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37)
傅施阅嗯了下,垂眼看着他,轻笑问道,“怎么来了?”
“想你了。”
林斐凑上去在他亲昵的“啵唧”一口,两手勾着脖颈,傅施阅配合低头,林斐又在唇上碾转,不得要领,和小狗似的蹭来蹭去,离开之际,小尖牙揪着嘴角咬一口。
全程目不斜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傅施阅手臂顺势勾住他柔韧腰身,面不改色,下颚抬起,“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程则,向笛。”
向笛就是那个长头发的男的,肤色常年不见光的白,有种清秀高雅的韵美,像是温室里栽培出的艺术家。
林斐看向他时,向笛亦在看林斐,局促地笑了下。
林斐倚在傅施阅怀里,霸道的宣誓主权,“你好,这是我男朋友。”
程则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
向笛收敛神情,和和气气,“我是傅总的大学校友,相识多年,如果有逾越的行为,请你别介怀。”
“不好意思,我挺介怀的。”
林斐把笔记本放桌上,拇指和食指嫌弃地拎起马克杯的把柄,“啪”一声撂进垃圾桶,理直气壮,“傅叔叔,小心他把感冒传染给你。”
为所欲为,分不清恃美行凶还是恃宠而骄,亦或两者全占了。
这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着实令人觉得专横,但他没有,甚至有种放肆的张扬,很吸引人一探究竟。
短短一分钟,程则大开眼界,真够野的。
向笛盯着他看几秒,仍旧是笑着,熟稔的语气挑事,“你这个小朋友要好好管教,太不懂事了,我们是朋友,我不会计较,可要是换其他人,会给你惹麻烦。”
说完,他顿下,“我说的是吧?”
傅施阅对这些争风吃味毫无兴趣,全程淡然置之,仿佛事不关己。
“学长,我说的对不对?”向笛很柔的询问。
称谓的转换暧昧。
铁了心要拉他入战局。
傅施阅垂眼看着怀里像小狗护食似的林斐,伸手抬起削尖的下颚,林斐懒洋洋,一动不动,睨他,明目张胆的骄矜。
好几双眼睛落在傅施阅身上,看看这个平日公事公办,不近人情的男人要怎么处理不懂事的小情人。
“我不怕麻烦。”
一出口,场上每个人的表情各异,程则更兴奋了,看林斐的眼神多几分探究,想看看到底有什么魔力,傅施阅和向笛十多年的交情,虽然平时除工作交流,没什么往来,但台面上过得去。
当众驳面子还是头一回。
向笛笑意褪下去,欲言又止,“程总,我们回吧,别在这打扰人家。”
程则想再看会戏,可奈何台上唱戏的人不好惹,和林斐打个招呼,跟着向笛一起下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林斐眨巴眨巴眼,“你真不怕我惹麻烦?”
傅施阅卡着他的下颚,好整以暇地端详,“不怕。”
林斐那点小心思一清二楚,自己的宠物轮不到外人教训。
“傅叔叔见朋友还换衣服了?”
“我们去打高尔夫球,正装不方便。”
林斐乌溜溜的眼眸灵动,不知打什么鬼主意,“下次带上我,我要死死盯着他。”
傅施阅揉揉他蓬松头发,“好,不生气了?”
“我才不生气,刚才我给你省钱了。”林斐神秘兮兮说。
傅施阅饶有兴趣,“省钱?”
林斐把刚才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赵敬台是怎么讥诮的,又是怎么自打脸的,自个儿有多威风,讲完撇撇嘴,“给你省的钱,够赔你的杯子了”
傅施阅耐心十足的听完,眼底含笑,“不错,聪明。”
“傅叔叔别光夸我,给点实质性的奖励。”林斐冲着他眨眨眼睛。
傅施阅让他可爱到了,“想要什么?”
“教我接吻,你好会接吻。”林斐说着,不由自主抿下嘴唇。
傅施阅哑然失笑,“学这个做什么?”
