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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默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大小面积形状都很合适，案发时间可能就是大巴上的那段时间。
“……该道歉的是我。”阿兰清了清嗓子开口，“尽管我仍旧不明白为什么你……算了，但我想你总有你的理由，算我多管闲事。”
克里斯蒂亚诺撇嘴：“你这个态度和道歉没什么关系。”
“你不也是？”阿兰反驳。
“……”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白眼，他抿抿嘴，隔了半晌说道，“我很难解释，你就当这翻篇了吧。”
阿兰耸耸肩膀，点头应下，心里却起了一点好奇。
他也翻身撑上岸，站起身看向克里斯蒂亚诺：“你还游么？”
“不游了，回去。”克里斯蒂亚诺爬起来，他懒洋洋地拿过毛巾随意擦了几下，踩着拖鞋回酒店房间。
酒店里，曼联主力的几个房间都亮着灯，要是有人能从窗外往里头看一眼，就能发现这些人都在看同一个视频——
“……你就会感觉到有东西在灼烫内部的某个地方，那就是堵塞的位置了，那个感觉很难形容，但你能忍过去的，毕竟你之后还想踢球呢，对不对？”
内维尔拿着遥控器按了暂停，画面停在克里斯蒂亚诺正弯腰揉小亚瑟头发上，他说不出来，头一回知道原来克里斯蒂亚诺经历的是这样的，难怪不愿意回答他们。
他感慨地吐出一口气，揉了两下有些酸涩的眼眶，闷声和他的临时室友皮克道了声晚安：“你还要看么？要看的话就继续看好了，不用管我。”
“噢，那好的。”皮克应道，他按了播放键。
没过多久，内维尔就听见电视里又传来Ronnie的声音：
“……我记得我当时是早上进去的，直到傍晚才出来，缝针的时候麻药已经过去了，他们没补麻药，这可能是最疼的时候。”
内维尔：“……”
天杀的杰拉德·皮克。他睡不着了。
他抓过另一个枕头摁在自己的脑袋上，闭上眼，满脑子就变成了哭叽叽的小Ronnie。
绝了。
内维尔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脸上居然都是湿的，像是哭过一样。
他莫名其妙地爬起来，洗漱完走出房间，迎面对上涂完一脑袋发胶的克里斯蒂亚诺。
“早。”克里斯蒂亚诺打了一声招呼，纳闷地看内维尔一脸疲惫得仿佛熬了一个大夜，“你们是不是背着我搞什么深夜活动了？刚才见到里奥他们也是这副样子，没睡醒一样。”
内维尔刚想笑克里斯的头发被发胶抹得光滑得连蚊子恐怕都得摔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一个更加年长的Ronnie的模样与面前大男孩重叠了一下。
更年长，更干练，更沉默一些。
他好像在梦里看见过，内维尔迷迷糊糊地想，然后又生出一种想流泪的错觉。
“嘿加里！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克里斯蒂亚诺吓了一跳。
“大概是眼睛太干了。”内维尔揉了揉，咳嗽一声，“你刚才说什么？深夜活动？别瞎说，让BOSS听见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膀。
第81章
克里斯蒂亚诺发现自己的队友们今天都不太对劲。
首先是他们的聊天群，以基恩开始，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忽然开始往群里转一些谷歌出来的健康作息、健康饮食专家屁话。
还有吉格斯，一向跟他一道时不时留下来加训的自律老大哥，居然也破天荒地往群里转了一条标题为“度假是为你的身体做有氧呼吸”的编文。
克里斯蒂亚诺一看群，差点以为他们的群被什么黑-客-爆-破了。
“怎么回事？你们是要集体炒了俱乐部的营养师和训练师吗？”克里斯蒂亚诺莫名其妙地看向自己的队友们，“你们对现在的食谱和安排很有意见？”
“我倒是有些不错的食谱推荐，味道也不错，改天我跟营养师聊聊。”克里斯蒂亚诺想了想又说道。
鲁尼想到一些克里斯钟爱的鸡胸肉和西兰花，还有无比反感的小蛋糕和甜食——说实话他喜欢这些东西，尤其在一场比赛结束后，这些完全是解压情绪的必需品——他真怕克里斯蒂亚诺和营养师聊完后，这些小福利也都没了。
他立马打断克里斯蒂亚诺的话头，飞快说道：“不，Ronnie，没这个必要，我只是觉得平时不在训练的时候，我们可以注意一下这样的健康饮食和作息！”
“噢……我一直很注意。”克里斯蒂亚诺耸耸肩膀，“但我很高兴你也有这样的想法，你的那些小蛋糕可以丢掉了。”
鲁尼：“……”看看！他就知道Ronnie看不惯他的小蛋糕很久了！
唯二没有往群里发这些东西的皮克和阿兰则看向克里斯蒂亚诺，不约而同地微微摇头。
皮克掩着嘴小声对阿兰说道：“我就说克里斯才不会看明白这些东西是专门发给他看的，他需要直接点、打直球！”
“我不觉得克里斯蒂亚诺需要看这些。”阿兰瞥了皮克一眼，他抱着胸站在一旁等所有人到齐，淡淡说道，“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注意这方面的人，他有非常专业的职业精神，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确实有很好地照顾自己的身体。”
皮克“哇哦”了一声看阿兰：“这话真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我只是就事论事。”阿兰哼了一声，“队长他们显然是有些过分关注、有失平常心了。”
他评价完，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很容易理解。”
阿兰想，这再正常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鬼就得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十五岁，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富有同情心的人，但即便是他，都觉得这对一个十五岁刚刚开始足球梦想的大男孩而言太残忍了。
甚至克里斯蒂亚诺从来不提这一点，谁都知道爱哭的小孩有糖吃，明明克里斯蒂亚诺比谁都能哭，但这个时候他却保持缄默。
阿兰不明白，但他确实为此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理解队长那群老大哥们对克里斯蒂亚诺莫名的保护情节。
“这倒是。”皮克赞同地向阿兰点点头，“尤其是在场上，你不觉得吗？对面的那些球员似乎总是很喜欢针对克里斯，我个人认为，那不仅仅是出于战术，他们只是纯粹想看到克里斯被挑衅、被铲倒后做出的那些反应。”
阿兰闻言看向皮克，有些莫名地挑了挑眉头：“什么？”
皮克见状扬了扬眉梢，他摇摇头：“看来你没注意到。下次你可以观察一下。”
阿兰皱皱眉头。
紧接着皮克又抿直嘴唇补充：“当然，我个人强烈谴责这些行为——我只是提出一个观察结论。”
阿兰没再说什么，但他默默把皮克的话记进了心里去。
最好这不是什么废料。他在心里想着，并且冷冽地瞥了一眼年轻的西班牙后卫。
人总算到齐了，所有人上大巴去机场，克里斯蒂亚诺以为早上的奇怪氛围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没想到到了机场后，费迪南德抢先一步拎走了他笨重的行李箱——现在的酒店还没几年后那样随处都能安排上他的健身器械，所以克里斯蒂亚诺随身携带了一些小型有氧健身器材，导致他的行李箱超重还得额外付一笔费用。
“唔……其实我能自己来？”克里斯蒂亚诺有些纳闷，但他还是乐得轻松，咧嘴朝费迪南德一笑，“不过还是谢谢。”
费迪南德闻言抬手揉了两下卷毛小狗的后脑勺。
克里斯蒂亚诺龇牙咧嘴地躲开费迪南德的手，他精心打理了一个早晨的头发！
他往边上跳开，一回头，就发现好几个人都在用一副欲言又止的眼神盯着他，这让他头皮发麻，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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