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被他这番话气笑:“拿我家的钱去补你家的洞,你算盘打得挺响啊。”
宋禾燃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很快就不是你家的钱了。”
以个人的名义从股东手上购入股份需要一大笔钱,陈修远手上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想抢占大头,比起宋禾燃要轻松很多,但他错失了先机和名声,交涉过程非常坎坷,还有几位股东宁愿自己占着股份谁也不卖,也不愿意把股份高价出售给陈修远。
这让他很头疼,每天都在为这些事发愁。
让他更愁的是,收购股份的事情里,现在出现了第三股力量,陈修远毫不费劲就查出那人是陈晏。
陈晏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不过是老爷子的一个堂兄的孙子,当初分家的时候给老爷子的堂兄家也分去了些股份,数额不大,占个股东的名号而已。前阵子控股人里还没有陈晏的名字,现在不知道是继承了还是受赠了,股份所有者已经改为陈晏了。
周末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陈修远卡着时间到的,还被奚落了一顿。
“行了,现在修远很辛苦,事情很多。”
老爷子都发话了,那几个挑刺的亲戚也只好住了嘴。
陈修远知道他家那几个亲戚都看不惯自己,向来纨绔的少年被扶上高位,虎视眈眈的目光实在太多了。
陈中正没看他几眼,跟老爷子耐着性子下棋。
陈修远觉着他爹越来越有老爷子的风范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则不知道在心里打着多响的算盘。
整日都在忙于工作,陈修远午饭都没吃,开席之后他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又被叫去给那几个亲戚敬酒。
“我今天胃不太舒服,以茶代酒吧。”说着,陈修远端起手边的茶杯。
正要仰头喝,忽然听到亲戚出声道:“以茶代酒是个什么敬法,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吧?”
“就是,怎么现在掌了家,连我们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陈修远冷冷看了一眼那几个一年都见不上几次,却回回都把自己架在长辈之位上的亲戚。
陈修远也很是不解,明明他现在的位置比以前还要高,为什么现在要忍受的委屈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还要被人诬陷、造谣、算计和阴阳怪气。
凭什么让他处处隐忍,当个闷声挨打挨骂的傻瓜?
他把茶杯轻轻放到桌子上,启唇道:“我亲自来敬酒已经是给足你们面子了,不过是攀附我们陈家的几条寄生虫,今天是我爷爷大寿,我姑且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还想踩到我头上?”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有什么脾气就有什么脾气。
被陈修远怼得面红耳赤的几个亲戚羞恼地指着他,骂他没有家教。
“我有没有家教的事,你们应该去问问我爹,别在我这找不痛快。”陈修远拿起碗边的筷子,似是不想再搭理他们,径自吃起东西来。
老爷子正在主座上看他们喝酒,见了陈修远这副样子,扭头对陈中正说:“你这儿子倒是蛮像你年轻那会。”
陈中正抿了一口杯里的白酒,掀开眼皮看他:“估计也像你年轻那会吧。”
老爷子朗声笑起来,用茶杯跟陈中正轻轻碰了一下。
本以为他爹要嘱咐自己几句关于公司最近的动乱,谁知陈中正喝了个烂醉,秘书早早把他接回了家。陈修远觉着这生日宴待着也没意思,周岁淮说来接他,陈修远便跟他爷爷说了声生日快乐,准备离开老宅。
陈晏拿着份包得很是精致的礼物从门口进来,他褪下了以前常穿的西装,穿了身简约的便服,看起来有一种游刃有余的帅气和成熟,陈修远步子一顿,跟他对视。
不管是隔了多久,情敌见面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微妙的气氛,陈修远向来不是愿意在情敌面前输阵势的人。
“好久不见了,现在该叫你小陈总了吧?”陈晏朝他伸出手。
陈修远冷冷瞥了一眼,说:“不想让我当小陈总的人可不少呢。”
陈晏也在收购陈氏集团的股份,他们有自己家的产业,这个时候也要插一脚,不过就是看陈氏现在动荡,想分一杯羹。
陈晏闻言,轻笑了两下,说:“小陈总说笑了,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强占着也没意思啊,不是吗?”
