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入住手续后,司机把他俩送到房间门口,跟陆泓溪确认明天是否要用车。
这位司机是Orson专门派给陆泓溪的,方便他在悉尼期间的出行。明天他要去见Orson,就约了下午。
关上房门后,望着走廊尽头的房间一角,他的心情又有点微妙了。
看不到的位置传来拉链摩擦的声音,那是郑卓廷在开行李箱。他还没来得及看房间什么样,于是穿过走廊,打量着这套房的构造。
Orson给他选的是顶层套房,八米层高的距离下是半复式设计。一侧是悬挂花型水晶吊灯的客厅,一侧则是通往二楼卧床的雕花楼梯。
那张两米二的大床床尾正对着客厅,周围挂着三层欧式纱帐,避免访客一抬头就能看到床上的情况。这设计本来是贴心的,却因为过于罗曼蒂克的配色而有点一言难尽。
陆泓溪只看了一眼就错开视线,走到墙边的真皮沙试坐。这沙发够宽大,躺着也舒服,虽然腿伸直了还是会翘到扶手上,但已经很好了。
他坐起来,目光停在了右前方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帘上,用茶几的遥控器按了一下,窗帘向两侧缓缓打开,视野逐渐辽阔起来。
打开拉门走到露台上,一阵呼啸的寒风扑来,吹得他打了个喷嚏,这才记起进酒店时脱掉了外套。
他抱着双臂搓了搓,刚想进去拿衣服就看到郑卓廷拿着他的羽绒服出来了,还让他伸出手。
他接过来自己穿,在拉拉链时,郑卓廷又把羽绒服的帽子套在他头上。
看着他穿好后,郑卓廷才去看对面的海景。
夜色下的悉尼港闪烁着璀璨的光,将深邃的暗沉没在远海尽头。右前方的歌剧院像几片插入海中的贝壳,与左前方宏伟的港湾大桥遥相辉映,构成了迷人的夜景。
这种环境最适合坐下来小酌两杯,可惜季节不对,吹在脸上的风太冷了。
郑卓廷对陆泓溪道:“进去吧,你还没适应气候,小心感冒。”
罗马和国内处于同一个季节,不过身处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则完全相反,七月初正是冬季。
陆泓溪见多了夏日里阳光沙滩比基尼的澳洲,却没见过冬天的悉尼港。他靠在栏杆上,由着海风将鬓边的刘海吹乱:“没事,我没那么容易感冒的。”
看他一脸惬意的神色,郑卓廷也靠在栏杆上与他一同眺望,指着歌剧院的位置问他有没有去过?
“去过。”他笑道,双手交握搓了搓,放到嘴旁边吹了口热气:“里面很宏伟,不过我更喜欢我们国家的大剧院。”
郑卓廷把他的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暖着:“我没去过,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当导游?”
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这人的动作带偏了,抽了下没抽回来,只好道:“你是不是牵上瘾了?”
郑卓廷一点也不怕他有些恼的神色,还笑眯眯地回答:“我又没做什么事,你就当多个随身暖炉吧。”
他没吭声,又用力了两次还是不成功。郑卓廷揉着他的手,无奈地道:“你就只会用蛮劲,真不想的话跟我说不就好了。”
他想说我没说过吗?话到嘴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真没说过,顿时就像胀气的河豚又瘪了下来一样,没气势了。
郑卓廷揉了他一会儿,见他神色平静下来了,便顺势牵住他的手,问道:“还要看吗?”