白秘书抱着文件,专心致志在等下趟电梯,林斐看一眼,嘴唇凑到傅施阅耳边,小声说,“我想学怎么能亲的喘不上气,嘴巴又酸又麻,脑袋晕晕的那种……”
温热的呼吸热耳蜗微微发烫,傅施阅偏过脸,近在咫尺的嘴唇柔软红润,唇弓弧度姣好,吻上去的感觉要比看着更软,他眯起眼睛,喉结滚了滚,低声说,“你是故意的。”
被点破心思,林斐一点都不羞,像个偷到鱼吃的馋猫,“可是傅叔叔你又上我的当了。”
傅施阅低低笑了声,站直身,手肘碰到桌沿的课堂笔记,“啪”的掉地上,林斐正要去捡,傅施阅弓腰拿起来,随意翻几页。
“你的?”
“我同学的,他借给我抄。”
傅施阅垂下眼,第一页洁白的纸张无暇,写着林斐名字,还有几句直白的告白情诗,结尾最后一行落款是夏炽,附上微信号,他撕下那页纸,笔记本随手递回林斐。
林斐只看到背面,“写的什么呀?”
傅施阅翻转过纸张,塞进桌上碎纸机,“很难听的话。”
“难怪他突然那么好心,借我笔记抄。”
林斐看着碎成碎屑的纸,由衷感叹,“人心叵测啊!”
傅施阅揉揉他的头发,温柔地说,“以后离他远点。”
夏炽字写的规整,多亏这本课堂笔记,林斐追上落下功课,第二天上学,免了赵涛的一顿责骂。
学校气氛比前些日子更压抑,代课老师面色凝重,就连平日最爱喝的养生茶顾不上喝,班里的同学窃窃私语,班级群的消息塞到爆炸。
林斐忙着补作业,没作留意。
直到中午,周勉吃着饭,神神秘秘告诉他一个惊雷消息,“体育老师自杀了。”
“自杀?”林斐停住筷子,喝口水压压惊,“什么时候的事?”
周勉掏出手机,翻出一条微博,路人视角拍的照片,酒店楼顶天台站着一个身影,第二张照片是人摔倒救援气垫上,周围多人围观,生死未卜,“七层楼,你说他能活吗?”
“谁知道?”对于这种人渣,林斐毫不同情。
周勉刷着评论,故作高深莫测,“有目击者说他跳楼前一直在哭着打电话,不知道打给谁,不过电话一直没接通。”
林斐好笑,“福尔摩周上线了?”
周勉来劲了,“他犯这罪又不会判死刑,你说至于自杀嘛?”
林斐想了想,有时候死,是因为活着更可怕,“他畏罪自杀呗,这种人犯在监狱很惨的。”
周勉挠挠头发,叹口气,“附中让他害的挺惨的,多少年积攒起来的招牌,让一个老鼠害了。”
说着,他从相册翻出几张网友爆料截图,递到林斐面前,煞有介事地分析,“这件事很奇怪,爆料他猥亵学生的账号,全是凌晨几乎同时发的,可是老师是当天晚上离家出逃了,他好像预感到这件事会闹那么大一样……”
林斐接过周勉手机,划几张,爆料的事情知道是白秘书安排的,老师出逃的事情第一次听说。
确实有点奇怪。
边琢磨,边看,照片划到一张中年阿姨的,林斐才发觉看完,周勉拿回手机,随口解释,“看完了吧?照片是我妈瞎自拍的。”
“这是你妈”
林斐一把夺回手机,放大照片,比听到体育老师跳楼更惊愕,“你妈妈是卷发?”
“是啊,天然卷,你羡慕啊?”周勉笑眯眯地问。
林斐发懵,定定看了周勉半响,“周勉,生物课没好好上吧?圆形毛囊是显性基因,会让后代头发卷曲,在亚洲人里很少见。”
周勉点点头,捋捋头发,“对啊,我遗传的她的卷毛,每次要剃成平头才不卷,太麻烦了。”
事关重大,林斐不知该怎么告诉周勉这个消息,斟酌言辞,“你舅舅不是卷发,而且你妈,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