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顾长亭:“一会儿我们就走。”裴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警惕,再待下去保不准要露馅。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打乱了顾长亭的计划。
“砰”的一声枪响,大厅瞬间陷入沉寂,只有“吱呀吱呀”的动静,然后头顶的大吊灯瞬间砸下,对着维尔森他们,好在三人身手敏捷,快速躲开了,下一秒,尖叫声此起彼伏!桌椅酒杯在推操间或打翻或砸落在地,刚刚还奢华贵气的舞会,一下子充斥着惊恐。
顾长亭拉着谢朝蹲在桌子旁,抽空往事发中心看了看,确认裴湛跟裴宁都没事后,这才松了口气。
“是裴湛他们的计划?”谢朝沉声问。
“不是!”顾长亭瞥见了一个偷袭者胸前的徽章,“是凛冬的人。”
现下三方势力,裴宁他们,维尔家族,还有凛冬,顾长亭有些明白裴宁的意思了。
等人群疏散的差不多,这里彻底被枪声覆盖,裴湛跟裴宁站在维尔森这边,双方带的人都不多,勉强能跟准备充足的凛冬一战。
当然,还有暗中开枪的顾长亭。
谢朝惊讶的发现,顾长亭枪法很准,几乎无一虚发,而同时注意到这边情况的,还有一个凛冬的人,他阴沉的眉目闪现寒光,忽然一个翻身朝这边射击,顾长亭一把将谢朝塞到身后,迅速跟对方对枪。
三声过后,对方应声倒地。
“牛逼啊!”谢朝看得热血沸腾。
“走!”顾长亭拉着谢朝躬身从侧门离开。
这下不仅裴宁,连裴湛也注意到了,他的动态视力十分出众,总觉得刚才那个背影像极了……不可能!裴湛立刻否认,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凛冬一众人身上。
第65章 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等坐上车后,谢朝才沉沉舒了口气。
顾长亭尝试着动了动左臂,忽然开口:“小朝,你来开车。”
随着这句话,谢朝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蓦然瞪大眼睛,“你受伤了?!”
“不算太笨。”顾长亭勉强笑了笑,然而他刚摸上车门,窗户便随着一声闷响炸开了冰花,“靠!追到这儿
7?”
谢朝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果然有两个黑衣男人正一边举着枪一边接近。
顾长亭认出了徽章,“凛冬。”
油门猛地轰响,顾长亭忍着痛双手握住方向盘,“小朝,抓稳了。”
几乎是瞬间,一个黑衣男人扑了上来,顾长亭眉眼间溢出焦急,而下一秒,谢朝果断掏出兜里的枪,对着黑衣男人的膝盖扣动扳机,但是准头不足,打在了……一个无法言说的地方。
黑衣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丢了枪捂住下面,原地跪倒。他的同伴也惊呆了,谨慎又骇然的靠近。
顾长亭下意识夹紧双腿,看着都疼啊,“你跟谁学的?”这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差点儿让人断子绝孙,顾长亭看得清楚,没真的打中,但也快了。
谢朝扔了枪,努力辩解,“我想打他的膝盖!”
“挺好。”顾长亭失笑,然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等回到酒店,谢朝第一时间就想找医生,却被顾长亭拦下,“我就是医生,还喊什么?再者,这伤口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了得?侍者肯定会报警的。”
谢朝看他云淡风轻地卷起衣袖,鲜血流了半条胳膊,双腿都在打颤,“需要我怎么做?”
“这就对了,冷静。”顾长亭看向浴室,“先把酒店的医疗箱拿给我,然后帮我准备热水跟匕首。”
谢朝依言照办,他看顾长亭咬住毛巾单手操作的非常艰难,还是克服心中恐惧上前帮忙,“需要注射这个吗?”
