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只有我以为我是攻[娱乐圈](2)
还女巫,干脆直接上天算了。
江邪微微眯着眼,奇怪地反问:“哈利波特不是挥魔杖的吗,怎么还能解梦?”
童宵无语半晌,又禁不住好奇:“你不是信奉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么?怎么开始信这些神神鬼鬼?”
这可不像是江邪这种总是用红色光芒普度大地的老干部的风格。
江邪:“唯物史观说,矛盾双方是对立统一的——”
“好,你闭嘴,”童宵头疼,“我这就给你找大师,真的,别给我上课了。”
他说到做到,等江邪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从录音室走出来时,就看见中西方的神棍都坐在休息室等他。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无论是解梦的大师还是擅长占卜的女巫,都无法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甚至在吭吭哧哧许久之后,大师结结巴巴提出了一个令他匪夷所思的说法:“是不是您这位朋友……对那位男士的身体抱有某种……肖想?”
江邪面无表情。
“您看,”大师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变成花洒,肯定是要看那人脱-光衣服吧?这梦里都想看他脱-光衣服——”
江邪:“死吧。”
还肖想,他看这人比较像是妄想。
反正也是两个圈子里的,之后碰见的机会也不会多,江邪一向很想得开,立刻便打算将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扔到九霄云外去,大不了以后对自己家的花洒好一点,没事让家里养的两个扫地机器人去和它联络联络感情。
然而这一晚,江邪牌浴帘挂在空中瑟瑟飘动着,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的有些人,不是说避开就能避开的。
哦,有些鸟也是。
第3章 传闻初起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在熟睡中被强制性光临浴室的江邪比起上一回镇定了许多,甚至还有闲心想,下一次干脆变成浴巾好了。
多好,正巧能凑成个浴室三件套。
……好才见鬼了呢!
他挂在空中努力侧耳听着这房间里头的动静,同时在心中默默猜想着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状态,谁知屋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响也没有。江邪牌浴帘在空中挂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顾岷应当是不在家。
他垂着眼,打量了下四周。
昨晚上那一遭儿闹得兵荒马乱,他也没有来得及仔细看看。如今眼睛一扫才发现,无论是洗漱台还是自己旁边的置物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上头的洗浴用品按照大小个头齐刷刷列着队,标签集体面向外,连品牌都是一样的,如同雄赳赳气昂昂的一列士兵。是那种让强迫症也能浑身舒服的摆法。
江邪的目光扫到一个极为熟悉的乳白色圆形罐子,不由得一怔。
看不出来啊,他摸着并不存在的下巴想。
顾影帝表面严肃又认真,平日里神情总是淡淡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又禁欲又冷清的味儿,这么一朵被无数网友捧到神坛上的高岭之花,喜欢用的……居然是和他同一个口味的牛奶沐浴乳?
江邪甚至在那圆形罐子上看到了自己又酷又帅的侧脸。
没办法,他是这个系列的代言人来着,这牌子的沐浴乳都是纯正的奶香味儿,尤其是在掺进去抹茶或咖啡的香气后,就跟他钟爱的奶糖是一个味道,抹在手上也是雪白雪白的,能用打泡网打起一大捧泛着奶香味儿的泡泡。江邪每天晚上用过之后,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巨大的人形奶糖,能含在嘴里舔着吃的那种。
他猜想顾影帝的心里一定住了一个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小公主。
大门处忽然传来了响动,小公主回来了。
浴室的门没有关,江邪能清楚地听到从客厅处传来的声音,拖鞋踩在地上的啪嗒声,水倒入杯子里的汩汩声,只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看到任何光亮。目光触及之处都是一片黑暗,像是陷入了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海底。
半晌之后,他听到浴室门口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紧接着,灯被打开了。
顾岷就站在门前。他的身材高大,却并不让人觉着过分健硕,更不会像肌肉男那样沦落到滑稽的地步。相反,他的每一根肌肉线条都是流畅而结实的,两条腿的长度惊人,宽肩窄腰,只看身形便已经是行走的荷尔蒙散发体,也难怪舔屏网友如此之多。如今上头的衬衫严严实实扣到最上面那颗扣子,却反而令人更加心旌摇曳,这种藏的完完全全的性-感,完全比暴-露来的更具冲击力。
不知道为什么,江邪突然觉得自己想吹个口哨。
顾岷走到洗漱池前,打开水流,用凉水简单冲了把脸——他的眼里隐隐有红色的血丝,神色看上去也是长久工作后的疲惫。艺人的工作往往需要忙到深夜,录影录到凌晨也是常有之事,他也习惯了在这样的一二点独自回到漆黑一片的家中。
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国内,家里都不会有为他等着的灯。
他拿毛巾擦干脸,便听到自己口袋中的手机不断振动起来,亮起莹莹的光。身后的江邪悄悄把浴帘一角翘了起来往手机屏幕上望,难得有点八卦之心,想,在这大半夜的,难道是哪个意欲投怀送抱的佳人?
