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又凶又怂(6)
迟焰是这么想的,但当顾已将他刚穿上的短裤一把扯下来的时候,迟焰还是惊了一下,有想起身抗拒的冲动,但也只是瞬间,片刻就安静的躺了回去。
“上衣脱了。”顾已说。
迟焰静默几秒,轻笑了下,当真起身坐了起来,抬手撤掉自己T恤的同时对顾已说:
“已哥刚才怎么不说,省的我穿了。”
“因为我就喜欢你这副主动让我干的模样。”
迟焰的动作一顿,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十年前的某一天。
顾已看着迟焰,勾唇笑了下:
“看来我们现在脑子里的画面是同一幅。”
迟焰抬眸看着顾已,随手扔开T恤,开口的时候不受控的带了点儿火气:“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内裤要脱吗?是我来还是已哥动手?哪种会让你觉得更有情趣?”
或许是迟焰这副突然出现的戾气让顾已觉得不太爽,于是在盯着他看了几秒之后,忽然上前一步钳制住他的下巴,用力捏紧,迟焰挣了一下没挣开,静默几秒反而笑了:
“已哥,时间不早了,你要是想做就快点,我真的挺困的,不过已哥也要想好怎么跟你酒店里的那位交代,我不想破坏谁的感情,也无意做个第三者,你要上了我,让我免于麻烦是你的义务,如果你保证不了这一点,那今天你动不了我,你知道的,我要是想反抗,你不可能成功。”
顾已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下力道,继而弯腰更靠近迟焰的脸,连他的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楚,一字一句的回复他:
“我能不能成功,也要试试才知道,对吗?”
迟焰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长久的僵持过后迟焰率先收回视线,垂了眸,是无声的妥协,于是顾已也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绕过床尾从另一边上床躺下了。
没有再做的意思。
迟焰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因为顾已突然不想做了,还是说因为酒店里的那位,至少今晚逃过了一场难堪。
迟焰起身想走,但不过刚起了身,顾已的话便响起在身后:
“躺下睡觉!”
迟焰的动作顿住,本想拒绝,但到底没说,顾已的语气很明显了,没有给自己拒绝的余地,或许不做已经是他最后的妥协,实在不应该再去惹他。
迟焰还是躺下了,侧躺的姿势,和顾已有一定的距离,但没有用,顾已一个翻身就将自己圈在了怀里,迟焰僵了一下,还是出声:
“已哥,这样不太好吧?”
“那这样呢?”顾已在身后用胯部顶了顶他:“你觉得哪种好?”
迟焰:“……”
第5章
迟焰睡不着,他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跟顾已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了。
顾已的体温很高,灼的迟焰全身发疼。
疼比苦涩更有助于清醒,以至于那些久远的事情也开始不受控的跑到眼前猖狂。
距离现在已经十三年了,遥远的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可是迟焰到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踏入顾家,看到二楼楼梯拐角处趴在扶手上的那个少年。
黎君为他们两个人做介绍,说:“顾已,这是顾焰,你们两个人一天出生,也不知道谁大谁小,你先来家里的,你就是哥哥了。”
顾已没说话,看着迟焰,而迟焰看着顾已轻声开口做了自我介绍,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迟焰。”
不知道是不是迟焰纠正黎君的叫法让顾已觉得有意思,让他冷漠的脸上展开了一抹笑意,说:“顾已。”
当时刚到一个陌生环境的迟焰,怎么都没想到会和那个少年发生那么多的牵扯,他原本的打算是在成年之后就离开顾家的,却没想到结局纵然是离开,却不是自己想要的方式。
开始的荒唐,结束的也满目疮痍。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迟焰不清楚,但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
床上没有人,这让迟焰有瞬间的疑惑,顾已是真的出现了,还是说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较为真实的梦。
下床走出主卧,客厅里同样也没有人,浴室里那套换下来的不属于自己的衣服也不见了,好像真的只是梦境一场。
迟焰在梦境和真实之间游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感受,直到出门之前抓起桌上的钥匙才发现属于家里的那把钥匙从钥匙圈上消失了。
迟焰盯着少了一个钥匙的钥匙圈很长时间,才从抽屉里取了备用钥匙挂在了钥匙串上出门了。
楼下的停车位上早就不是昨晚停的那一辆,顾已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他惊讶于自己竟然在顾已的身边还能睡的这么沉,简直邪门。
摩托昨夜被他停在了酒馆内,现在迟焰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两条腿,他站在单元门口点燃了一根烟,越抽越清醒,越清醒就越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实在是荒唐。
遇见的措手不及,离开的又悄无声息,这都什么事儿?
