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藜把手里的配偶证折好,郑重地交到麦苗的手里:“请苗苗同志务必保管好这份证书。”
麦苗一脸严肃地接过,把它小心地塞进挎包,和大风车放在一起。
他们还没到站,就下车了。
陈藜带着麦苗走进一家相馆。
陈藜帮麦苗把头发给梳好,麦苗拿起一顶绿色的军帽,才刚好奇地一戴上,又被陈藜给摘下来放回妆台上。
陈藜草草用口水擦一下刘海,在师傅的催促之下,他拉着麦苗坐到布景中间的椅子上。
麦苗还没在相馆照过相,他下意识地往陈藜身上挨。
师傅抬头,指着说:“你们坐开一会儿,别粘着。”
陈藜却伸手一把握住麦苗的掌心,他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低头看了眼麦苗,对着前头笑:“师傅,咱们就这么拍。”
拍好了照片,师傅问:“要洗彩色的,还是普通的?”
“彩色的。”陈藜想也没想,把钱交了,约好隔天来取相片。
翌日,陈藜先去车站买好了回县城的火车票。
买好了车票以后,他就带着麦苗去赶集。
他们去的那个市集都是专门卖出口货的,也有不少进口的好东西。
陈藜买了过冬要用的绒被,还给麦苗买了两条牛仔裤,回头还带了礼品,都是给大院里的邻居和李长官买的。
早年村里是什么光景,他多少心里有数,多亏大院里每家每户省出一口粮食,才没将他家麦苗给饿着。
陈藜心里一直感念着。
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去酒店,然后一起去澡房冲过凉,洗干净了才上床去。
他们留了一盏床头灯,刚爬上床就搂在一起亲了起来。
陈藜嗅着麦苗的脖子,拉下他的领子,又舔起他后脖下方的印记。
“痒……”麦苗扭了扭,他现在脸皮薄了,对着陈藜动不动就害臊。
陈藜仔仔细细地闻了一圈,确定他的气味没散。
这也许是打了标记的缘故,伴儿身上的味儿都和他家男人的串了,也不是说没有以前香了,就是气味混了。
以后虽然还是能让别人闻得到,可都晓得这个伴儿是有对象的了。
能在自己的伴儿身上,留下这么重的气味,这样的男人肯定不好对付,想干啥都得先掂量自己的本事再说。
再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了,犯罪是得付出大成本的,谁都不敢轻易破坏社会秩序。
麦苗被打了标记以后,到哪儿都觉得被陈藜的气味包拢着,鼻子再也闻不到别的人了。
陈藜也是一样的,他早就认准了麦苗的气味,磨了多久才打下了这个标记。从此,他做男人的,这一辈子那是只能认定这一个伴儿了。
明天一大早还要赶车,陈藜知道拿捏分寸,只把手伸到麦苗的内裤里,一直摸他的小嫩芽。
和陈藜分开唇后,麦苗抬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
陈藜压低声音:“哥帮你舔舔?”