紧接着顾岷便接了起来,低声道:“母亲。”
……切,无趣。
“您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顾岷的手指按揉了下太阳穴,缓缓地在抽痛的额角上转着圈,“如果还是为了那件事,那我只能告诉您,我尚且没有调查到任何结果。”
“去找啊!”电话那端的女声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连挂在一旁的江邪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她似乎是摔碎了什么,瓷器的碎裂声清晰地传了过来,还夹杂着旁边人满是惊恐的英语,“为什么找到现在都找不到?这几个月来,这么多昼昼夜夜,你都在做什么?!”
顾岷用力地闭了闭眼。
他的声音是干涩的,像是有什么在喉咙中被生生冻住了,平静地反问:“您找了一辈子,不也没有找到么?”
女人不说话了,只是剧烈地喘着气,江邪听着,觉得她下一秒简直像是要张开嘴喷出团火。
“或许,是他不想被人找到呢?”
“怎么可能!”女人的声音一下子迸发出来,每一字一句都是硬生生从喉咙里逼出来的,“别人也许不可能,但是你是他的孩子——你长的和他那么像!他看见了你,就会知道我还在,对,他就会回来找我的……他会回来找我的……”
她重复陷入了最后一句的碎碎念中,把那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无数次,江邪在旁数了数,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样的精神状态,显然有点不太对。
顾岷沉默了许久,才简短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他挂断了电话。
江邪牌浴帘望着他,一时间心头也泛起些说不出的滋味儿来。他是家里三代单传,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从小几乎要被宠上天去。甚至连他硬着脖子说要学音乐,老爷子的巴掌也不忍心拍下来,忙前忙后地给他安排海外有名望的学校,把家里的宝贝孙子送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才养成了江邪天不怕地不怕、人来犯我我必千百倍犯人的性子。
江邪把自己蜷缩地紧了点,纠结着要不要干脆一浴帘扇过去给他一点安慰——然而还没等到他想好,他就看见顾岷的手指移上了领口处的纽扣,不紧不慢地把它解开了!
……
江邪牌浴帘把自己拧成了麻花,心想,非常好。
看来今天这一场鸟雀展也是躲不过去了。
他就想不通了,顾岷就不能懒一点吗,一天不洗澡是能死吗?是能死吗,嗯?
忍了又忍,脾性本来就算不上好的江邪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这人衣衫褪尽的那一刻蓄积了力量,干脆利落地把顾影帝一下子扇坐到了地上!
茫然地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的顾岷:……
他抬头看了眼窗帘,静悄悄地,没有一点波动。
见鬼了。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风?
第二天早上,童宵惊悚地发现,自家小祖宗的脸色比前一天还要黑。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陛下,你已经看到了?”
看到?
江邪挑了挑眉,不动声色道,“没错,哥哥我昨晚已经知道了。”
并没有,昨天晚上他一直挂在顾岷家里当浴帘,根本没这个时间上网围观。
他的语气实在太笃定,童宵几乎是立刻便上了当,一面开车一面小心翼翼地解释:“看到了也别生气,这都是那些网友瞎猜的……说起来,也是你们那张激-吻照看起来实在太像真的——”
激-吻照?
江邪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顾岷也是,遇到这种荒唐的猜想还不赶紧出来澄清一下,也不知道公关团队都是做什么吃的——”
顾岷?
