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44)
“嗯,因为上次你也帮我叫车了。”他不过就是还回去。
原森拿起酒杯,“行,喝多了记得给我叫车。”
这顿饭吃到最后原森真的有些醉了,无论看谁眼里都带着些笑意,去了趟厕所回来,跟下来的还有个红着脸的女服务生,眼神时不时瞟过来。
原森看了一眼,随即拣花生吃,“上厕所不小心撞到了。”
“嗯?”陆施宁转回头。他又什么都没问,只是恰巧看到了。
“我说上厕所撞到了,男厕。”原森重复一遍,声音非但没减轻还大了些许。
陆施宁:“……”
果然女服务员的脸更红了,直接背过身去。
原森无比直男地讲:“吓我一跳,还以为走错厕所了。”
不对,他本来就是直男。
陆施宁提醒:“你小点声,她听到了。”
“是她吓我又不是我吓她。”原森皱眉,小声嘟囔,“小鹿偏心眼。”
陆施宁愣了愣,“你喝多了?”
“没有。”原森看过来的眼神的确不像喝醉,“就是有点想吐。”
“……那就是喝多了吧。”陆施宁起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这话太假了,八点刚过,川洋的夜晚才刚刚开始。陆施宁理直气壮——这是和原森学的。
原森站起来站得笔直,好像马上就能踢正步。陆施宁提了一口气,直到他正常地走出去才堪堪放心,到前台结了账出门,看到原森趴在旁边的空地上。
怎么喝醉酒就变弱智了?
“原森。”陆施宁走过去叫他的大名,原森抬头示意他小点声。
陆施宁放轻声音,“你在干什么?”
原森指了指前面,“看到那辆三轮车没?再往后看,奔驰下面有条小狗。”
陆施宁也想蹲下来看看,被原森制止了,“地上脏,别看了。”
“不是有只狗吗?”陆施宁问。
原森拍了拍膝盖和裤脚上的土,“嗯。”
陆施宁维持半蹲的姿势仰起头看原森,原森回看他,“看见了之后呢?你要捡回去养?”
“……就看看。”
“别看了,它冲你摇尾巴你又得心软。”
“我不会。”陆施宁说着还是站起身,“公寓没办法养狗。”
“那不就得了。”原森拿干净的那只手拂了下陆施宁的额头,“走吧。”
“你没喝醉?”
“你看我哪像喝醉了?”
拦到一辆出租车陆施宁本想让原森先走,却被原森直接拉进车后座。
男人的力气比他大上许多,拎他都像拎小崽子一样,一提一个准,他毫无招架之力,车子往前开动才说:“这是要去哪?”
“你家。”原森闭着眼睛说。
陆施宁顿了两秒,报了原森家的地址。
原森微微睁开眼,“不是离你家更近吗?”
陆施宁面上没什么变化,嘴巴动起来,“担心你喝醉了,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原森“噢”一声。
“不觉得很熟悉吗?”他说完就问。
陆施宁没反应过来,“什么?”
“口头禅啊,跟你学的。”
陆施宁无语。
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原森好像睡着了,脑袋歪向一边。车窗映出男人英俊的面容,真如雕刻出的一般精致养眼。
如果只是作为朋友,原森绝对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选。
陆施宁下意识揉了揉肚子,晚上没有吃多少饭菜却灌了不少的山楂汁。
可即便喝下去那么多也没能真的把原森灌醉。
——都怪原森。
这责怪毫无道理。
但应该是最后一次。
他最后一次任性地把错误归结到原森身上,这一回不需要原森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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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租车上下来,陆施宁说:“你酒醒了吗?”
“没喝醉。”原森说,“上去坐坐?”
陆施宁摇摇头,“不了,明天和人有约,早点回去休息了。”
“和谁?”
陆施宁说:“邵清。”
原森听着耳熟,陆施宁便说:“就是上次公寓门口你看见的那个女生。”
“哦。”原森说完又改口,“噢。”
陆施宁说:“不用学我。”
原森说:“偏要学。”
“也拦不住你。”
原森便朝他笑,叫他,“小鹿。”
“嗯?”
原森摇摇头,又叫他一声,“宁宁。”
陆施宁看着他,还是回应了,“干什么?”
“陆施宁。”原森将手落在他的肩膀,没有多用力地按着,“再躲我我真要揍你了。”
陆施宁如实评价:“这太暴力了。”
原森靠近一些,眼神轻飘飘却固在他身上,“知道怕就好。”
陆施宁按住原森的手腕,将他的手拿下来,“你喝醉了。”
这一次他能确定了。
“嗯……那你送我回去。”原森说。
陆施宁沉默片刻,思考完毕后说:“好。”
人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怕没什么好的,哥哥,怕的话自然就要逃。
第二天原森起床没多久发现自己被陆施宁删了好友,电话也打不通,一切回到最初。
因为有前车之鉴,这一回原森没有第一次失联时那么暴躁了。等到晚上有时间去陆施宁的公寓找他,敲门没人开又在楼道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正要发火时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
那人见原森沉着一张脸也吓了一跳,“你、你干嘛的?”
“找人。”原森轻轻抵了一下陆施宁家的房门。
年轻人稍稍放下心,“喔……你早说,他不是前天就不租房了吗?”
原森愣住,随即皱眉,“不好意思,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他搬出去了啊,不是着急走吗?”年轻人迅速燃起八卦之心,“沙发和床、电视都是他自己的,也给房东了,房东才把押金退给他。其实我觉得他这样更亏……哎你不会是来讨债的吧?他欠你多少钱啊?”
明天不更啦,休息一天
第37章 原森喝醉了
邵清一大清早到高铁站接人,许佳本来也想跟着,奈何还要上班,便朝邵清抱怨:“你朋友要来,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邵清叼着牙刷摆摆手,“别提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等见了面我一定问问他怎么回事。”
陆施宁倒是洒脱,只提了一箱行李,穿着短袖、薄运动裤就来了。
这里比川洋还要热,他出了一身汗,面颊带着红。到时邵清正坐在等候厅翘着二郎腿玩游戏,人站在她眼前,她才仰起头说:“哈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