麦苗脖子一红。他点点头:“……哦。”
陈藜就从麦苗的胸口开始吻,一点点亲下去。到了下腹,就硬扯下他的内裤,让发硬的小鸡巴从裤缝里挤出来。
他张嘴含住一整根,用力地唆。
麦苗被吸得下身乱颤,咬住自己的手指,浑身都酥了。
陈藜把麦苗丢出的精液都咽了下去,他掀起那瘫软的男根,它下方的花房颜色有点变了,比以前的深了些,看起来还没有消肿。
就是这些天的夫妻生活太频繁,他俩虽然还是“新婚”,可是底子再怎么要好,那都得把握一个度,不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还好陈藜也不是第一天忍耐了,他帮麦苗把裤子穿好,搂着他把床头灯给关上。
大清早,陈藜先一个人去相馆拿洗好的照片,这才回去宾馆,和麦苗一起提东西坐车到车站去。
麦苗有了上一次坐火车的经验,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
才不过几天,他好像长大了一点,会主动和陈藜一起整理床铺,看见自己的男人帮别人抬行李,抬得满头大汗,也会暗暗觉得不舍和心疼了。
发车的时候,麦苗两眼往外头看,嘴里哼哼着,好像有点舍不得了。
那是他在舞蹈班里听来的革命歌曲,他只不过听了几遍,就已经会唱了。
“以后,咱们也搬到城里,好不好?”陈藜带着一点试探的意思。
麦苗皱一皱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答案来。
陈藜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他们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县城,还留宿在上次住过的宾馆里。
陈藜去楼下接了盆热水,拿回房间。
两个人擦身体,擦着擦着又亲到一起去。
陈藜掏出了家伙,让麦苗坐在自己身上,慢慢地往他下面塞。这才两三天没在一起,两个人就好像都想念坏了,在阴暗的小房间里,偷偷摸摸摸地,搂在一起呼哧呼哧地干。
走廊外时不时有人经过,麦苗也怕被人听见,不敢太放纵。
陈藜把手指伸到他嘴里,让他咬着。
两个人偷情似的,反是另有一番激情,一直亲密到大半夜,都没舍得分开。
后来,陈藜找了一辆回村里的公车。
两个人又耽搁了一天,这才带着行李,坐车回到村里去。
路上依旧很炎热,陈藜拿着扇,给麦苗吹风。
等到他们看得到两边的麦田时,麦苗这才又有了精神,他兴奋地把头探出窗外,习习晚风吹着他的脸。
两兄弟在天黑的时候回到大院,大伙儿都披衣服出门来。
陈藜把城里的东西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
只有麦苗还惦念着自家养的鸡和狗。他跑到后院,看到老黄狗,开心地一抱,然后就困惑地一低头。
他不在家这么多天,狗怎么还被喂胖了呢?
第十八章 鸡飞狗跳
陈藜一大早去公社找李长官,扑了个空。
他骑着车一路打听,找到了巷口,就瞧见街坊邻居都堵着门看热闹,纷纷说“动手了”“打人了”。
紧接着是李长官大声喊:“都住手!”
“有什么矛盾,两家好好商量。谁再敢动手,我就去局子叫人过来,都进去蹲两天!”
半晌,人群就散了。
李长官擦着汗走出来,刚要骑上车,一看见陈藜,就招呼道:“哎,陈同志。”
陈藜跟着李长官去厂里。
村里有一个小厂子,他们一到,工厂的主任就出来和他们打招呼。
“我上次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李长官拿着钥匙打开门。
陈藜看看房间,这原本是个四人间的宿舍。现在工厂的规模加大,工人都搬去新的地方住了,这里就闲置了下来。
李长官说:“好好收拾一下,还是不错的。”他指着后边,“后面有灶房,还有接自来水,厕所也就在外边,很便利。”
陈藜看了一圈,觉得比他想的要好不少。
他没有犹豫,就先把地方定下来。
李长官没敢收一毛钱,他摆摆手:“这是国家的地方,空着也是空着,既然还没想到用处,你们就安心住一段时间,有啥到时我再跟你说。”
陈藜很早以前,就琢磨再搭个新房子。
现在眼看着来不及了,再说,他心里也有了其他打算,就想先暂时搬到好一点的地方,等他把其他的一步步安排妥当。
麦苗的事情,陈藜一回村里,就和李长官严肃地谈过。
他有所保留地交代了麦苗体质特殊的事情,在这个年代,他们这样的存在,还没被组织真正地公开,甚至是有意地控制民间的讨论,以此减少不稳定的因素和舆论。
李长官也是因为和他老陈家的交情深,才知道得多一些,要不然,村里的基层干部是轻易不会接触到这一方面消息的。
Omega的发病期是个什么概念,陈藜之前也没了解多少,更何况是普通人。
陈藜不想麻烦别人,他主动交代一小部分事实,只是要和李长官通个气——村里的人要是问起麦苗的“病”,就说不会传染,让大伙儿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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