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替嫁夫(27)
从结婚到现在,邵人承承认自己越来越无法忽视沈庭的存在,明明一开始并没有让他闯入自己生活的打算,可现在好像有点控制不住了。
邵人承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他来说是好还是不好,但是直觉告诉他,失控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坏。
他偏过头,看不到沈庭的脸,只能看到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和手。沈庭的手指很修长,并不像女孩的手,但也比普通男人的手要来得纤细,皮肤白净,粉色的指甲盖修剪得圆润好看,在深色被褥的衬托下,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邵人承被他压得有些难受,他动了一下,发现沈庭皱了皱眉头,然后那只手臂微微用了些力,将他搂得更紧。
邵人承仰头看着头顶的吊灯,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听上去像是在叹气。
沈庭过了一会儿才醒,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摸邵人承的脸和额头,这是下意识的动作。摸了一会儿才发现邵人承已经醒了,于是连忙问:“还疼吗?”
邵人承摇了摇头,“不疼。”
“那就好,”沈庭松了口气,又摸了一下他的脸,问他,“你往年冬天也这样吗?”
邵人承知道他在问什么,回道:“嗯。”
沈庭有些愁苦地说:“没有想过什么方法改善一下吗?往年你是怎么办的?”
邵人承说:“吃药。”
至于什么药,沈庭也不用再问,无非就是止痛药,安眠药,反正睡着了就不疼了。沈庭越想越觉得心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最后什么也没说,翻个身从床上坐起来,起来去做早饭。
自从没在邵家住,早饭都是沈庭自己做的,他本来就会做饭,邵人承这边厨房里的厨具又很齐全,他觉得自己的手艺有了发挥的余地,便每天早起给邵人承做早餐。
其实早餐能做的样式不多,但或许是做的人的心情不一样,每顿饭看上去都很精致。
接下来一段时间,邵人承每天睡到半夜都会被疼痛折磨醒,尤其在下雨的时候,疼痛会更加明显。
沈庭知道是天气原因,但他不是上帝,没办法改变天气,只能尽自己所能减少他的痛苦。
泡脚仍是每天睡前的必修课,泡完脚,他把邵人承抱到提前焐热的被窝里让他躺好,然后手伸进被窝里替他按摩。
手刚碰到脚踝,邵人承突然缩了一下,“干什么?”
沈庭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捏了捏,“按摩啊。”
“刚刚不是按过了,”邵人承说,“你也早点睡吧。”
沈庭不依,“那不行,我问过中医了,他说你这种情况就是天气寒冷导致的血液不畅和肌肉萎缩,我要加长每天的按摩时间,把你萎缩的肌肉揉开了再睡,这样睡觉的时候就不会疼了。”
邵人承看着他,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你在胡说八道”六个大字,沈庭有些心虚,他确实去咨询过中医,但是中医说的那些玩意儿他听不懂,大概意思就是不能受凉,正常人受凉了四肢都会发麻疼痛,更别说邵人承。
老中医让他继续保持每天泡脚的习惯,除此之外,正确的按摩手法也格外重要。于是,他花了好几个下午从老中医那儿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回来,今天就要付诸实践了。
“你相信我,”沈庭跪坐在床上,弓着腰把手伸进邵人承的被子里,一手抓着他的脚踝,一手抓着他的小腿,“反正你也这样了,我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定有效果呢?”
邵人承这匹死马有些愤怒地瞪着他,结果沈庭却笑得很开心,手上按摩的力道不减。
邵人承拿他没办法,打又打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他嘴角紧抿,看样子被气得不轻。沈庭看着他笑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邵人承是在沈庭的按摩中睡着的,痛醒的时候仍是半夜,但是神奇的是,今天的疼痛没有昨天强烈,没有那么刺骨、酸胀,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按摩的效果真有这么好?邵人承觉得不可思议。
虽说疼痛减轻了,疼起来还是有些难受的,他翻了个身,正想拿出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身边的人就醒了。
沈庭迷迷糊糊地伸手过来搂住他,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又揉了揉他的胳膊,说:“又疼了?”
