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绑架不像电视剧里那么惊险,可毕竟也是一次凶险的经历,刀子还实实在在地割破了他的脖子,宋临初是真的吓到了。
然而,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发现周围的景色又越来越荒凉,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警惕地问司机:“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换到他身边坐的保镖笑了一下,说:“送你回家啊。”
“我家方向不往这。”
“檀先生说得给他拖延点时间,让他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才能回去,我只能绕一绕了。”
宋临初并不太相信这话,说:“那现在绕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保镖笑了下,没说话,车子却依旧往郊外的方向驶去。
宋临初知道二人来者不善,檀赶大概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觉得就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所以想让这两个人给他点颜色瞧瞧。
反正就是不能让檀越好过。
这个人和司机都人高马大的,宋临初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宋临初迅速思考着该怎么办时,忽然司机“啐”了一声,说:“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是檀越的人,妈的,这么快!”
保镖一边骂,一边往后看,他多少是有点看不上宋临初的,所以压根没想到,宋临初会在他转过去的那一瞬间,猛然朝前扑去,抓住司机的方向盘。
他不信这两个人愿意跟他同归于尽,所以紧紧抓住方向盘,车子立刻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向道路旁边撞去。
司机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抓宋临初的手,宋临初死扣着不放手,忽然感觉头皮一痛,保镖反应过来,抓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扯开。
宋临初感觉自己要被扯秃了,方向盘被司机拉住,他根本抓不动,情急之下,他忽然顺着司机的力道,把方向盘往他那个方向一打。
二人的力道让方向盘转了个大方向,车子猛地打转,急急朝路旁边的一棵树撞去。
司机大概没想到他能这么狠,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尽管已经急停,可还是撞在了树上,车头被挤变形,司机惨叫一声,也不知道哪里被压到了。
安全气囊弹出来,宋临初运气好了那么一点,头撞在了安全气囊上,但巨大的冲力还是让他头昏眼花。
还没缓过来,他就被人扯了起来,一把锋锐的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是那个保镖。
保镖挟持着他,一脚踹开车门,拖着宋临初下了车,后背抵在车上冲外面团团围过来的人恶狠狠地道:“别动,不然老子宰了他!”
司机抵在宋临初脖子上的刀很很用力,刀口上有丝丝血迹渗出来。
跟檀赶之前的客气比起来,这才是绑架。
现在还是深夜,这里是荒郊野岭,只有汇聚的车灯,照亮了这块荒芜的地方。
喉咙处抵着的锋锐让宋临初迅速恢复了清醒,他睁开眼,就看到了程斌阿勇他们共五个人,团团把他们围住。
男人身后靠着车,恶狠狠地说:“别动,不然老子宰了他!”
看到宋临初脖颈上的鲜血和狼狈的样子,程斌心差点跳出来。
他忌惮地把手往下压了压,安抚明显已经进入应激状态的司机:“行,我们不动,你别伤害他,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我们尽全力满足你。”
保镖手下的力道丝毫不松懈,冷笑:“谁不知道檀越的手段,我今晚就算不交代在这里,他也有本事让我余生在牢里度过。”
“不会,我承诺只要你放人,先生绝对不追究此事。”
“哼,这种连手足都能下手的人,我才不会信,要怪就怪檀赶去吧,是他逼我的!”
说着,他的手下使力,竟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动手。
锋锐的刀口立刻割开白嫩的皮肤,男人一脸阴狠,根本不是在玩虚的,程斌瞳孔剧缩,宋临初也有种下一秒他就要一命呜呼的感觉。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宋临初愕然睁眼,看到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的檀越冷着脸,徒手抓住了利刃,让它无法寸进分毫。
保镖见到他,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宋临初反应很快,抓住时机,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咬人本事是经过檀总亲口认真的,保镖吃痛,稍稍松手,檀越一脚踹开他,不顾血流如注的手,把宋临初护在怀里,挡住了男人反手刺过来的一刀。
“哥哥!”宋临初看到刀子刺进去那一刻,心脏都要停了。
檀越闷哼一声,程斌和阿勇他们冲上来,制住保镖。
......
......
宋临初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光线暗淡,不知道是清晨,还是傍晚。
“小临,你醒了。”
守在旁边的管家看到他睁眼,忙站起来:“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宋临初却没说话,他伸出手,挣扎着探出身去,一把抓住刘管家的衣角,声音沙哑:“哥.....哥呢!”
檀越给他挡了那一下后,流了很多血,吓得宋临初心脏都要骤停了,被绑架的时候他都没那么害怕,他其实经过那么一通折腾和惊吓,头又被撞了一下,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早支撑不住了。
可他害怕他一休息,檀越就跟妈妈一样,永远地离开他,所以死死地拉着檀越的衣袖,要守着他。
结果不讲武德的医生趁着他不备,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宋临初直接睡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白天,现在已经太阳落山了。
“先生他没事,你放心吧,”刘管家看到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忙说,“他一个小时前还吃了点东西,真的,你别紧张,我现在就带你去看他。”
刘管家扶着脚步依旧虚软的宋临初,往隔壁病房走,檀越挨刀的地方是在背部靠腋下的位置,索性他情急之下,没用心脏那一边去挡,所以看着凶险,其实没大事。
宋临初过去的时候,檀越已经睡着了,他脸色因失血过多有点白,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宋临初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并不深,只贴了块纱布,但他知道那把刀有多锋利,他都不敢想象檀越徒手抓会有多疼。
他真是......
宋临初看着男人苍白的脸,心里揪成了一团。
难受像是一把绵绵密密的针,往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刺。
刘管家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看他满心满眼都是檀越,叹了口气,带上病房门走出去。
由于身上很疼,檀越并没有睡很沉,宋临初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只是以为是医生,就继续要睡过去。
直到那人在他床边坐下,握住他没受伤的手。
微凉的指尖握住他的手,接着手心一热,青年把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檀越本来就没水沉,被这样一闹,立刻醒了。
他睁开眼,对上了青年红红的眼睛。
“哭了?”他手顺势摸上青年的脸,哑声问。
“才没有。”宋临初声音很闷。
“我没事,”檀越安抚他,“别担心。”
“我才不担心你。”宋临初偏开头,眼泪却情不自禁地落下来。
他知道没法怪檀越,毕竟檀越这样做是为他挡刀。
要不是檀越,这会儿他说不定早挂了。
那个人是真的想杀他。
可是......
宋临初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什么,你明明知道。”
檀越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失去亲人,他经历了双亲的离开,特别是相依为命的妈妈离世,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所以,上次他因工作太累晕倒,才会让宋临初那么生气又难受。
檀越见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得一塌糊涂,他擦掉青年脸上的泪痕,说:“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你上次也这样说。”
“嗯,上次是我考虑不周,”檀越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狠厉,“等我把他们都处理掉。”
宋临初抽了张纸巾,胡乱擦着脸,问:“你哥他......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要对付我?他这样一弄,之前的那些功夫不都白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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