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嘉立把那只纸包递给叶霆。
叶霆接过,杨嘉立又补充了句:“羊绒的,特暖特舒服,还是我亲手织的。”
叶霆一听杨嘉立亲手织的,忙的扯过了杨嘉立的手看。
杨嘉立啧地打开他,爽快笑道:“别看了,没伤口。爸爸手艺好着呢,幼儿园就力压群雌成了我们班的巧手精灵,你就放心吧。”
叶霆这才安下心来。
他正要打开纸包,杨嘉立忽地又按住他,笑得精明:“你先答应我,这围巾你不能嫌弃,一定会戴。”
叶霆郑重点了头。
别说是围巾,只要是杨嘉立送的,下田插秧的草帽他也戴。
叶霆缓慢打开了纸包,里头包着条白绒绒的围巾。
叶霆摩拏了一会儿,打开车门下了车,让杨嘉立亲手给他戴上。
杨嘉立乐呵呵地把这条围巾往叶霆脖子上绕,叶霆这才发现,这条围巾上还缝了只白羊绒小帽,帽子上还有两只毛茸茸的又白又粉的小羊耳朵,套到脑袋上,有种小朋友一样的可爱。
杨嘉立看着这样的叶霆,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哈哈大笑,肚子都疼了。
叶霆无奈,摸了摸脑袋上两只耳朵,也笑着摇了摇头。
他的杨杨,永远给他无限的惊喜,永远活力十足。
于是外人眼中冷漠残暴如凶兽的叶总,带着羊羊帽,围着羊羊巾,牵着杨嘉立的手,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接收了一堆路人意味不明的回眸和小声议论。
叶霆对此毫不在乎,甚至中途还亲自去奶茶店排队,挤在一堆女孩子里头,给杨嘉立买了杯蜂蜜甜的牛奶西米露,热热的。
等他回来的时候,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路人纷纷拿出手机,对着天上掉下来的小雪絮猛拍。
杨嘉立捏了捏叶霆的羊耳朵,小声说:“霆哥,我们又快要一年了。”
“宝宝,又一年了,”叶霆也附在他耳边,悄悄拱了拱杨嘉立的脑袋,温温笑着,说了句酸溜溜的话,“……还是爱你,一如既往。”
杨嘉立笑眯眯地闭了眼。
他往叶霆怀里靠了靠,碎碎的雪花悄悄地掉在他的睫毛上。
杨嘉立的脑袋蹭在羊绒围巾上,暖的;牛奶西米露喝进肚子,又暖又甜;耳朵听着叶霆的心跳,也是又暖又稳重,叫人无比安心。
杨嘉立想,这世上大抵没有比这更美好更满足的了。
忙活完其他的,杨嘉立的生活渐渐走上正轨。
除了沉迷于和叶霆没羞没臊,他也开始认真考虑和规划自己的工作。
—个内心想要做芸芸众生的爸爸的男人,绝不接受变成只家养的动物。
杨嘉立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还蛮有上进心,感动得抹了把老父亲的热泪。
恰逢之前只参加了一次的节目组又给他们发了通告邀请,杨嘉立即刻就应了,说自己会带上整个团队,一块儿参加。
等节目安排确认后,杨嘉立给李大李二发了消息。
想了想,他又给王洋发了消息,约他出来,四个人正式见见,磨合磨合。
王洋已经出院几天了,身体恢复得不错。
约见当天,定的是下午三点,王洋怕迟到添麻烦,一点就从家里出发。
他第一次来,还不大认得这地方,绕了好一会儿没找着杨嘉立信息里说的练习室,只能看着疑似练习室的—扇房间门,犹犹豫豫地推了进去。
刚推开门,就看到里头有个男人。
那男人上身穿着无袖背心,露出来的两条手臂肌肉结实,下身一条灰色棉质运动裤,身材男模似的,极性感。他正在做屈腿硬拉,提着大重量杠铃,成熟而极富男人味的脸上热汗滴答流淌,眼神因为发力运动而变得格外有侵略性。
王洋瞧见这男人,脱口道:“你好,我是一一”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正在健身的李大腾地放下杠铃,冷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丟弃
李大语气实在是太凶了。
王洋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身子猛地抖了抖,脸霎时白了。
他慌张地说了句对不起,手忙脚乱地关上了门。
这走道里没挂标牌,王洋也不知道到底哪间是练习室,可他也不敢再推开别的门试试了,犹豫半天,他只能在健身室旁边坐下了。
李大健身完,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又看见了王洋。
王洋坐在小凳子上,脸被风刮得苍白病态。
他实在太瘦了,眼窝凹陷,两只眼睛就像两颗黑葡萄,硬生生缀在眼窝里似的。他抱着他那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小背包,一声也不响,默默坐着,瞧见李大出来了,只敢偷瞧,却不敢再搭话,怯生生的。
李大嗤笑:“装模作样。”
李大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对面练习室的门。
王洋等他进去以后,才站起身,默默地幵门走进宽敞的练习室。
李大已经换掉了刚才健身时的运动背心,穿了件黑色的卫衣。他听见开门声,知道是王洋进来,也懒得搭理他,连头都没抬,径自坐下,拿着自己的吉他摆弄。
—时间,宽大的练习室里安静一片。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和李大偶尔拨弄琴弦的声音。
王洋有些煎熬,坐立不安。
好半天,他终于鼓起勇气,看着李大,开口叫道:“打扰一下,李大,我想问问,那个一一”
李大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谁让你叫我李大的。”
王洋说:“我听杨哥是这么叫你的。”
李大笑了,嘲弄之意溢于言表:“杨哥是杨哥,你是你。杨哥是我兄弟,你是我谁啊你,少在这沾亲带故,我没兴趣跟你交朋友。”
王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半晌,只低声说了对不起,又低下了头。
三点,杨嘉立和李二终于来了。
杨嘉立最近是爱情事业双得意,两手都在握,两手都很硬。
他一进练习室,那带着少年意气的灿灿的笑差点晃花了王洋的眼。整个练习室的氛围也刹那间变了,就像—间常年阴暗无光,憋闷发霉的屋子突然照进了阳光,霎时间爽气明快起来。
王洋心里头悄悄松了口气。
有杨嘉立在,场面倒还不至于太尴尬。
杨嘉立看见王洋已经到了,忙走到他身边问了他的情况,交谈过后,他又招呼着李大李二过来,几个人简单地握个手介绍一遍,就算是结交了,王洋也以练习的身份,暂时附在了组合里头。
李二全程倒是还带着笑。
只有李大,面无表情,被杨嘉立暗示着和王洋握手的时候也是不情不愿,轻碰了一下就放开,好像王洋手上带了多毒的细菌。
下午的两小时排练正式开始前,王洋忙不迭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小包。
他打开小包,从里边拿岀几包东西来,捧在怀里,眼睛晶亮,说:“我很荣幸能加入这个团队。我没什么钱,这个,是我家乡的特产,红薯干,我妈妈以前做得特别好,我从小吃到大的,很好吃,你们不嫌弃的话
杨嘉立看着王洋那乌溜溜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阿福。
阿福刚被他从雪地里捡回来,流浪猫的习性还没改,有一阵,杨嘉立总在自己床边或者脚边看到几只死老鼠死鸟雀,阿福就蹲在这些东西旁边,睁着期待的圆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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