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大春子与他们告别,甄东北扯着他就往根本没有山道的山上去,鲁意浓都傻了,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甄东北走在前头,脚步轻快,跟在后面的鲁意浓跌跌撞撞,“山上有庙么?是要去给我爸他祈福么?”
“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喂,你是不是聋了啊?甄东北!!!”
“说话!你丫在不说话我可走了告诉你!!!”
鲁意浓吼得脸红脖子粗,走在前面的甄东北充耳不闻,他身上背着一个大书包,肩上还抗一个旅行袋,手里拎着一个折起来的露营帐篷,在看鲁意浓,俩手空空,轻装出行。
这是真正的山里,鲁意浓每喊一句都有回音返回来,甄东北不搭理他,他很生气,摸出手机一看,竟然没有信号,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移动联通电信都没有在这里架设信号塔吗???
鲁意浓停下脚步,气唿唿地死盯着甄东北的背影看,老半天也不见那人停下脚步理睬他,后知后觉的鲁意浓开始后悔就这么答应甄东北离开帝都了。
真的是来野营旅游的么?
疑惑不解的又看了一遍走在前面的甄东北,鲁意浓觉着自己可能是被骗了。
心里不服气,扭头就往山下去,虽然这进山没有道儿,还好他们来时候已经趟出来一条,鲁意浓顺着被踩倒的草丛一熘烟的往山下窜去。
“鲁意浓——”甄东北冷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鲁意浓站住脚却没有回头,然后他听到甄东北严苛地对他说,“你好好想想清楚你现在的处境。去留随便你,但你记着,这是最后一次。走了,就别在回来找我!”
鲁意浓犹豫了,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很糟糕,被老爷子给扫地出门了,还是一个应该进去服刑的犯人,可是他知道悔过了,再也不会私自熘出去了,他不想进山,这里什么都没有,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待在这里跟出家有什么俩样?
秋展雄在怎么气,也不会真的不要他的,他这就回去求求他,向他保证再也不偷偷熘出去,待在家里起码有电脑有数字电视可以看啊……
狠狠心,鲁意浓没吭声,头也不回的拔腿一路朝着山下狂奔而去,根本不知道,他即将失去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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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真的……
甄东北望着在他眼前渐行渐远的那抹熟悉身影,只有淡淡的失望。他根本没有去追,可那个人却逃得仓皇不已,真是可笑………
鲁意浓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迎风奔跑,他活到这么大,从来没跑的这么狼狈这么急过。
他要回去,他必须回去,下个月,他就过生日了,就算没有朋友,不能像往年那样过得奢侈淫靡,可他还是可以在家里跟秋展雄过啊,不叫别人,就告诉圆子应该没有问题吧???
鲁意浓满脑子都是下个月他要过生日了,满脑子都是他回去求求秋展雄,说说好话老爷子就一定能够原谅他的想法。
从来就没有想过,如果他被人认出来那会是多大的罪,别说替他服刑的甄西南,就是官方那面也一个都跑不了,从上撸到下!
所以,即使秋展雄不答应割肉给秦征,秦征自己也得掂量掂量,事情能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叫开,因为关系的可不是鲁意浓一个人,上上下下连坐的人太多。
鲁意浓一口气儿跑到了山脚下,那时天已经擦黑了,然而,令他十分失望的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一直等到天黑透了,也没有一辆私家车或者运输车从这里经过。
荒郊野岭、深山老林,鲁意浓害怕了,后悔了。
他回身仰起脸看向背后的大山,已经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就算他现在想回去找甄东北也已经晚了,因为他迷路了。
手机这回不是没信号而是没电了,摸摸衣兜跟裤兜,身上身无分文,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他们出门之前全被甄东北给没收了。
鲁意浓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欲哭无泪。
夜晚的野风平地而起,顺着鲁意浓的裤管就窜了上来,激得鲁意浓一个激灵汗毛全都竖立起来。
月亮已经出来,黑洞洞的天幕中嵌满了密集的星子,一颗一颗,好像闪耀光芒的碎钻。
鲁意浓又饿又冷又无依无靠,他大着胆子喊起来,希望甄东北能够听得见:“甄东北,你在哪儿?是我啊,我迷路了………”
“甄东北,我好饿……好冷……”
“好害怕……”鲁意浓的声音越喊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没有声音,他不敢使劲的喊了,空旷的回音让他毛骨悚然,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疑神疑鬼,他总觉得树丛里有吃人的野兽……
哆哆嗦嗦的找了一个他认为安全又避风的位置,可怜巴巴地抱膝靠坐在粗壮的树干下,把脸埋进膝间,忍不住的偷偷掉金豆子。
心里怨恨甄东北,没收了他的东西还有好吃的,怂恿他爸带他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边抽泣一边吸鼻子,继续抱怨甄东北,刚刚他说下山的时候为什么不拦着他?他问他话的时候回一句能死啊?
如果,如果甄东北现在就能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他以后什么都听他的,真的………
浑浑噩噩中,鲁意浓睡了过去,半夜他被冷风吹醒,冻得他直打喷嚏,忍不住的使劲缩紧身体,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个团,这一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第二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鲁意浓苦等了一上午,仍旧没有任何车子从这里路过,鲁意浓终于明白,这里就是一个荒无人烟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站在一块天然形成的山石上顶着毒辣的太阳极目远眺,眼睛所及一处就是一个荒。
这回他彻底的迷路了,瞅不到尽头的山路让人绝望,鲁意浓再一次回头看看被茂密树林覆盖住的荒山,他决心回去找甄东北。
与其胡乱往前走还不如返回去找甄东北来得实际呢!
心里有了希望便就有了劲头,也不觉得那么饿了,鲁意浓拼命的往山上去,就这一座山,只要他能爬到山顶,就一定能够找到甄东北,那一刻,他心里是那样的坚定,从来没有过的自信,他要找到甄东北。
鲁意浓想的太过简单,这山越往上越抖,到了最后干脆就没有能落脚的地方让他继续往上爬,全是抖崖,必须得攀爬,鲁意浓想要绕行,可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过去这一片怪石嶙峋的山地。
夜幕降临时,他已经爬到了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他急了,往上上不去,往下也下不来了。
“甄东北!甄东北你听没听见?是我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呜………”
鲁意浓心急如焚,他试着往下去,结果脚下一滑,他连续向下秃噜了三米之远,整条左腿擦得破皮出血,右脚崴进俩块山石的夹缝中,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拔不出来了。
又是一夜,鲁意浓彻底绝望了,被夹住的右脚开始巨疼,经过一夜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在没半点力气挣扎、叫喊,连撒尿也只能就地解决。
鲁意浓被自己的可怜模样折磨得毫无形象的失声痛哭,他觉得他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他舍不得还在帝都老家养病的老父亲,他后悔极了自己的任性,现在已经不求甄东北能来救他,只希望到时候甄东北能来这里带回他的尸体给秋展雄………
精疲力尽的鲁意浓终还是昏了过去。当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鲁意浓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救了他,好像是山上的樵夫,帮他搬开山石挖出他那只受伤的右脚,然后背着他一路上磕磕绊绊地上了山。
“甄东北——我错了!!!”浑浑噩噩的鲁意浓勐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张开手臂去抱,意外的,他抱了一个结实,小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揉了又揉,鲁意浓破涕为笑,“媳妇儿,真的是你。媳妇儿………”
鲁意浓特别激动,绝对是绝处逢生后的喜悦,可惜,下一秒他便被甄东北给推开,他一愣,便见甄东北冲他说:“别叫的这么亲,咱俩已经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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