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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初空看着他，“奇怪的传言是指什么？”
倒贴。
废物。
花瓶。
装好人。
那些词汇一个个冒出来，叫他不知道说哪一个好。
——真的要说吗？
万初空开口：“比如你初中就注意到了我，偷偷暗恋我很多年，把我所有的杂志都收集起来，成功出道那天在后台给我打电话哭着说你喜欢我？”
刚把菜品端上的服务生：“……”
祁迹：“…………”
万初空：“结果电话是陈胜航接的，我根本没有听到你表白。”
祁迹声音虚弱：“你不要再逛那个超话了。”
万初空笑起来，“为什么不可以？他们写得还挺有趣的。”
祁迹哑然。
其实内心十分想问，那你是没有看到他们写的r18吧，简直……简直不堪入目！
他才不会一脸潮红地说不要也不会哭唧唧和嘤嘤嘤！他们都是在胡扯！乱编！
紧接着万初空开玩笑似的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表白？”
祁迹还沉浸在那些未成年勿看的内容里，心虚地移开视线，随口说：“等我把你的杂志都收集齐了的时候吧。”
“所以你真的收集了？”
“没有！”祁迹慌忙澄清，“我初中就只是听过你的名字……”
万初空说：“是吗？”
祁迹欲哭无泪，还想为自己辩解，但突然哑声了，坐直身子看对面的万初空。
男人回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他只是想起很久以前的事，发生在初中。
当时他已经学习舞蹈很久却遇到瓶颈，眼看比他年纪小的孩子都跳得比他好，难免有些急躁，结果越急越坏事，练习过程中把脚崴伤了，所幸不是很严重，只是有阵子不能练舞。
当时学校有两个楼梯可以走，一条在教学楼里，一条则在外面。外围基本都是高年级走，低年级的很少往那边凑。
为了图方便少走几步路，祁迹第一次走外层楼梯，上了两层就后悔了，因为从上面往下看很高很抖，他又是个瘸的，生怕一脚踩空。
在那之前他就见过万初空，操场、走廊，学校的名人栏上也贴他的照片，只不过那时候照片下的名字还是“应山”。
只有那一次他们离得最近。
祁迹无望地抬起头看高度，而少年低着头往下走，他们擦肩而过时祁迹瞥见他近乎沉寂的神色。因为楼梯很窄，他甚至特意侧过身避免和祁迹碰肩。
少年飞快走过去，祁迹一下红了耳朵，觉得很尴尬，是他自己尴尬，这么狼狈地往上走，而对方潇洒而过。
餐厅明亮的灯光下，万初空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祁迹突然想到初中同学对万初空的评价。
“他初中很少来上课，不爱说话也不和同学来往，冷冰冰的，很多人不敢靠近他。祁迹，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把他融化了？你们肯定初中就认识了！”
祁迹那时候光顾着解释自己和万初空根本不熟，压根没在意同学说的话。
现在却突然在意起来。
第22章 醒醒，别代了
因为气氛合适，祁迹喝了一点酒，万初空没有喝，却一直给他倒酒。
祁迹一喝完他就满上，最开始祁迹还不好意思开口拒绝，第四次终于忍不住道：“那个，不要倒了，我喝不了这么多。”
万初空像是才发现一般停下手，单手撑着下巴看他，“抱歉，我还以为你很能喝。”
……这是挑衅吧。
祁迹最后决定认了，“没有，我酒量很差。”他喝酒很容易上脸，喝不喝醉都会脸红。
万初空饶有兴趣地看他：“那你喝醉了吗？”
“……倒也没有这么差。”
等双方都停下筷子，万初空问他：“你还要回公司？”
祁迹摇摇头，现在这个状态肯定是没办法回去。
“既然不回去，那要在附近转一圈吗？”
祁迹有些担心，“我们两个很显眼，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干你们这行是不能在非工作时间露脸吗？”
祁迹再度摇头，想说但咱俩是什么关系啊！他至今为止的视频首页推荐都还是初祁不意的各种剪辑，都怪苏勉超总是分享给他！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个人既然认识了被人发现是迟早的事。
祁迹突然有种他们瞒着所有人搞地下情的即视感，为了打消自己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改口坚定道：“走吧，现在就下楼！”
万初空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一愣，“好，你帽子不要了？”
祁迹摸摸头发，返回身说：“啊，要。”
万初空把帽子反扣在他头上。
海风带着咸腥味吹拂而过，三三两两结伴在岸边走的不是情侣就是大爷大妈，两个大男人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两个人都长得显眼，即便戴了帽子还是能从身型判断出是很不错的男性。
有女生频频侧目，搞得祁迹一阵紧张，凑到万初空身边说：“她会不会把我们认出来了？”
不等万初空回答，又小声嘀咕：“还是看上你了，万一过来找你要微信怎么办？”
万初空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低头借着月光仔细看祁迹，青年脸上有散不去的红。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道：“不会。”
而一旁的女生连忙低头打字，发送至讨论组：【草草草，姐妹们，我刚旁边有两个男生举止特别亲密，挨得好近！！体型差好好嗑，很像我们初祁不意5555泪流了】
下面一溜回复：【醒醒，别代了，他俩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举止亲密】
【妈的是真的很像！】
等她从打击中缓过神，两个人早就不知踪影。
而此刻祁迹正在小摊一侧蹲着身，和一帮小朋友看摆摊大爷脚边来回跳动的发光小球。
万初空付款后，祁迹抬起头问：“是给弟弟买的吗？”
万初空把已经不再闪烁的小球拿在手里，“不是，他玩具很多，而且也不会玩这种东西。”
“那是……”祁迹觉得每个人都有那么点爱好。
“给七七。”万初空说。
祁迹一脸恍然，万初空问他：“你刚才在想什么？是觉得我是买给自己的？”
祁迹站起身，摇头摆手，“怎么会……但是七七会玩吗？”
万初空没有回答，眼睛望向他，从祁迹口中听到“七七”这个称呼总觉得很微妙。
万初空低头把手里的球重新掐亮了，五颜六色的光在脸上一闪而过，“不知道，反正我买了。”
祁迹斟酌语句：“它应该会喜欢的。”
万初空抬起头，再次笑起来，“如果你喜欢也可以送给你。”
他才不要，他又不是猫……
万初空又开始：“当作定情信物。”
祁迹这次选择捂住耳朵大步往前走，走了几步后返回身等万初空跟上。
万初空走过来突然往后看了一下，祁迹也想跟着看，却被万初空按住脑袋，“别看了，往前走。”
“嗯……哦。”
回到车上，万初空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等了一会儿。
他把小球放进储物盒里，车子往前开了一阵后祁迹将它拿到手里晃了晃，小球重新闪烁起来。
万初空没有阻止他，祁迹独自玩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讲话，“你……”
“下周末有什么安排吗？”万初空也在这时开口。
祁迹一下忘记自己想说的话，“周日？没有吧。”
“我也没有安排。”万初空说，“答应乔启锐带他出去玩。”
祁迹想到那个和万初空有五六分像的小孩，“那他应该挺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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