、翻来覆去的说:“不关我事,我、我没拿她贩毒的钱。这么多年,我集团赚的钱够多,她也不跟我争财产,我犯不着贪她那点黑心钱!”
“可是你怕万一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养着一个被你拿捏把柄的妻子,等于身边放一座移动资金库。”李瓒说:“都是千年的狐狸,跟谁装纯?”
刘承召面色灰败,他清楚这么一问一招,自己肯定得多判个知情不报的从犯罪名。
季成岭藏住惊讶,反应敏捷,猛拍桌子恐吓:“刘承召,老实交代!你还隐瞒?到这地步你小心思还那么多?你有没点良心?我告诉你,坦白从宽!”
刘承召浑身哆嗦一下,两三天没修剪的手指甲就把左手手被爱给抠出血来,整个人的情绪变得挺神经质。
“我……我是藏了个视频,视频丢了。”
“什么丢了?在什么地方丢了?原来藏在哪里?你在哪里捡到那个视频?”
“去年12月。我不信任林朝期,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地方藏起来,之前藏在不同房产的保险柜,后来藏在办公司。去年12月突然丢失,我猜是林朝期偷走,只有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这份藏起来的视频。”
去年12月丢失,当时卫茗正好发现研究所六年前购进的一批材料有问题,正好展开调查。
她应该是1月份左右意外拿到视频,但怎么到她手里是个问题。
李瓒:“你没想过拷贝视频?”
刘承召:“警察同志,那是犯罪视频,不是电影可以随便拷贝,要是流出去怎么办?到时所有人都知道我太太制毒贩毒,你以为会有人相信我的清白?我也是为了集团声誉着想。”
李瓒拍了拍季成岭的肩膀,离开审讯室后,吩咐他重录一份口供,接着说道:“等会陈婕带林朝期过来,你和老曾他们尽量拖延时间。”
季成岭:“您是有线索了?”
李瓒:“看结果。反正把人留下来,最好留她过夜。”
季成岭信心满满:“只要不超过24小时,不难。”
“林朝期养的那群律师不是吃素的,她个人比刘承召更冷静理智,而且聪明。她现在是朝日集团的形象,要是留在警局过夜,白天辛苦维持的人设就崩彻底。”李瓒提醒季成岭,让他别小看林朝期。
“加油。”
言罢,他又急匆匆离开分局,驱车前往锦绣区。
朝日集团。
停车场。
电梯门一开,林朝期边走边交代下属处理舆论和集团业务,忽然手机提示音响,她点开来看:货至闸口,警备森严。
下属:“刘太太?”
林朝期删除短信并彻底清除留存痕迹,回头问:“你叫我什么?”
下属一愣,迅速改口:“林总。”
林朝期:“该交代的事都已经交代,剩下那些事你看着办。”
下属:“是。”
林朝期掏出车钥匙按了下,豪车响了两声,下属替她开车门。
刚要上车,陈婕领着两名刑警过来喊住她:“刘太太,刘承召指证您涉嫌一桩犯罪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警方调查。”
下属闻言,心生慌乱:“林总?”
林朝期镇定自若,同陈婕对视半晌,苦笑道:“我没想到承召会说出这种话……好,我跟你们去趟警局。但是麻烦你们能不能别声张?事关朝日集团的声誉,我希望能谨慎点。”
陈婕:“我们观察过,没有记者。”顿了顿,她补充一句:“刘太太很冷静?”
林朝期:“因为我没有犯罪。”
陈婕和另外两名刑警带走林朝期,下属听从林朝期的叮嘱隐瞒她被带进警局的消息。
..
北田区锦绣庄,李瓒出现在刘承召和林朝期那栋豪宅的门口,绕着豪宅走了一圈,没找到能偷溜进去的监控死角。
他按门铃,佣人说:“刘先生和太太都不在,我们不能做主接待客人。要不这样,您等我回去打个电话问一问……”
“不用。”李瓒当即离开。
佣人电话一打,林朝期肯定发现不对。
李瓒来到豪宅后花园的地方,正对路灯的墙壁顶端安装一个摄像头。
他后退,在灌木丛里摸出一块鹅卵石,四下随意的看了看,猝不及防旋身借力猛然投掷出去。
‘砰’一声,鹅卵石正中摄像头。
“biu!”李瓒嘴里做出拟声词,甩甩胳膊、扭扭肩膀,退后两步助跑,三两下蹬过墙壁跳下,稳稳落地。
下意识摸口袋,这时候要来根烟,帅就是无人能敌。
李瓒手指碰到烟,按了按,没抽出来,干正经事的时候不抽烟是基本常识。
他迈开步伐向前走,这里是林朝期住宅的后花园,右侧几米的地方还有个私人游泳池,走过前方草坪就是通往客厅的落地窗。
李瓒边走边找,他记得那只博美犬最喜欢在后花园玩。
“球球?”李瓒沉思一会,双手插兜,舌头顶着上颚:“嘬嘬嘬……”
他妈以前养狗,一喊‘嘬’,狗就跑出来。
李瓒喊了一阵,没动静,可以肯定后花园没狗,于是他朝落地窗走去,打算溜进别墅里找找。
手刚触及落地窗,李瓒就听到后面有人在笑,还听到了狗叫。
他面无表情的回头,正见瘟神一样哪哪都能撞到的江蘅,他脚边蹲着一只吐舌头的博美犬。
江蘅顶着舌头学李瓒刚才的叫唤:“咄咄……算了我学不会,李队,您来这儿散步?”
李瓒:“明知故问。”他走到博美犬跟前蹲下来,没看见它脖子上带的狗牌。“没有?在你手里?”
江蘅腿长,亚洲蹲有难度,只好半蹲下来笑问:“它今天没带狗牌。李队,您不是说那是我的猜测,还叮嘱我别打草惊蛇?”
李瓒撩起眼皮:“你来叫打草惊蛇,我来叫寻找证据。进别墅找,你放风,我去偷。”
江蘅:“我不去。我光明正大进来,怎么能去干小摸小偷的事?”
李瓒眼皮跳。
果然听到江蘅揶揄:“李队准头好,爬墙的技术更好,落地姿势满分、悄无声息。您要是跳水,一定世界冠军。”
李瓒大气不喘一口的认下来:“的确。国际泳联也很遗憾。”
江蘅:“……”
李瓒起身问他:“合不合作?”
江蘅笑道:“李队邀请,我当然不能拒绝。但是东西我已经拿到手——”他和李瓒对视,声音变得更为温柔:“您看现在怎么合作?”
李瓒无言。
这时有个佣人拿着狗玩具过来:“球球——”一见两个陌生男人,当即尖叫,叫声极为刺耳,堪为噪音污染。“你们是谁?有贼!家里进贼——来人啊!!!”
李瓒正想拉着江蘅,让他解释自己是他带进来的朋友,两人再自然的离开,结果回头一看又见到江蘅这狗东西飞速逃跑的背影。
江蘅这会儿已经爬到墙上了,他回头冲李瓒伸出手:“朋友,快点。”
李瓒咬牙切齿,快速冲过去,抓住江蘅的手腕往上跳,将要落地时,对着江蘅笑了笑:“感谢你,朋友。”然后反手扯住他顺便踹了一脚。
他稳稳落地,江蘅差点摔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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