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顾言薄想拒绝的,但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路觉舟掀开被子,他就躺了上去。
“……”
顾言薄不自在地动了下,他不是第一次和路觉舟躺在一张床上,不管是疗养院还是顾家的床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宽度,躺在一张床上,也不会碰到对方。
病床不是给两个人睡,也就一米五左右,两人不得不挨得很近。
“你身上好凉。”
路觉舟把被子让了点给顾言薄。
现在已经进入秋天,夜里比白天凉,顾言薄身上的病号服很单薄,又站在他的床边那么久,早就被凉意侵袭。
“烧都退了,别在着凉了。”路觉舟伸手抱住顾言薄,他身上还有沐浴露的味道,笑嘻嘻地靠在顾言薄的肩颈。“我给你暖暖。”
“不用。”顾言薄僵着身子不敢动,他自己都快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晚上洗过澡的,你别这么嫌弃我。”
路觉舟又凑过去了些,“你没闻到吗,是蜜桃味,我觉得挺好闻。”
“还是说,你不喜欢这个沐浴露。”路觉舟困意逐渐消散,问题也越来越多。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
“我下次换你喜欢的沐浴露,你别推开我好不好?”
“你先放开。”
顾言薄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被路觉舟这么缠着,他很不自在。除了江晴,没有其他人会这么亲近他,更不会有人主动抱他。
而从前唯一愿意抱他的人,后来也不愿意再抱他了。
顾言薄以为,只要他每天去江晴的房间给向日葵换水,只要他表现得再乖一点。江晴肯定会重新接受他,会愿意像以前那样抱着他。
可是没有。
他再也等不到了。
而现在,一个把他当透明人的继母,一个根本不上线的生父。虽然顾天鹤对顾言薄很好,很关心,但他做过亲近的动作,也只是摸摸顾言薄的脑袋。
“你在发什么呆。”
路觉舟暖乎乎的小手捂着顾言薄的脸颊,轻柔地像是在对待珍贵的易碎品。“还冷不冷?”
“……不冷了。”
路觉舟下午睡了一觉,晚上又睡得早,现在不怎么困。反倒有精神逗顾言薄玩,“没想到你这么粘人,分床睡都不行。”
顾言薄:“……”
路觉舟语气宠溺又无奈,“害,真拿你没办法。”
顾言薄:“……”
“我没……”
算了。
尽管他很不想承认……可是他就是贪恋路觉舟身上的温度。
贪恋到不敢去触碰,因为会舍不得放开。
被江晴冷落的那段时间,顾言薄也曾暗嘲过那些撒娇求抱抱的小孩,都上幼儿园了还那么粘人,真幼稚。
这种暗讽不过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忽略掉心底不该有的羡慕。
现在有人愿意抱着他,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哄着他,陪着他。但顾言薄还是很不安,他和江晴有血缘关系,可是江晴还是离开了他。
路觉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早晚有一天也会离开他的。
心底的失落和恐惧感再一次蔓延开,要是路觉舟真的是他哥哥就好了。
*
第二天早上。
路觉舟开门就看见坐在门口的夏芸芸,她一脸憔悴,看上去很疲惫,顶着两个黑眼圈,像是整晚没睡。
“言言,醒了吗?”夏芸芸朝路觉舟露出一抹笑意,温柔地问。
“醒了。”
夏芸芸突然温柔的态度让路觉舟很不习惯,直到看见匆匆走来的徐特助,终于明白夏芸芸作秀给人看。
“陆少爷,出院手续办好了。小少爷醒了吗?”
路觉舟点头。
“要不还是吃完早餐再走吧,小孩子饿着不好。”夏芸芸笑着说,她提着一个保温盒。
“家里保姆做的,我特意送过来的,闷久了就不好吃了。”
顾言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路觉舟身后,面无表情地接过夏芸芸手里的保温盒。
“她不会给我们下毒吧。”路觉舟小心翼翼地凑到顾言薄耳边,“这么殷勤,让我很紧张。”
顾言薄:“……少看点电视。”
夏芸芸哪敢做什么,她不仅不能做什么,还得想办法哄顾言薄高兴,直到他原谅顾曜。
顾天鹤昨晚劈头盖脸的一通骂,夏芸芸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个……言言啊。昨天的事,我已经教训过小曜,他年纪小不懂事,就是和你闹着玩。”
顾言薄还没说话,路觉舟先替他愤愤不平上了。
“那我让言言也这么和顾曜闹着玩?”
夏芸芸自知理亏,这件事也错在顾曜,徐特助在这盯着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哄着他。
“小曜现在在家,等会回去,我让他好好和你道歉。”
夏芸芸一副端平了水的姿态,路觉舟并不信。
两人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吃完早饭,夏芸芸就把人接了回去。
“徐特助,就不用麻烦你送了。我叫了家里的司机。”
徐特助推下眼镜,公事公办地回答。
“顾夫人,这是顾董交代的。”
夏芸芸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上车。昨晚顾言薄拒绝了郑岚和茜茜的照顾。
夏芸芸只能一个人在医院,原本想着照顾下顾言薄,说说好话,结果顾言薄根本不让他进门。
还被寻房的护士给看见了,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说得多离谱。
一路上,夏芸芸一副关心口吻。
“言言,今天不难受了吧?”
“我让阿姨熬了高汤,好好补补。”
……
这些话当然是说给坐在驾驶位的徐特助听得,顾言薄懒得陪他作样子,看向了从上车就一言不发的路觉舟。
有点反常。
“不舒服?”顾言薄难得主动开口。
路觉舟摇了摇头,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顾言薄……的头顶,还是什么也没有。
昨晚他只顾着担心,根本没注意到。现在得了空才想起看好感度,结果好感度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
得找个没人的时候问系统。
路觉舟还在头脑风暴,想着好感度消失的可能,车子开进顾家大院,顾曜站在大门口,这是夏芸芸教他的。
“弟弟,对不起。”
顾言薄一下车,顾曜就上来道歉。
“我,我当时就是吓住了,没反应过来才让他们欺负你的。”这辩解的话也是夏芸芸教他。
“言言,这件事是你哥哥不对。他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帮你的。就是平时被我护得太好了,胆子小。”
夏芸芸站出来帮腔,又假意训斥几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胆小怯弱,你弟弟在医院了受了不罪。你这孩子真是的。”
路觉舟扬了扬眉梢,顾曜胆小?
不过是在替他开脱。
“言言,你不要怕。”
路觉舟把顾言薄护在身后,他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亲眼看见顾言薄前一晚狼狈又可怜的模样,激起了路觉舟强烈的保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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