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锅水(144)
或者等到毕业再继续纠结现实纠结父母纠结未来。
江初以前确实不是没考虑过。
“等你毕业怎么的,”他抽掉最后一口烟,抬抬手把烟屁股弹进烟灰缸,“等你毕业我都三十六了。”
“这么点儿事琢磨到三十六,我这辈子白活了。”他偏头冲覃最懒洋洋地笑笑,“到时候我的小狗都莽不起来了。”
覃最盯着江初看了好一会儿。
他嘴角动动,最后什么都没说,眼皮一耷拉,直接把江初给掀了过去。
“说你狗你他妈是真的狗。”江初“嘶”一声,朝覃最背上抽了一巴掌。
覃最笑着亲他。
其实江初在想另一个问题,从昨天想到现在了。
“小狗。” 他在覃最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
覃最“嗯”一声。
“我真不要你了,你真的还敢继续缠回来?”江初问。
覃最抬起头跟他对视。
互相盯了会儿,覃最问:“真想过?”
“真的。”江初说。
“敢。”覃最的回答一点儿都没犹豫。
江初想象着那种画面,正翻腾着心疼,覃最突然笑了声,抱紧他重新埋下头。
“笑什么?”江初看过去。
“你做不到。”覃最轻轻咬他一口,“也就能想想。”
“真这么有魄力,一开始你跟我就不会有关系,也不可能被我缠到现在。”他说。
江初没说话,靠着床头若有所思地望他。
“江初,”覃最朝他脑袋边上一撑,压到眼前告诉他,“你比你以为的更爱我。”
第109章
江初来的时候没看日子, 也没想着待多久。
周一头天晚上他端着手机研究了半天,琢磨要不要买明天一早的票回去,到了儿也没买成。
问题从“该不该走”, 直接转变成“既不想走也走不动”。
“别看了。”覃最洗完澡出来, 沾着一身水直接往他背上一砸,把手机抽走扔沙发上。
江初也没抢,半躺半靠地歪起来喝了口水,摁摁遥控器找个电影放。
“你们几号放假?”他动动腿朝覃最踢一脚, “擦擦你身上水。”
“一月六七八九十吧。”覃最随手从床边捞一件衣服,先给江初背上抹两下, 再随便擦擦自己。
“这什么记法儿。”江初无奈地扫他一眼。
六号到十号听着都挨一块儿, 四舍五入起来简直能多匀出一个星期。
覃最笑笑, 把衣服也朝沙发上一扔, 过去抱着江初一块儿靠在床头。
“算什么, ”他拱拱江初的脖子, 一下下吮他后耳根,“我放假能回家了?”
“记仇呢?”江初看他一眼。
他搭过去一只手在覃最腿上来回搓着, 继续看电视:“我还没说你,衣服落下了给我寄个破快递,你就不会给我送回来?”
“我哪敢。”覃最把江初的手往该搁的地方扯,深呼吸一下, 接着亲他脖子肩膀,“回去再被你连衣服带人一块儿滚出来。”
“那有什么不敢的。”江初笑笑,看着电视手上加了点儿花活, “正好拎着去跟康彻住。”
“错了哥。”覃最笑着埋在江初肩窝里, 往前送送, 把江初也包在手里。
江初偏过脖子碰碰覃最的头顶, 示意他抬头,扣着他的后脖子吻过去。
覃最立马就要发狗疯。
江初提起康彻倒是突然想起个事儿,挡开覃最喊了他一声。
“狗最。”他在覃最背上捋两把。
“什么?”覃最还攥着他,边说话边又提了提速。
“以后别让人碰你背。”江初往后靠靠,语气漫不经心的,目光还越过覃最继续看电视。
覃最那个后背,江初已经计较很久了。
以前他不好意思提。太无聊了,小孩儿才计较这个那个的并且一一提出来。
毕竟又是大学室友又是正常朋友,呆一起互相闹着玩儿,搭肩撑背的都太正常了。
江初自己上学那阵儿,动不动还跟方子大奔他们去澡堂互相搓背。
现在江初心里一敞开,跟覃最在一块儿立马就觉得其他都白扯,他就愿意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来。
就不乐意看见再有别人摸覃最的背。
覃最先看他一会儿,然后微微抬了下眉毛:“康彻啊?”
是。
就这小子。
江初在心里接了句。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给自己留点儿风度,手上继续划拉着覃最的背,反问他:“你眼里就拿康彻当人?”
覃最没说话。
笑了笑,他用力扯着江初的后脑又吻上来。
有关买车票的讨论就这么歪得找不着北。
覃最最后是把江初硬攥出来的。
连瓜带蛋兜在一块儿猛地一提,江初洒得哪哪儿都是。
覃最盯着他的脸抿抿嘴,忍不住没轻没重的又攥他好几下。
江初肩膀猛地一弹,又被挤出来几道,扒开覃最的手恨不得给他一拳头。
胳膊压在眼上缓了好一会儿,江初都闭着眼快听完电视里一段相声了,才抬手摸摸覃最的脑袋:“饿了。”
“想吃什么?”覃最抽几张纸给他肚子擦干净,把手机翻出来,“粥行么?”
江初“嗯”一声。
“除了粥也不适合吃别的。”覃最接了句。
江初听完相声才反应过来这话特指什么,追着朝覃最屁股上甩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有关车票的第二轮讨论,展开在已经关上灯准备睡觉以后。
“哥。”覃最贴着江初哪哪儿都不安生,又张嘴咬他,“能在这儿住到我放假么?”
“说话跟放屁似的。”江初望着天花板盘算下一周的任务。
他最多还能待到周二,再多一天都不行了。
“周二晚上?”覃最胳膊动动。
“早上。”江初朝后踢他一脚,头也没回,“滚。明天还没课?”
“有。”覃最的鼻尖拱进他发根里,咬住江初一撮头发轻轻扯扯,“明天周一。”
“覃最。”江初头皮被牵起一阵麻酥酥的,还挺舒服,他眯缝着眼喊一声。
“嗯。”覃最答应着,提起膝盖抵过去,从后面把褪根给江初撑开。
“你觉不觉得你有点儿夸张。”江初往后拽他一下,“你是不是真有什么隐,或者容易过度搏启之类的。”
覃最笑了半天,脑门儿戳在江初肩胛骨上抖得停不下来。
“有这种病么?”江初还挺认真。
“有吧。”覃最刮他头,配合着也正儿八经的,“需要我去治疗么?”
这种假设江初还真没发散过。
开玩笑。
覃最冲他没反应了,那还能是覃最么?
“你们这些处男,”江初叹口气,“一开……”
话都没说完,覃最贴在他身后轻轻撞一下:“已经不是了。”
江初被强调得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半天才笑着“哦”了声。
“那你,挺厉害?”他扭头看着覃最。
覃最跟他对视一会儿,“哎”一声朝江初颈窝里又拱过去,两人莫名其妙的笑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江初感觉到覃最下床洗漱穿衣服的动静,眯瞪开眼看看,刚六点多。
覃最跟他说几句话,江初也没听清几个字,听见房门被扣上就翻身接着睡。
再睁眼,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江初皱着眉把手机够过来,朝脸上砸一下才对上焦,看见来电人是大奔。
“看弟弟去了?”大奔一接通就问。
“嗯。”江初应了声。
“今天看你还没来我就知道。”大奔“嘿嘿”乐,“什么前儿回啊?”
“明天。”江初眯眼靠起来,咬上根烟看着窗外,快中午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