他的一连串动作做得那么自然,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邵人承心跳有些加速,但他没有动,任由沈庭把他抱住,哄孩子似的一下下轻轻拍打着他,哄他睡觉。
又过了几天,贺明远给沈庭打电话,说是约了那个要投资电影的朋友,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吃饭,沈庭说有空,于是两人约好了餐厅和时间。
第二天下午快到约定时间的时候,沈庭给邵人承打了个电话,说约了人吃饭,让邵人承晚饭自己解决,邵人承没问他约了谁,只说知道了,然后就就把电话挂了。
结果到了约定的地方,沈庭发现,邵人承居然已经坐在包间里了。
他一脸惊讶地站在门口,里面的人都被他逗笑了,贺明远站起来朝他招手,“别傻站着了,快进来。”
沈庭回神,连忙走进去,贺明远把那位投资人介绍给他,那人姓楚,叫楚军,三十多岁靠近四十的年纪,长相一般,看上去还有些沧桑,却很有气势,一看就和那些富二代不一样,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沈庭恭恭敬敬叫了声“楚哥”,楚军点了点头,示意他随便坐,于是他绕到邵人承身边坐下,坐下后就问他:“你怎么来了?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啊?”
第62章 醉酒
邵人承在接到沈庭的电话前,就已经得知他今晚的约会对象是贺明远,那还是因为贺明远先给他打的电话。
贺明远的想法很简单,叫人家老婆出来吃饭,总要先给人打个招呼。
“你要是不放心,你也一起来。”贺明远是这么跟邵人承说的。
邵人承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放心就好。”贺明远说,“那你是来还是不来啊?不想听听人家是怎么和你老婆谈合作的吗?”
邵人承沉默了两秒,说:“把地址给我。”
于是,邵人承就这么蹭上了这顿晚饭。
当然,没人会嫌弃他,毕竟放在平时,要请邵家大公子吃顿饭还是要花费一些力气的。
“不想让我来吗?”邵人承闻言反问道。
“当然不是。”沈庭连忙摇头,心说你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嘴里却说,“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忙到很晚。”
公司最近很忙,邵人承每天不是在公司忙到很晚,就是在家里忙到很晚,导致沈庭也跟着他把睡眠时间推后了一个多小时。
“是忙,吃完饭回去还有事要做。”邵人承道,“不过也不差这点时间。”
话音刚落,贺明远那边打趣道:“你俩忙着来忙着去的,回去再打情骂俏,这边先说正事。”
沈庭忙说:“抱歉。”
一句“打情骂俏”让他悄悄红了脸,他用余光瞄一眼邵人承,发现邵人承倒是气定神闲,只有耳廓染上了一点红晕。
菜是早就点好的,沈庭进来后就一个个送上来,速度很快,等服务员都出去并把门从外面关上,贺明远再次介绍楚军:“楚哥之前投资过两部电影,说出来你们应该不陌生,一部叫《高枝》,一部叫《独居者的自白》,这两部电影都是楚哥亲自挑的。”
沈庭有些惊讶,因为这两部电影他都看过,而且是在上映的当天去电影院看的。
两部电影都取得了相当可观的票房,且观众的评价非常好,可以说,这两部电影都在一定程度取得了成功。
楚军也不绕弯子,他对沈庭说:“你那本《白手套》我看了,写得很好,但我有一个疑问想问你。”
沈庭:“楚哥你说。”
楚军说:“小说最后,陈小泽把那条白色的纱巾放在死去的简宁眼睛上,然后转身离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整个故事并没有交代白纱巾的由来。”
“不是这样的,”沈庭摇头,“白纱巾在故事一开始就出现了。”
楚军:“怎么说?”
沈庭深吸了口气,慢慢回忆着剧情:“简宁生下来就没有母亲,他的母亲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的,因为这个,简宁的父亲很讨厌他,把他扔给爷爷奶奶就自己出去打工了。简宁三岁的时候,父亲赚了点钱,从外地回来,把他接回家自己养。简宁五岁的时候,爷爷奶奶从乡下去看他,在路上被失控的大货车卷入车轮底下,双双殒命,同年,父亲在工地上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断了手,大家都说简宁是祸星,克父母克亲人,后来父亲找了山上的道士为他算命,道士说他命硬,要改命,父亲问怎么改,道士说取一样简宁母亲生前的遗物带在身上,把他当女孩养。”
“父亲听信了道士的话,回去后让简宁穿女孩子的衣服,并让他留起了长头发,而给简宁扎头发的,就是他妻子生前留下来的发巾,那条发巾是白色的,用丝线拧成了一股。陈小泽第一次见到简宁的时候是在十岁,那时候简宁十二岁,头发已经快要长到腰,扎头发的还是那条白色的发巾,陈小泽一直以为简宁是女孩子,跟在屁股后面叫他姐姐,简宁也没戳穿他,两人一直姐弟相称。”
楚军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说:“白色纱巾就是那条拧成一股的发巾。”
“是这样。”沈庭说。
说到这里,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邵人承突然发问:“什么书?书名叫什么?为什么我没看过?”
沈庭反问他:“你看过我的书吗?”
邵人承理直气壮,“你没给我看。”
沈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又没问我要。”
邵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