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Beta朋友(33)
别说,还真有那么丁点身娇体软病弱Omega的感觉。
身娇体软的病弱Omega突然搂住我,略带苦涩的森林冷香扑面而来,我仿佛不是被他拥抱着,是被一片雨水淋过的潮湿冰冷的林木环绕其中。
“恬恬,李承霖是你唯一一个喜欢过的Alpha,是吗?”我听到他这么问。
我松了一口气,大概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安了。
我说:“那你还是我喜欢过的唯一一个Beta呢,度延一,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喜欢李承霖有太多的复杂因素在里面,可我喜欢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你,你们是不一样的。”
度延一嗯了一声,还是不肯松开我。
我说:“其实我前段时间去见了李承霖一面,他和我坦白了很多事情,他的过去,包括他为什么不敢跟我在一起,他在试图挽留我,我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已经有了你。而我肯去见他,仅仅是因为,我想彻底和他,和过去告别,我不想让你为难。”
我拍着度延一的后背,仿佛用尽了我毕生温柔,我说:“度延一,跟你在一起,我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度延一紧紧地抱着我,力道大得我感到有些窒息,我的挣扎却没有换来意料之中的他的松手,他像是怕一松手我就离开他了似的,执拗地紧紧拥抱着我。
他说:“恬恬,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着。
我听到他说:“我就是那个,差点强暴你的Alpha。”
作者有话说:
我年前似乎可以完结(⁎⁍̴̛ᴗ⁍̴̛⁎)
第29章
75.
度延一踌躇再三过后的坦白换来了我的一个字。
我对他说:“滚。”
度延一松开我,忧郁的灰眼睛湿漉漉的,像冬日冻结的海面,泛着支离破碎的光,他眼圈泛红,像是被欺负的小精灵,可怜又无辜。
我又重复了一句:“滚出去!”
彗星撞击地球,大陆板块分崩离析;奥霍斯-德尔萨拉多火山爆发,岩浆喷发覆盖一切;太平洋海面形成的飓风过后,海水倒灌吞噬大地,陆地不复存在……
无数无数的我曾幻想过的恐怖末日场面一帧一帧地跳跃,最后化作了眼下的画面。
天塌地陷。
万劫不复。
度延一穿着他那件露着雪白胸膛的家居服,被我赶出了家门。
瘫坐在地板上,我恍惚间才想起,这里不是我的家。
这是度延一的家。
度延一。
度延一……
他,他就是之前在酒吧里差点强暴我的那个Alpha?
就是因为他,我被噩梦缠身,不能和Alpha相处,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我连家人都害怕。因为他,我没有过一段正常健康的恋情,只能死守在李承霖身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当着备胎舔狗。因为他,直到现在,都不愿面对其他的Alpha,不能和其他Alpha正常相处,对Alpha的恐惧感根深蒂固。
我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永远忘不掉被信息素压制到无法呼吸,呼救都没有力气,只能为人鱼肉的绝望感和无力感。
那个害得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会是度延一呢?
怎么会是度延一呢?
“恬恬,”门外传来度延一的声音,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着,他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努力了三次,才从地上爬起来,我打开门,他站在门口,他被冻得鼻尖通红,没有流泪,只是红着眼圈看着我。
我朝后退开一步,让他进来。
他刚进一步,我下意识就朝后退了一步,他的动作顿住了,下一秒他将脚步收了回去,退到门外。
他瑟瑟发抖,却还佯装冷静,他说:“我不进去,恬恬,你别怕我。”
他这句话,让我莫名地哭了出来。
我哭着问:“度延一,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你在逗我玩对不对?你不是强奸犯,你就是一个普通的Beta,为了跟我在一起去做了个变A手术,你告诉我,是这样的对吗?”
度延一的手抬了抬,又放了下去,他攥着拳头,摇头说:“不是,恬恬,不是的。”
他近乎残忍地说:“我骗了你太久了,我不能再继续欺骗你了。”
76.
那是度延一为了躲避国外他父亲家族的琐事,听从了他母亲的建议,第一次回国。
国内他母亲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一位刚刚成年的Omega明着说带他开眼界出来玩,暗地里只是看上他优越的长相与顶级Alpha的身份,故意带他到夜店为自己创造机会。
那个Omega也是明示暗示都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之后,被迫想出这样的馊点子。
他串通调酒师给度延一调了一杯圈子里很出名的酒,名字叫“诱发发情”。
这个Omega,想直接玩个大的。
度延一不是毫无所觉,喝了两口就觉得情况不对,甩开了那个Omega直接进了洗手间想要冷静一下,谁知道他在洗手间正好撞上了发情期到来的我……
后来的情况,他不说我也明白了。
他不是有意伤害我的,他是受害者。
我也是。
程巽在酒吧里小有名气,长得好家境好,性格开朗随和,对音乐还颇有天赋,很受欢迎,于是,经常来抓他回家挨揍的我,也连带着出了名。
他后来被李承霖踹的一脚清醒了一点,那时我已经被送去了医院。他是后来听到程巽到处找我,才打听到我的身份。
于是,他开始有目的的接近程巽。
刚开始,只是想跟我道个歉,结果知道我我受了这么大影响后,他又开始想补偿我。
他的Alpha身份,他到底是谁,程巽全都知道!
他很早就和程巽坦白了身份,并且说服了程巽,两个人合伙一起欺骗我。
他的目的是对我有所补偿,程巽是因为知道令我对Alpha产生恐惧的根源在于他,希望他能帮助我走出阴霾。
于是,度延一这位顶级Alpha,开始隐藏信息素,重新以一位“普通”Beta的身份接近我。
可是信息素是无法完全隐藏的啊,就像Alpha和Omega无法隐藏身份。
面对我的疑问,度延一拽了拽袖子,露出之前注射过镇定剂的那个小孔,他垂着眼睛,说:“国外有一种药剂,可以驱除体内的信息素,只要定期去注射就好了。”
——怪不得我只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却丝毫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注射的到底是什么药剂,但对他身体的影响一定是巨大的。此时此刻的他,哪里像一个顶级Alpha,他病弱得我都担心他倒下。
我总算想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做关于森林的梦,就是在度延一出现后。
只是他表现得太自然,我完全没想到要把二者联系到一起。
是因为我虽然失去了意识,可是身体对他的信息素香味有记忆,他的香味令我下意识地感到恐慌,只是我不知道,所以只会来来回回地做梦。
这也就是传说中的普鲁斯特效应。
包括这次发情期到来,我以为是李承霖跟我坦白的那些话,对我产生了影响,才会做了那样血腥的梦。
其实不是,是因为度延一需要重新注射药剂了,他的身体里开始重新出现信息素,我受到了影响,才会做梦。
度延一将袖子拉下来,他低头看着我,轻声说:“恬恬,我没有永久标记你,”他伸手想摸摸我的头,可是又不敢,手攥紧又松开,他说,“我注射的信息素很少很少,过几天就会消失了。”
他说:“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你的身体不会受到影响的,你放心。”
我很想质问他为什么欺骗我,为什么不早点和我坦白,但我无法想象,如果他早点和我坦白,我会是什么反应。
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他不敢标记我,不敢给我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我保证,只要我愿意他就会一直跟我在一起。
所以,他才会在我想要见他家人时,想要在我带他去见我家人时,反反复复地说我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