重要的是,顾已居然拿走了他的钥匙,这是准备随时过来的意思?可自己同意了吗?不过顾已昨天的举动似乎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回应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既然遇到了,那就不可能再放过你,这才是顾已传递给他的唯一讯息。
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有邻居从单元门里走出来,见到迟焰站在这边和他打了招呼,彼此不太熟,只是认识,迟焰抬了抬手,问了声好便迈步走了。
抛开顾已的事情不想,他得去看看楚以七。
楚以七上班了,昨天缝的7、8针他根本就瞧不上,也不顾这么大热天的有感染发炎的风险,迟焰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跑了三四单了,接到电话第一句话就问:
“焰哥,你吃饭没?我给你送过去啊。”
电话里,迟焰懒得纠正他的称呼,问:“跑单呢?”
“啊。”楚以七在电话里也笑嘻嘻的:“得赚钱啊。”
迟焰懒得教训他,开口:“我半个小时到店里。”
“好嘞,我带饭过去。”
迟焰原本是想走过去的,小城本就没多大,再远的路程走半个多小时也就差不多了,但三伏天的杀伤力太大了,迟焰不过从单元楼走到小区门口就有点受不住了,抬手拦下了一辆封闭式的电动三轮车。
小城里没有出租车,打车就只有这种三轮车,做这种生意的都是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娘,都是在家里帮忙带孙子的,开着车把孩子送到学校了,没别的事情就拉人赚钱,一个人3块钱,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除了速度不快,跟出租车没差别。
迟焰一个187的个子坐在这三轮车里实在是憋屈,画面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看,但总比一个人在外面走舒服的多了。
大爷挺健谈,跟迟焰扯了一路,完全没有平时其他人见到迟焰都要绕着走的畏惧,以至于迟焰下车给钱的时候问了一句:
“大爷,您不怕我啊?”
“怕你?”大爷很不屑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眼迟焰:“你这种就表面看起来狠的纸老虎有什么可怕的,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迟焰笑笑,挥挥手转身走了。
还不到中午,整条大排档街都没几个开门的店面,但已故酒馆门口有位老太太正坐在门口整理刚捡来的废品,见到迟焰走来,瞪他一眼,张嘴就开始不客气:
“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年纪轻轻不知道做点正事儿,做个生意到现在都不开门,人家不开门就算了,人家晚上赚钱,你个晚上也不赚钱的你还不早点开门,你是想怎么着?以后喝西北风去啊?”
老太太是楚以七的奶奶,但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楚以七是她捡废品的时候捡来的孩子,一直抚养成人,现在楚以七虽然赚钱了,但奶奶却依然没有把捡废品这事儿扔掉,楚以七说了她两次都被她反过来教育了,久而久之,楚以七也就由着她,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不过工作虽然在大多数人的眼中都算不得体面,但却将自己收拾的很干净,一看就是个体面的老太太。
迟焰和楚以七认识就是因为奶奶,几年前拉着废品车的老太太不小心碰到了几个喝醉酒的混混,那几个东西不依不饶,甚至还对老□□打脚踢,刚好被刚好被迟焰撞见,就出面教训了几人,老太太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谢礼,就将他叫到了自己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