“嗯。”顾长亭点头,同时深深瞥了眼谢朝,“这是我自己配制的麻醉剂,虽然条件有限,但应该有点儿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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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谢朝语气都变了。
“少年,你想过没。”顾长亭没绐谢朝选择的机会,自己拿过针管直接注射进动脉,动作粗鲁而娴熟,“你的Alpha是裴湛,信息素等级为双S的逆天天才,有多少人畏惧他,就有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你可能不知道吧,曾经G国有家信息素研究所,出高价只为裴湛的一瓶血液,为什么?”
谢朝垂下眸子,认真听着。
顾长亭狠狠在枪口往上的位置扎了个皮管,继续道:“因为他们要制造战争机器。”
谢朝睫毛轻颤了两下。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小朝。”顾长亭脸上是罕见的严肃,“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过了片刻,谢朝抬头看向顾长亭,他的视线落在男人伤口位置时,瞳孔剧烈颤抖了两下,却生生忍住没有移开,好像如果某天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也要盯着看,死死看一样,“这本事你练了多久?”
“求生是人类的本能,多几次就好了。”顾长亭扬起一抹苍白的笑,有些喘息不稳:“接下来的画面可能有点儿血腥,你确定要看?”
“不要。”谢朝果断起身,他觉得今天的课程到这里足够了,等走到门口,谢朝又忍不住道:“但是你的功夫明显不到家,还是受伤了。”
顾长亭不置可否,他没告诉谢朝,这枪不是他对不过那个人造成的,而是最后一刻,他发现有人的目标是裴宁,于是瞬间改变了方向,才被那人偷袭中。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任何时候,以裴宁的安全为第一,所以你看,他跟来盯着是有好处的,顾长亭欣慰地笑了笑,将烤的发红的匕首搅进枪口里,他咬着牙,脸上手背上青筋暴起,随着一声闷哼,有金属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朝在外面等了五分钟,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便推门进来,正好看到顾长亭有气无力地包扎伤口,他赶忙接手,脸色有些难看,“这会留下疤痕的吧?让父亲见到怎么解释?”
“我身上的疤太多了。”顾长亭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他可能记不清了。”
谢朝的手一顿,莫名心酸。
谢朝产后没多久,加上之前调养不好,所以身体一直虚着,经历了如此颠覆人生观的一幕,早就累了,而顾长亭更不用说,他的信息素受损严重,加上胳膊上有伤,整个人也困得不行,于是接下来两天,顾长亭跟谢朝几乎是在床上度过的。
“门铃响了,应该是送饭的,你去拿一下。”顾长亭踢了谢朝一脚。
谢朝眯起眼睛,“你怎么不去?”
“我要换药。”顾长亭义正言辞,谢朝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走向门口。
侍者恭敬地将推车推进来,又把里面的餐点一个个摆在桌上,最后指着一份奶油蘑菇鸡肉煽饭“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谢朝听不懂,不耐烦地扭头冲着卧房喊,“顾叔,出来翻译一下。”
半分钟,顾长亭顶着鸡窝头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问了侍者一句,不知侍者说了什么,谢朝看到顾长亭脸色—变,等再出来,上身套着一件黑色风衣,用来挡住伤口,再搭配深紫色睡裤,辣眼睛的很。
顾长亭跟侍者交涉了几分钟,然后示意对方将奶油蘑菇鸡肉煽饭拿走。
“怎么了?”谢朝疑惑问道,他记得根本没点这样菜,因为自己跟顾长亭都不喜欢奶油。
“他说是有人点名送你的,什么招牌菜之类的。”顾长亭拧眉,“我们的位置可能暴露了。”
谢朝心里一惊,“是裴湛跟父亲?”
“要是他们,你还能好端端站着跟我说话?”顾长亭反问,“算了,下午我们就换个酒店。”
“累。”谢朝拿起桌上的橙汁抿了一口。
“我不仅累,我还疼呢。”顾长亭也是一脸的厌倦,然后掏出手机快速敲打着什么,五分钟后,一个胡子男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顾长亭轻哼一声,不动声色看了眼谢朝,孩子张开了,儿大不由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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