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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要在现在，选择离开？
“水，今年金翅杯，很可能，是我职业生涯最后一场比赛了。
“最后离开赛场前，我想拿到那座奖杯。
“我更想，和我一起举起那座奖杯的队友里，有你。”
*
第180章 帮我保密，好吗
阿水看着莫辰, 愣了一会，这才有些难以接受地说：“你怎么……是打算打完这届金翅杯就，退役吗？”
要说 AGo 最不能也最不应该退役的, 阿水觉得，就是莫辰。
莫辰没了，AGo 也就不再是 AGo 了。
而且莫辰现在状态明明很好, 虽然年龄比阿水还要大几个月，可是心态很稳, 而且五号辅助位，又是指挥，这个位子，经验远远比操作重要。
退一万步说, 哪怕莫辰因为精神力的问题, 状态不如从前了，以他的能力，他就算只剩“七成功力”，那依然在辅助里傲视群雄的。莫辰的状态再下滑，他称第二，全联盟绝不敢有哪个辅助敢称第一。
肯定不是技术和状态问题, 那就是——
“你家里……你的精神力……快突破临界值了？”阿水担忧地问。
莫辰淡淡笑着摇头, “不是, 也不算退役，会继续保留联盟职业账号，但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今年这场打完, 往后……就没办法继续留在赛场上了。”
听到这里, 阿水喉咙中仿佛堵了一根刺。
说实在的, 他自己决定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如今听到莫辰说没办法继续发下去的时候，这么难受。
他的队长，那个唯一上盾辅助选手，在他心里，一直像个传说，伴随着他的整个青春，现在却说要离开 DOL 这座舞台。
见阿水艰难地吞咽着，不说话，莫辰笑起来，抬手轻拍了拍他肩头，然后说：“最后这一程了，跟我一起走完，好吗？”
说罢，莫辰举起拳头，伸到阿水面前去。
阿水郑重而用力地点头，抬起拳头，和莫辰碰了碰。
莫辰站起身，离开前，又说：“阿刚还是会组织二队那个孩子的试训，我不会干涉，你要留下来，还是要和他打模拟赛。
“我不会帮你，你需要为自己争取回这个首发的位子。
“基地内外，联盟上下，那些说你是因为和我关系好才留下来的虫，借这次模拟赛的机会，你用实力，堵住他们的嘴吧。”
阿水闻言，笑起来，向莫辰承诺：“一定办到，队长。”
莫辰也笑起来，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阿水，那个没有多出彩，也不见得有什么亮眼操作，可不管莫辰在比赛中下达多艰难的任务，他总能云淡风轻回一句“一定办到”，然后真的，就能把那任务认真地完成了。
莫辰再无顾忌，因为他确信，这样状态的阿水，联盟一线战队里可以打败他的首发四号位都没几个，二队的小朋友，自然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莫辰起身，往门外走去。
“辰哥。”
这时，阿水在身后叫住他。
莫辰脚步滞住，转回头，望向阿水，“嗯？”
阿水问：“这次金翅杯以后，你要离开赛场，这件事，队里其他虫，知道吗？”
莫辰摇头，“除了赵卓，没有任何虫知道。”
阿水微微一怔，“连……小川也不知道吗？”
莫辰再次摇头，心中像是没刺了一下，眉心跟着一跳：
“小川他，这是第一年参加金翅杯，我不想他因为知道是我的最后一届，而有心理压力，更不想因为我，影响他的发挥。”
阿水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莫辰最后笑说：“帮我保密，可以吗？”
阿水回：“放心。”
*
当晚早些时候，复盘结束，大家各怀心思回到房间之后，江小川去一楼大厅里拿了两瓶冰镇快乐水，然后上去卢州的房间，敲了门。
卢州不在房间里。
江小川将一队大楼找了一遍，最后在天台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独自坐在花坛边上，仰头看着月亮，一动不动。
江小川走上前，在卢州身边坐下来，将手中的一瓶快乐水递给他。
卢州将快乐水接下来，随手拉开拉环，喝了一口，然后仍旧仰头看着那巨大的一轮月亮。
江小川就那么一言不发坐在卢州身边，陪他一起喝饮料，看月亮。
不知过了多久，卢州开了口：
“川川，我要走了，离开 AGo。”
江小川神情淡淡，依旧看着夜空，“嗯。”
听起来，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川川，我要结婚了。”卢州又说。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点高兴的成分，像是在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似的。
江小川回：“恭喜你。”
“我未来的雄主，他姓李，”卢州说，“首字母，刚好也是 L 呢，我那对情侣戒指，那对刻着‘L & L’的戒指，不算浪费，刚好可以给他，好巧哦，是不是。”
江小川转过头，看向卢州的侧脸，然后犹豫着开口：“柳月升他——”
“——他拒绝我了，”卢州回说，“不但拒绝了我，还拉黑了我们所有的联系方式，让我再也不要去找他。”
说到这里，卢州苦笑，原本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圆眼睛里，此时盛满悲伤：
“我那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他，我买的那对戒指，他喜不喜欢，他说不喜欢，我还领着你去店里换其他的款式……
“好蠢。
“他不喜欢的，根本不是那戒指的款式，他不喜欢的，是我。”
江小川静静听完，然后问：“他，拒绝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卢州长叹一声，心想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藏着的了，便索性从手环里把和柳月升的聊天记录调出来，直接送到江小川面前去。
从表白到被拉黑，只有短短一屏的聊天记录——
[QWER：你愿意做我的雄主吗]
[Moon：……别开玩笑了]
[QWER：我没开玩笑]
[Moon：你对我能有多少了解，就要和我结婚？]
[QWER：现在这个程度的了解，足够了，足够让我确定，我只想跟你结婚]
这之后，下一条记录，是十分钟后了：
[QWER：还在吗？]
[Moon：我不会结婚的]
[QWER：为什么？]
再之后，下一条记录，是半小时后：
[QWER：月]
那个“月”字的旁边，有个刺眼的红色叹号，下面跟着一行系统提示消息——Moon 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江小川盯着那段聊天记录反复看了挺久，然后说：“我觉得，柳月升他……可能是有其他顾虑，如果我们能想办法再联系上他，当面问问，说不定——”
“——都晚了，”卢州这时说，“我和家里定下的协议，是要在一个月内靠自己的能力找到结婚对象，时间到了，我失败了。按照协议，我只能和李家联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江小川问：“如果不联姻，如果继续打职业，会怎样？”
卢州叹息：“那我……会被彻底从卢家的族谱里除名。
“川川，我真的很爱 DOL，打职业始终是我最大的梦想，是我仅有的、最爱的事业。
“可是，我现在只能放弃了……是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打职业和家里的冲突，我，我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打职业这条路，我走不下去了。”
卢州讲完这些话，便沉默下来。
他以为江小川会像以前他们两个的很多次谈话那样，讲出一些安慰他的话来，可没想到，这一次，江小川讲出的话，却出奇地冷冽，似冰刀，一刀一刀，扎在卢州心上。
江小川停顿片刻，然后说：
“你选择向家里妥协，选择去联姻，去继承你雄主的家业，我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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