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侧写师(105)
出于职业习惯,严衍多看了两眼。
塑料篓中还剩下两个快递没取,严衍取出来一看,收件人赵彦祖,联系方式183xxxx2145。
这个联系方式,总觉着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
收件人名一看就是假的,吴彦祖,赵彦祖。严衍轻挑下眉。
这俩快递都是一周之前的了,看来快递主人一直没来拿走,或许出了什么事。
严衍放下快递,联系房东,房东刚睡醒,正在刷牙,一听警察找上门,顿时紧张起来:“啥事儿,怎么了?”
“没,想跟你打听下,你这儿有没有住一个叫邓筠的女人。”
“邓筠?”房东纳闷:“哪个邓筠。”
“邓小平的邓,草头平均的均,邓筠。”严衍按着楼梯扶手说。
“……没有。”房东琢磨半天,笃定:“真没有,没这人。”
“哦……”严衍吸口气:“谢谢,打扰了。”
房东挂断电话。
严衍心中狐疑加深,所以邓筠不住这栋楼。
邓筠和男友赵扬飞……
赵扬飞住哪儿?
严衍摸出手机想call张科,猛地想起他昨晚加班,这会儿应该在补觉。严衍叹口气,放下手机,反复思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回到快递篓前,再次取出快递,这个电话号码,他绝对见过,在哪里见过?
市局案件资料里……
邓筠男友赵扬飞!赵扬飞的手机号码!
这两件快递,是寄给赵扬飞的!
邓筠写了赵扬飞的地址,两人在同居!
豁然开朗。
假如快递寄到这里,至少说明虽然是假地址,但两人应该就住附近,或许,就这栋楼里。
严衍再次拨打房东电话,房东有些不耐烦,语气都不怎么客气:“到底干嘛啊?!”
“赵扬飞。”严衍开门见山:“你的住客里有没有叫赵扬飞的?”
房东愣住了,后背发寒,赵扬飞他印象深刻,和她女朋友一起租的房,这都好几天了,俩人不见踪影。房东催收房租也找不着人。
“妈呀。”房东急了:“真出事儿啦?”
房东以最快速度赶到202室门前,兜里还揣着备用钥匙,见到严衍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住隔条街的另一座小区,这是直接跑过来的。
“赵扬飞他们不住202!”房东领着严衍往楼上走:“他和他那小女友住302!”
房东打开302室们,久不见人,短短一周,房中竟开始落灰蒙尘。
房东拘谨地立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警察同志,出啥事了?”
“杀人。”严衍回头瞥他一眼:“吸.毒。”
他说一下,房东心脏扑通挑一下,他不安地揉搓双手:“咋出了这档事哦…咋回事嘛,好端端的,怎么就杀人了?!等会儿,不在我这屋里杀的吧!”
“不在。”严衍瞥见鞋柜上的鞋套,取下一双给自己套上:“劳你在外边等等。”
房东擦了擦额头汗水,鸡啄米似的点头:“欸欸好,您进去看,您看。”
他提起裤子,在楼梯阶上坐下了,一脸惶恐和莫名其妙。
严衍走进屋子,一阵霉臭,天气热,没放冰箱的食物都发霉了。
蓝色窗帘紧闭,室内一片昏暗,卫生间水龙头坏了,一直没修,此刻滴答漏水。
臭气扑鼻。严衍拧了下眉头。
他取下另一双鞋套,套在双手上。
假如真的是邓筠预谋毒杀赵扬飞和陈晴萱,在这间屋子里,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房间布置,最能展示主人内心隐秘,就像手机里隐藏了很多秘密。
手机屏保可能是爱人,手机便签里可能有银行密码,手机闹铃则侧面说明一个人是什么工作。
屋内一切都摆放得紧紧有条,说明主人用心经营这个小家。
两种风格的物品,一多一少,说明物品多的那方在家中处于主导地位,通常是女性。
但这间房中,摆满了天主教饰物,十字架、不同版本圣经、电视墙上悬挂的圣像,玛利亚怀抱婴儿。
浓郁的宗教气息。
在他看过的案件资料中,邓筠并没有宗教信仰,也不是把家里布置成这样的狂热信徒。
那么只能是赵扬飞,他信仰宗教。
而在这个小家中,赵扬飞处于明显主导地位,邓筠或许对他言听计从。
202室前的快递篓里,似乎有一份文件投递。严衍转身下楼,取出了快递。
房东寸步不离跟着他,严衍客气地说:“能否麻烦你守在302门口,不要让人进去。”
“欸欸好。”房东返身上楼,心想现在的警察也没网上说的那么暴力执法,至少这人还挺客气。
严衍借着楼道光,拆开邮件,一封素雅的邀请函掉落。
作者有话要说:眼睛疼,要吹吹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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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消失的乌托邦(11)
寄给赵扬飞的邀请函,封面一片洁白,只印了一句箴言。
严衍翻开,是本地天主教堂某次活动邀请,请各位教会成员参加。
大概就是本周末礼拜,由一位国外来的神父Grant带领信徒们诵经祈祷,这位神父德高望重,年纪虽轻却拜访过世界各地多座知名教堂,且在梵蒂冈接受教皇颂赞。
单看神父经历,的确很能唬人。
严衍放下信函,想了想,将这张信函塞进兜里,回去再查查这座本地教堂。
或许是受高全山庄案影响,严衍现在对一切教堂、天主教之类的字眼,颇为敏感。
从赵扬飞和邓筠居住的租房没能找到什么有用信息,属于邓筠的私人物品也不多,可见邓筠本人在这个家中的存在感不高。
严衍问房东:“赵扬飞给你感觉是个什么样的人?”
房东纳闷:“我和他接触不多…不过按时交房租水电费,年轻人嘛,戴副眼镜,看上去就挺斯文,至于他女朋友,平时话也不多,对赵扬飞好像有点…言听计从。”
“赵扬飞有没有带回过别的女人?”
房东嘴角一抽:“这我哪知道啊,总不能打听客户隐私,反正他这房里只能住俩人,一个是他,另一个是谁,我就管不着了。”
“你听说过他信教吗?”
房东点头:“欸,知道。他才来这儿租房的时候就说因为这儿离教堂和他上班公司都近。”
“好的,”严衍说,“谢谢。”
房东揉搓双手,不安地问:“这两个人,真死了啊?”
“死了。“严衍关上房门,指了指:“麻烦暂时别转租。”
“好好,不转,这要保留多久啊?”房东心疼他的房和钱。
“等案子办完,警方会尽快。”严衍转身下楼,房东立在楼梯间缓台上,目送他离开。
严衍立在大街上,太阳已经高高地挂上天幕,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天气预报上说今日最高温32℃。
差不多就正午这个点,严衍琢磨着肚子饿了要不买个饼,面前两三只流动早餐车恰好一前一后地次第路过。
这么多?严衍惊讶,顺着早餐车推来的方向望去,却是在他身后这栋六层楼背后。
严衍顺路过去看了眼,是本市连锁经营流动早餐车的总店,商标是一张笑脸娃娃,严衍对这笑脸娃记忆深刻,就是马路牙子砍人案凶手覃亮经营的那种早餐车。
这种早餐车经营分两种模式,一是外包,一是聘用。
外包和商家加盟差不多,谁想做谁就向总店租用设备,总店提供早点。聘用针对没钱租设备的加盟者,大多都是些身无分文的无业游民,总店每月发工资,聘用他们推车去卖早点。
因为门槛低操作方便,一定程度上帮政府解决了就业问题,尤其针对低素质劳动力,比如覃亮那样的。
总店甚至配了运送车,将早餐车送达市区不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