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的气息隔着电话传过来,忽高忽低,安静了好半晌以后,语气中带着不肯定又很艰难地说:“我好像.......那个了。”
“哪个了?”景逸宸难得也有焦急的时候。
周衍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豁出去老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流产了!”
景逸宸瞳孔一缩,声音像是被海水寖过一般沉重:“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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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下午集团的视频会议结束以后, 周衍回到主卧休息,平躺在床上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内容迷惑又真实,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缩小版景逸宸从远处朝他扑过来,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汇报今天在幼儿园都做了些什么。
他把两个小孩一左一右地夹在腋下往前走, 可能是姿势不舒服, 两个小孩又哭又闹, 细胳膊细腿毫无章法地乱舞,两双小脚全部照着他的腹部猛踹, 踹的他肚子隐隐作痛。
还在好奇这么点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正想着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还未等实现愿望,周衍就迷迷糊糊地睁眼了。
准确来说, 他是被腹部的绞痛扰醒,像是有人在拉扯他的肠道, 疼痛的滋味尚可忍耐, 痛感却是前所未有的。
他急忙坐起身,后背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盯着洁白的墙面出神两秒, 他先起自己的衬衣,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真是越来越明显了, 好像比刚来的时候又大了一圈。
他在心里又叹又恨,莫名想起刚刚的梦境, 那俩小鬼趴在他耳边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说.........爸爸,我叫臭豆腐,弟弟叫老坛酸笋。
“........”
这怎么都这么重口味??
他平时也没想着吃那一类的街边小吃啊。
来不及回味更多细节,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衍翻身下床, 两步冲进厕所,捂着肚子坐在马桶上,盯着脚面思考人生。
这种痛感与以往的感觉有很大差别,不像是吃坏肚子,但总觉得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
过了两分钟,周衍一低头,几乎是瞬间,他脸色骤变,原本红润的脸颊唰的变白,跟他后面的墙壁颜色有一拼。
他愣了几秒,赶忙直起腰撸起衬衣,看到肚子仍旧完好无损地凸出来,并没有瘪下去的迹象,紧张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
肚子还在,应该不会....
周衍抬手扯下一米多长的卫生纸,擦干净以后站起身,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左右观察,确定肚子还是鼓着的。
他回到卧室,控制不住手抖地找到自己的手机,心神恍惚地翻着景逸宸的联系方式。
思绪忽然一转,又想到刚才的梦,这是他怀孕以来第一次梦到有关双胞胎的梦,不会是来跟他告别的吧。
周衍承认,从一开始得知自己是何斯体质,并且被告知有孕的时候,他对因意外而存在的双胞胎没有过多的期望和情感,甚至有些排斥。
不过在他决定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他不断说服自己要接受事实,接受自己即将有骨肉的事实。尤其是跟景逸宸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不自觉的开始期盼孩子的到来,潜移默化地会幻想孩子的长相。
甚至开始规划孩子出生以后该如何向家人解释,该如何向朋友宣布他周衍有继承人了,要不要摆个满月酒昭告天下之类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老天爷仿佛在戏耍他,如果现在通知他揣了四个多月的崽突然没了,他作为“男妈妈”,还真是一丁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景逸宸对何斯体质的普及,孩子非常顽强,就算他这个母体有情况,孩子都不会有事。
抱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周衍翻到了景逸宸的联系方式,惊为人天的恍惚中,他没有犹豫,直接打通了对方的电话。
景逸宸不小心闯了一个红灯,到家了。
这个时候的周衍,已经恢复理性精明的一面,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周先生,你怎么样了?”景逸宸换了鞋,朝人走近,低头观察男人的脸色,“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周衍稳住心神,缓缓站起身,与景逸宸平视,一开口还是能听得出气息不太稳:“我下面......流血了。”
接下来的画面周衍都不敢相信,听到流血两个字,景逸宸竟然松了一口气。
什么情况?
周衍沉着脸问:“流血是不是代表孩子没了。”说完这话,他急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里的肉一点没少,我不知道何斯体质的特征,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后面,周衍明显急了。
景逸宸习惯性地推眼镜,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敷在男人的腹部,轻轻按了两下,然后缩回手,正色道:“周先生不必紧张,何斯孕期便血是正常现象,类似于体内排毒,后期临产前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做好准备。”
“排毒?”周衍一脸懵,琢磨了一下,脸色慢慢变绿,“我这不会是.....”
相对他的难以启齿,景逸宸落落大方地接过话来:“不是月经,何斯体质不存在有月经期,周先生放心。”
呼~~
周衍在心里长吁一口气。
景逸宸盯着男人的小腹瞧半晌,顿时来了精神,转身往书房走去,没多久又迅速折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他让周衍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是坐在对面,翻开笔记本,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就好像在医院看诊。
“周先生,说一下具体的感受。”他的声音很轻,语气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周衍一听孩子没事,绷紧了几个小时的神经瞬间松懈,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不是特别的配合:“没什么感受,就是肚子疼,上厕所的时候流血了,然后就不疼了。”
景逸宸低头,认真记下,继续问:“能形容一下血的颜色吗?”
有必要问的这么详细吗?
周衍扯了下嘴角,俊脸略微扭曲:“血还能有什么颜色。”
这问题对不懂医学的周衍来说简直是废话。
景逸宸面色不改,又到了普及知识的时间:“血也是分很多种颜色,浅红,深红,黑红,紫红....”
“行了行了!”周衍手一抬,赶紧打住,“深红!”
“好的,”景逸宸点头,用笔记录下来,“我记得之前有传过何斯体质的资料给周先生,上面有标注何斯体质孕期的特征,如果没记错,第一页的第二行就有描述便血这一项。”
说完,景逸宸抬眸,看着对面桀骜不驯的男人,递过去一个眼神,这是他在面对冥顽不灵的患者时总能出现的神色。
周衍不认为自己是景逸宸的患者,别开脸,看着别处敷衍道:“忘记了,没时间。”
关于何斯体质的资料,周衍确实有拿到手,不过他打心底排斥这个特殊体质,拿回来后一眼没看,让他夹在某个文件夹里生草了。
坐了一会儿,不动还好,这一动又有情况发生。周衍叠起的二郎腿忽然僵住,他慢慢抬头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景逸宸,两人视线准确无误地在空中交汇。
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莫过于此。
周衍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同时思维不受控制地分散,十分困惑自己为何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深吸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腿放下来,这时候景逸宸还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感受到下面的湿意,他不由老脸一红,用怒气遮掩窘迫,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弄脏了给你换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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