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动作,谢子路又笑了,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泰源,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说是交易其实你我都清楚,谁也不会真的把视频交出去,手里肯定会留有备份,倒不如各自留着,互相牵制,如果有哪方流出去了那就一起死。”
泰源也知道,但实际上自己和谢子路比起来,自己才是弱势的一方,他握着谢子路的把柄,怎么想都不可能活得太舒服。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谢子路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泰源笑了笑,拿起地上的匕首,“好吧,既然谢少都这样说了,那我也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
他看似朝着林澜走去,实际上在用余光观察谢子路,在对方低头点烟的瞬间,他猛然朝着谢子路扑过去,目露凶光,“去死吧!”
林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他大喊着:“小心!”
谢子路抬起头,跟面前的匕首堪堪错开,他踹了泰源一脚,与此同时泰真也上手了,两兄弟很轻易就压制住了谢子路。
林澜的心脏都要停止了,他看到工厂里摆放的几个油桶,只一瞬间就明白了泰源想做什么。
他将自己绑过来,再把谢子路引来,然后杀了他们两个人,一把火把这里烧得干干净净,就可以消灭所有的罪证。
而他三个月前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谢子路,这件事很容易被定性成情杀,而且谢子路还有精神疾病,他干出这种事媒体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们在干掉谢子路的同时,还给自己制造了一场意外,这样他们还可以顺理成章地继承泰家的产业。
好可怕的计谋……
林澜急了,他一点也不想死在这里,“谢子路!你撑住!”
他用力磨着手腕上的绳索,好不容易磨得松了,他带着绳子往下,用力去捡地上破碎的铁片。
谢子路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兄弟二人,他的头被按在地上,泰真用涂抹迷药的布捂在他脸上。
就算他能憋住气不呼吸,能憋多久?
最多也就一分钟!
完了完了,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林澜用尽全力抓住地上的铁片,握在手心里,拼命磨着手腕上的绳子。
泰源以为胜券在握,眼中升起轻蔑之色,他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匕首,摇摇晃晃站起来,“谢子路,你既然看过我杀人的视频,你就知道不该来招惹我,是你非要跟我作对,非要置我于死地……是你把我逼急了!”
他狠狠一刀刺在谢子路手臂上,鲜血瞬间流出,他肆意发泄自己的怒火,把这些年憋在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哈哈哈,谢子路,你以为你是什么高贵血统?啊,看不起我们兄弟两,你又是什么狗杂种?那个视频我跟我哥早就看过了,你妈跟学校的董事通。奸,被姜熙拍了下来,你急成这样,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你爸的儿子吧?我查过了,你爸家族史上根本就没有酒精过敏,倒是那个董事,他有,你就是你妈偷吃生下来的狗杂种……”
“你高贵个什么劲啊?”
泰源说着就给了谢子路一巴掌,被他们按在地上的谢子路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麻药起得作用,他的眼中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林澜的心脏都要吓停止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视频的内容,这就是谢子路的秘密!
难怪姜熙打死也不敢说,难怪泰源会急得这般狗急跳墙,以谢子路的性格他真的会弄死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林澜的心脏又在抽疼了,看着谢子路慢慢没了动作,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如果谢子路真的死在这里,自己也不可能活着走过去……
为什么坏人的计谋总是会成功?
为什么换了一个世界,知道了真凶,最后还是同一个结果?
就在林澜以为自己和谢子路死定了的时候,忽然泰源惨叫了一声,他的下巴被打了一拳,直接打开裂了,血都流了出来。
随后泰真也被打了一拳,打在眉骨,他几乎是当场倒地不起。
林澜看到谢子路站了起来,他好像在笑,笑得肩膀耸动,可是除了笑什么情绪都没有,眼中有一种可以吞噬万物的深色。
手臂上的伤口在不停地流血,谢子路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眼眶都红得吓人。
林澜在他身上看到了小丑男的身影,那仿佛是藏在谢子路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
谢子路缓缓卷起衣袖,看着想爬起来的泰源,眼神比冰冷得像看一个死人,然后抬脚狠狠地踹在他脸上。
林澜的心脏也跟着狠狠跳动了一下,他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那一脚有多狠,因为打完之后泰源的声音都没了。
被打到差点晕厥的泰真忍着痛爬起来,还没靠近谢子路,又被谢子路狠狠打了一拳,这下是彻底倒地起不来了。
什么样的力道,可以一拳打得对手不省人事?林澜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谢子路危险系数爆表。
泰源两兄弟放出了谢子路心中最大的恶意,那是一种无异于世界末日的灭顶之感。
第126章 谢子路的过往
『林澜,不要丢掉我。』
谢子路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在他的记忆中, 他从出生开始就要什么有什么,宛若这个世界的皇帝,只要是他想要的, 就没有他得不到的。
妈妈温柔而漂亮,爸爸高大而威严,家里的佣人听话又识趣。
虽然他们工作很忙,不常在家, 但每周一次的家庭聚会还是能让他感觉到自己高高在上的存在感。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从那天他提前回家, 推开三楼的房门,亲眼看到母亲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时候。
那个男人他认识, 是爸爸的好友, 自己还叫过他叔叔, 他在学校经常会摸着谢子路的脸, 笑眯眯地弯腰和他说这话。
在此之前, 谢子路一直觉得这位叔叔是个善良的好人, 现在只觉得他是一只褪了皮的野兽,在皮肉之下尽是藏着肮脏龌龊。
他的母亲在他记忆中本是温婉贤淑,这一刻却犹如画了皮的蛇一样, 极力地扭动她的腰身,好像浑身都长着冰冷黏湿的鳞片。
谢子路当场就想吐,他用力摔开门,大声地质问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房间里的两人丝毫没有受到惊吓,各自分开, 好像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子路乖, 去找保姆玩, 妈妈有点事要处理。”
尽管当时的谢子路只有5岁, 但他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他觉得恶心,想吐,不管谁触碰到他,都像蛇一样让他浑身恶心得起印子。
父亲回来,吵架声响彻别墅。
谢子路站在门后,听着父亲声嘶力竭的争吵声:“谁让你把人带到家里来的!我这么多年带过谁回来?你知不知道子路还小啊,当初我们约法三章各玩各的可以,不能影响家庭,不能让外界拍到,也不能让孩子知道……!”
母亲坐在床边抽着烟,只是淡淡地说着:“子路大了,你能瞒他多久?早点知道也是好事。”
父亲无法反驳,良久的沉默后好像也默认了。
谢子路的天仿佛从那开始就坍塌了。
以他为中心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他无能为力的沼泽地。
母亲越来越肆无忌惮,父亲也不再遮遮掩掩,那个叔叔每次见到他都像从前一样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恶心!恶心!恶心透了!
他怒吼,他哭喊,他追着他们撕打,他将家里的东西砸得七零八落,将玩偶撕得四分五裂。
但他的父母仍旧不准备为他做出任何改变,在长久的争吵中对他越来越冷淡,每周一次的家庭聚会过得就像死人一样毫无温度可言。
有时候母亲面对他,温婉的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不耐烦:“子路,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大人的世界不是你可以改变的。”
曾经谢子路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现在他觉得自己只是世界遗留下来的一个垃圾,活在精致的、美好的包装下的一个垃圾!
看着他们在聚会上装得如何一本正经,脑海中只会联想到他们在背后肮脏丑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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