江邪的世界观遭遇了第二次重大冲击。
他为什么要激-吻!
还是和昨天刚亲密邀请他参观过鸟雀的顾岷!
童宵仍在碎碎念,“你和顾影帝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话,那天颁奖典礼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可能突然就抱着啃在一起了?”他哈哈笑了两声,右手转动了下方向盘,“最搞笑的是,有一个自称太上老君的风水界网红还信誓旦旦说你前两天晚上都是在顾岷家里过的夜!哈哈哈哈哈!”
江邪:……
某种意义上,他这话并没有说错。
如果到他家里当花洒和浴帘也算是过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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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版的头条一向讲究震撼眼球,起码从昨晚到今早引爆全网的这一条新闻,就足够在第一时间抓住大众视线。
标题起的也很是直白震撼:《震惊!歌坛小天王江邪与影帝顾岷台下激-吻,私下竟是多年恋人!!!》
江邪以平直的语气念完了标题,随即扭头问童宵:“这记者瞎了多久了?”
童宵咽唾沫,委婉解释道:“他眼睛好好的。”
这话一出口,他便看见自家艺人抬起头,眉梢一挑:“那是我失忆了?”
“……”
“现在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在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因为某种冲击而失去了记忆,所以忘记了自己在颁奖台下和顾岷激-吻的事实?顺便再讲述一下我们之间凄美并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童宵震惊:“陛下,你居然记住了顾影帝的名字!”
瞧见江邪愈发上扬的眉梢,经纪人果断地转了话锋,“你们的爱情故事一点都不凄美,但的确称得上是感人至深。”
江邪有一种用口袋里的奶糖噎死自家经纪人的冲动。
第4章 预备打脸
这条爆炸性新闻的起因是网上疯传的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两个人投射到墙壁上的影子,身高稍微矮一些的身影微微仰着头,另一人便配合地低下头来,唇部紧紧相贴,放大后甚至能看到他们嘴唇微微张开的、一道引人遐想的缝隙。
偏偏这一天,江邪的西装肩部有一些特别的装饰,在影子里看的一清二楚,连抵赖都不成。
这条微博的评论区已经被各种惊呼淹没。
【嘴都张开了,看到了吗?相濡以沫唇齿相依,咳咳我都在说些什么!】
【我只想说,放开江江,让我来!】
【江邪的粉丝表示普天同庆,非常想下楼跑上三圈庆祝。有一起的吗?】
【他们两个……竟然莫名地还有点配……】
底下一堆同样觉得配的排队找同伴。甚至连江邪吧的大吧主也兴冲冲插了一脚,拉着顾岷吧的吧主一口一个“亲家”,俨然是已经认定了两家的姻缘关系,丝毫不顾对方的崩溃。话题进展的飞快,一夜过去,粉丝们已经开始操心起了他们婚礼到底要在哪里办,为到底是江邪嫁过去还是顾岷嫁过来争得不可开交。
江邪扫过底下一排排催他们结婚的评论,不由得轻嗤一声,唇角微微上挑了些,说不出是感叹还是无奈,“我的傻姑娘们啊。”
童宵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一看就是借位的东西,她们怎么也能相信?”
“不是相信,”江邪懒懒靠在后座上,挥挥手,“随她们去吧,她们只是无聊了,想找点东西玩玩而已。”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的粉丝,那可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更何况,他也早已不是第一次被拉cp了,之前与好友楚辞的写词cp红到发紫,那一段时间,街上的十个路人里几乎有八个都是他们俩的cp粉,直到楚辞大婚时他去做了伴郎,这件事才告一段落。
这些虽然只是粉丝们自娱自乐的手段,可对双方艺人其实也有好处,因此一直是娱乐圈里心知肚明的炒作方式。阅历不足的新人妄图靠着拉cp借机上位,只会被喷个狗血淋头;可像江邪与顾岷这种已经攀登到娱乐圈顶层的艺人,自身所代表的的便是顶级的流量,自然不会再存在蹭热度这样荒唐的事。
江邪在这娱乐圈里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类似的事情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童宵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你这回被当成了底下那个心里不爽呢——”
这句话一出,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再看后视镜时,那位小祖宗慢腾腾地坐直了身子,以一种令他心惊胆战的语气问:“底下那个,嗯?”