旁边有个人一直在干扰自己的心跳,再美的风景也无法专注了,他只得道:“不看了。”
郑卓廷牵着他进去,到浴室门口停下:“刚才我把浴霸打开,里面热多了,你进去洗澡吧。我帮你拿睡衣。”
郑卓廷知道他行李箱的密码,他赶紧拦着:“我自己拿。”
见他大步走到行李箱那,郑卓廷也没在意,去小冰箱拿水喝。
陆泓溪背对着郑卓廷,慢吞吞地打开行李箱。他不知道郑卓廷会追过来,为了轻便出行就没带睡衣,洗完澡都是穿酒店的浴袍,睡觉也是不穿的。
看着收纳袋里全是超薄款的白色三角裤,他都不知道有多懊恼。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只好把出门穿的运动套装拿出来顶一晚。
等他进了浴室,郑卓廷便到二楼去看那张大床。
虽然陆泓溪说要睡沙发,但是郑卓廷不可能让他睡的,也不可能自己去睡。不过这床四周围着的纱帐又有点太浪漫了,明摆着就是情侣套房的布置。
既然有这么好的氛围,不用可就浪费了。郑卓廷把床柱上的蕾丝系带解开,把一层白,两层浅紫的纱由内到外放好,又把床头的两盏蜡烛灯打开,走远几步一瞧,气氛更棒了。
看着半透明的纱帐内朦胧的枕头和被子,郑卓廷开始想象陆泓溪躺在里面的光景。
这一想,某个部位就开始提醒他存在感了,他只好回到楼下,去露台上吹冷风。抽完两支烟后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他进来一看,陆泓溪穿着外出的运动服躺在沙发上,正拿出手机想看。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郑卓廷疑道。
陆泓溪目不斜视地应着:“没有,我准备睡了。”
“那你别睡沙发了,床很大,上去睡吧。”
“不用,沙发也很大。”
“大什么?”郑卓廷看了眼陆泓溪翘在扶手上的脚:“腿都放不平怎么睡?而且睡这里你会感冒的。”
房间里开着暖气,陆泓溪并不觉得冷。见他不搭理自己了,郑卓廷走到沙发旁边,叫道:“陆泓溪。”
沙发上的人停顿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看过来。
郑卓廷诚恳地与他对视着:“我是喜欢你,但在你点头之前我不会乱来的。”
见他瞪大了眼睛,郑卓廷干脆坐在沙发边缘给他讲道理:“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信不过?”
“我知道我们之间该保持距离,但是你觉得我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睡在沙发上,自己去睡床么?”
“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躺在一张床上,那你去睡床,我来睡沙发。”
说完了要说的话,郑卓廷站起来,拿上干净的内裤去洗澡了。留下仍旧躺在沙发上的人,心里装满了不知所措的情绪。
陆泓溪从来不知道郑卓廷可以“直”到这种程度。哪有人这样说话的?一口一句喜欢,都不觉得尴尬吗?
用手臂挡住发烫的脸颊,他又躺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转头看着楼梯。
郑卓廷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坚持睡沙发,就是明摆着不信任。虽说他们之间是该保持距离,但是陆泓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感觉。他好像被郑卓廷推着往前走,也能感觉到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对劲,但他就是没办法像拒绝其他人那样硬气到底。
靠回沙发椅背上,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郑卓廷洗澡的速度挺快,出来时沙发上已经没人了。他往二楼一看,靠里面一侧的蜡烛台灯熄灭了。
关掉客厅的灯,他从楼梯走上来。由于光线不足看不清,他便把自己这一侧的纱帐掀开,看到了背对他躺着的陆泓溪。
之前睡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陆泓溪就是躺在左侧的。现在又这么躺,郑卓廷就知道他是允许自己睡在右边了。
轻轻坐上床,郑卓廷把纱帐拉拢,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环境,然后转过脸来。
陆泓溪的被子盖到了肩膀之上,准确来说是下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似乎睡着了。
郑卓廷看了他片刻,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还是克制着不去叫他,关上灯就躺下来睡。
等郑卓廷不动了,陆泓溪才睁开眼睛。
这人说到做到,让他放松了不少。不过一想到明天早上可能出现的景象,他又催眠自己快睡。反正他定了六点的闹钟,郑卓廷不可能醒更早的。
他俩转机折腾了一天,尽管中途有补眠,但还是很累。这会儿躺在柔软的床上,没多久就都睡死过去了。到了半夜,陆泓溪贴到郑卓廷的后背上,脸埋在肩膀处,手臂搭在人家腰上。早上则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他枕着郑卓廷的胳膊,额头贴着人家的下巴,郑卓廷的右手勾着他的腰,四条腿也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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