陈修远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他忍住在自家门口跟客人动起手来的冲动,单手把领带拽松,紧着眉头,盯着陈晏进去跟老爷子寒暄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周岁淮的车已经在别墅区外等待了。
“挨你爸骂啦?这么不高兴。”周岁淮解开驾驶座的安全带,伸手去抚平陈修远紧皱的眉。
陈修远闭着眼感受他指尖温柔的动作,有些烦躁道:“他没骂我,就是总有人上赶着来我面前讨嫌。”
周岁淮给他揉了揉太阳穴,试探问道:“什么人啊?工作上的吗?”
陈修远抓住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用脸蹭了蹭周岁淮的掌心之后,说:“没谁,就几个亲戚,今天我把他们给怼回去了。”
周岁淮微愣了一下,立马道:“可以啊,下次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
陈修远探过身子来跟他拥抱,头埋在周岁淮脖颈处,拱他。
周岁淮的手心落在陈修远脖颈的软发上,神色有些怅然地看着不远处陈晏的车,他用掌心轻轻摸着陈修远,稍微侧脸就能把唇印到他发间。
“陈修远,你要是有不高兴的事情,一定得告诉我,我们一块想办法,好不好?”
陈修远呼吸滞了半秒,又埋头去蹭他。
“哥,你身上好香啊。”
这人扯开话题的方法实在拙劣,周岁淮没办法,只能顺着他聊这个。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啊。”
“哥你早上还喷香水了,我看到了。”陈修远说。
周岁淮轻笑:“我今天看到就随手喷了一下,居然这么久了还有气味吗?”
陈修远舔了一下他的脖子,说:“脖子这里还有香味。”
唇不安分,手也不安分。
“别捏啊……疼。”
“昨天被咬破了,我看看好些了没。”陈修远冠冕堂皇道。
跟陈修远在他家老宅门口做这种亲密的事情,周岁淮有点别扭,把他的手从自己衬衣里拿了出来,红着眼睛瞪他:“你老实点。”
陈修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任由着周岁淮把自己按在副驾驶座上,然后扣好安全带,把身体给缩回去之前,周岁淮还亲了亲他的嘴角,以示奖励。
胸膛的刺痛感无法忽视,周岁淮扯了好几次衬衣,在陈修远虎视眈眈的目光中,艰难地把车开回了家楼下的停车场。
陈修远说要帮他检查检查到底好了没有,结果又给弄得更加红肿。
第71章 变故
陈修远的个人资产不多,陈氏集团就算再怎么动荡,股价都摆在那里,没有一点积蓄是买不下来的,就在陈修远为购买股份的事情而烦恼的时候,他发现宋禾燃的股份已经直逼百分之二十。
陈修远有点慌了,他不知道宋禾燃是怎么在短时间内筹到这么多钱购买股份的,但宋禾燃比他更巧言善辩,说不定他购入股份的价格比自己的便宜很多。
除去还在老爷子手上的百分之二十,陈修远手上有百分之三十二,宋禾燃有百分之十七,陈修远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下周的董事会,宋禾燃就要罢免自己。
他现在股份虽然比宋禾燃多,但是支持自己的股东很少,陈修远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被宋禾燃给搞下来。
一场暴雨把夏季送上了高潮,毫无预兆的大雨席卷了整个城市,周岁淮看着外头压得极低的黑云,心里头慌慌的。
忽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周岁淮立马拿起接通。
“喂?”
“宋禾燃来找我了。”陈晏道。
“他怎么说?”周岁淮问道。
“他没有问我买股份,估计是家底都掏空了,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查到我跟陈修远……我跟你们之前的事情,跟我说让我在董事会上站他一边,把陈修远从老总的位置上拽下来,然后再架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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