“……”
“你说对了,”江邪微微勾起嘴角,不紧不慢卷起了衬衫袖口-活动了一下手腕,把指关节掰的啪嗒作响,“我现在开始觉得不爽了。”
“……陛下,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求你了,把你那黑社会老大的派头收一收好吗?每一回在新闻上看见有黑社会被一窝端的消息,我都很怕那里头的头头是你。”
“放心。”
童宵满脸欣慰,还没来得及称赞一句,就听江邪慢吞吞补充道,“哥哥我出手,怎么可能被抓?”
童宵欣慰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们在停车场下了车,准备进行《音乐之声》的彩排。这个节目存在已有七八年,只有直播没有录播,最能体现一个歌手的唱功,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在这样的直播下无处遁形。只是随着欧美音乐的强烈冲击,整个节目也略显颓势,收视跳跃式下跌,一日不如一日,不得不花大价钱请了江邪这样的高人气歌手来撑撑场面。
节目的制作人就亲自等在门口,满面笑容地把江邪迎进去:“江天王,我们给您安排了专门的化妆间和休息室,您这边请。”
江邪懒懒地嗯了声,双手揣兜,以一种童宵看了都想打他的气势走了进去。路上经过了一个大的化妆间,同样要参加这次节目的四五个小艺人正挤在里头闹哄哄地化妆,瞧见他从门口走过,忙纷纷站出来问好:“江哥。”
制作人笑的脸上褶子都挤成了一堆,他指着几个小艺人道:“江天王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可以指点一下他们几个。”
指点两字,江邪的确担当得起。然而他看着几个新人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又奉承的样子,只觉得无趣透顶,当即敷衍地点点头,连个好脸色也不愿给,径直扬长而去。
童宵忙笑着打了几句圆场,又和颜悦色地把几人都夸赞了几句,这才匆匆跑着跟上自家艺人,苦着脸道:“我的祖宗啊,就算看不惯,也不能直接就这么甩脸色啊……”
“我就是看不惯,”江邪懒洋洋道,“就凭他们,也想来浪费我的时间?”
“说不定里面的确有好材料呢?”
“怎么可能?”江邪冷冷地哼了声,“早在动了这种钻营之心的时候他们就该懂,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在这音乐圈子里混出头了。”
童宵气喘吁吁地跟上他的步伐,他比不上江邪这种出身军区大院从小练搏击的,只是跟上都有些费力,“为什么?”
江邪一脚踹开门,头也不回地回答:“因为音乐容不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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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人在安抚过几个小艺人的情绪后,这才去找了节目监制,他关紧了办公室门,面上神色有些不确定。
“您也看到了,”他忐忑不安地说,“江邪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被算计了也能心平气和的性子,万一他闹起来……”
监制的手指笃笃敲击在桌子上,反问:“你知道07年的VMA吗?”
制作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事实上,节目人都对那一年的VMA颁奖典礼记忆犹新。在全世界的目光注视下,一位国宝级的女艺人被算计,不仅鞋跟被损坏两次差点跌倒,而且连演出的服装也不翼而飞,不得不穿着自己的内衣上台表演——她散乱的、没有经过任何打理的头发,她因为婚变而微微走样的身材,还有她恍惚的神情,都成为了那一年无数人口中的笑料。
然而也凭借着这个,VMA博得了无数关注,成功地保持住了热度。
“那可是他们心中的美国梦,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甜甜,上帝的宠儿,”监制敲着桌子,露出一个讽刺性的笑容,“然而她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乖乖地咽下去了?”
“艺人永远是拼不过制作的,除非他们是真的不想混了,否则仅仅是凭借剪辑,我们都能轻易送他下地狱——如果江邪足够聪明,他就应该知道这一点。我们付了他那么多钱,可不是仅仅让他来唱一首歌的!”
制作人不说话了,他想起日渐刺眼的收视率,再想想节目存亡的危机,想想自己这十年来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所有这些,都像是一只透明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心脏。他犹豫了许久,终于用力咽了口唾沫。
“那……一切都准备好了。”
舞台缓缓升起,观众的欢呼声骤起,这一场大戏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