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霁,我想表达的就是,我愿意跟你交往试试。”
凌霁飞快转身,甩给他一个不屑于此的背影。
他的声音因气愤而产生轻微抖动:“莫名其妙。”
狄影被当头泼了盆冷水:“难道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凌霁的声音已经在楼梯口了,“麻烦请心理医生多来几次吧,你这个症状治疗不能停!”
“不是心虚,跑那么快做什么?”狄影低声嘟囔,又遂即抬高音量,“蜗牛也不能给小凹吃!我放了酒的!万一它酒量随爹,酒后——”
“砰——”卧室房门被重重关上。
“……乱性怎么办?”狄影无趣地蹭了蹭鼻子,有种编剧写出惊世骇俗的剧本,大腕演员非要魔改剧本的挫败感。
“不应当啊,整个剧本我都盘过了,不应当存在任何逻辑问题。”
“难道科学已经无法成为为我指路的明灯了吗?”
>>科学君:有没有新进展?
狄影叹了口气,打字回复全世界他唯一的知音。
>>金枪不倒鱼:科学兄,我也再也不相信科学了,我对这个充满玄学的世界绝望了。
>>科学君:对不起,能力不足没能帮到你,你也知道其实我只是个营销号。
>>金枪不倒鱼:不,虽然你只是营销号,但你的科学素养丝毫不亚于专业的心理学博士,RESPECT!
>>科学君:要不然,我把同事介绍给你,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金枪不倒鱼:你的同事?
>>科学君:我让他私信你。
>>玄学君:你好呀~我是科学君的同事,很高兴私信你~!
狄影:“………………”
>>金枪不倒鱼:你们公司业务范围还挺广的啊。
>>玄学君:老婆生了个狗,这个剧情我可太熟了,类似的灵异事件我见过很多~!
>>金枪不倒鱼:真的吗?
>>玄学家:首先排除你的邻居王二狗~!
>>金枪不倒鱼:我没有邻居!!!
>>金枪不倒鱼:我住山间高档别墅,最近的邻居也要步行十分钟!
>>玄学家:你觉得十分钟路程是阻隔不伦之恋的安全距离吗~?
>>金枪不倒鱼:拉黑了。
>>玄学君:别别别!还有第二种可能!
>>金枪不倒鱼:再给你一次机会。
>>玄学家:你看过白娘子传奇吗~?
>>金枪不倒鱼:有人没看过吗?
>>玄学家: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
>>金枪不倒鱼:貂精!!!!!
>>玄学家: ……不应该是犬妖吗~?
>>金枪不倒鱼:不好意思,一时着急打错了。
仿佛有人在狄影面前,推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排除这其中不科学的地方,这个猜测可太合乎逻辑了!
狄影上网查询凌霁的资料,十六岁出道,算是出道较早的爱豆,但出道前几年一直在听都没听过的小经纪公司荒度青春。
小公司倒闭,被打包卖给午良传媒,多了一堆乱七八糟、连听都没听过的履历。
要不是偶然主演了一部没人看好的文艺片,在国外入围了电影展,又顺势拿下金犬奖,恐怕到现在还是查无此人。
十六岁之前的档案是一片空白,出身不明、来历不明,最资深的八卦号也没挖出半点历史黑料来。
狄影找出一张他的照片,放大,屏幕上的形象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类都美。
肌肤雪白,毫无瑕疵,完美得就像跟他朝夕相处的某只动物。
金枪不倒鱼:玄学兄!我严重怀疑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要怎么才能点破我老婆的身份呢?
玄学君:这个简单,你还记得白娘子是怎么现形的吗~?
金枪不倒鱼:雄黄酒?
玄学君:没错!妖怪化成的人类,只要吃到对自己有毒性的食物,就会被迫现出原形~!
玄学君:情人节的时候,你送过巧克力吗?狗是不能吃巧克力的~!
狗不能吃巧克力,那貂呢?
狄影一番搜索,原来貂跟狗一样,神经中枢都无法抵御可可碱的杀伤力。
他以最快速度准备好道具,胜券在握:“我就不信,这一次还不能让你现原形?”
他彬彬有礼地敲响自己的卧室门。
凌霁打开门,精心打扮的狄影半倚在门口,一只手随性插在裤兜,另一只手捧着费列罗制作成的巨大花束,眼角漾着情场公子的风流。
凌霁:“……这回又想出什么新花样?”
“先前做了很多得罪你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这是赔礼道歉?”
狄影含笑将花束递过去:“你见过道歉送巧克力吗?这是在追求你。”
许仙把雄黄混在酒里,白娘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误喝,这才现了原形。
但他没有这个必要,他刚刚提出交往,再也没有比现在送巧克力更合情合理的时机。
没有人能拒绝他的魅力,如果凌霁拒绝,那就是对自己吃不得巧克力这件事心知肚明。
“……”凌霁的视线落在金灿灿的费列罗上,迟迟没接。
狄影内心更有把握:他看巧克力的眼神有点奇怪,果然他是害怕巧克力的。
忽然他手上一轻。
“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还有别的事吗?”
眼前的凌霁抱着99颗费列罗精心布置成的花束,别说,还挺养眼。
狄影现在理解为什么男人追求别人时总喜欢送华而不实的花,好看的植物就该跟好看的人类同框出镜。
“没有了,”关门前狄影不忘嘱咐,“可千万别给小凹吃,吃甜食容易蛀牙。”
卧室里安静了半个小时,狄影在门口时而踱步,时而偷听,万一凌霁偷偷出门处理巧克力,他可以抓个现行。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动静,狄影盯着那扇门,仿佛随时会从门后窜出一只体型巨大的雪貂。
两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动静,狄影开始着急。
“凌霁,凌霁?”他敲门,“你在里面吗?开门!”
敲门声越发急促,屋里没有半点声音,狄影推门而入。
硕大的费列罗花束只剩秃杆,揉成团的金色锡纸潦草散落。
凌霁躺在床上,宛如金箔中安静沉睡的睡美人,肌肤白皙得不见血色。
狄影冲过去推床上的人。
“凌霁!听得到我说话吗?醒醒!”
狄影是想用巧克力让凌霁现出原形,从没想过要把人送上西天取经。
他紧张地拨120时手都在抖:“叫救护车!有人昏迷了!”
接线员语速飞快:“先生请你保持冷静,患者目前有什么症状?”
“我把他毒死了……”
“……对不起没听清?”
“我毒死了我老婆……我不是故意的!”
“先生你是用什么下的毒呢?”
“巧克力!”
“我问的是毒药的种类不是毒下在哪里。”
“都说了巧克力巧克力!毒药就是巧克力!快点派救护车来!”
“已经在调度了,详细地址能说一下吗?”
“地址是——”
床上的人长呼了一口气,揉着眼睛坐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几团金箔,其中一团滚到地上,撞到狄影脚边才停下来。
狄影根本没有留意到这种小细节,他举着手机,目瞪口呆。
“你……还活着?”
“嗯?”凌霁熟睡中被吵醒,头脑不甚清醒,“甜食吃太多,好困。”
他后知后觉身边多出一个人。
凌霁:“你怎么在你房间?”
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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