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神色一顿。
时渡问老谭:“话说我们今天拿下樱花队,应该是稳胜者组了?”
常规赛接近尾声,R.H凭借全胜的战绩位列东部赛区榜首,即便他们剩下的几场比赛全是0:3大败,也不耽误他们进季后赛的胜者组。
进入季后赛的十六支队伍按照常规赛积分分为胜者组和败者组,败者组输一次淘汰出局,胜者组输两次才出局,相当于手握一枚复活币。
老谭明白虞照寒和时渡的意思,赶紧递上助攻:“对,剩下的几场比赛,就算我们场场被3:0,我们也是胜者组——但我们必定是3:0别人啊!东部赛区就DSD,樱花,IPL,TCO和我们有一战之力,这四个队伍我们都打过了,也都赢了,剩下的队伍完全不用担心。”
齐献的眼角又弯了起来:“你这话可别让教练听见。”
时渡微哂:“这是实话,他听见了就听见了。东部赛区没能打的了,反观西部赛区——献哥,我如果是你,就好好养着准备打Lawman或者PPZ,把精力放在弱者身上没意义,也不好玩。”时渡不经意地“哦”了声,“突然想到,Lawman的现长枪潮汐还是你们的前队友吧。”
“Timeless还真是能说到人的痛点上。”齐献笑了声,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是,真的能养好么。”
“能的,一定能的,我发誓!”芝士笃定道,“献献你就先回国,季后赛我们再一起打!”
齐献一走,剩下的比赛只能由石头替补。石头最晚一个进的R.H一队,平时的性格有些害羞,现在却嚷嚷得比芝士还大声:“献哥你放心,我会努力,绝对不给R.H的坦克丢脸!”
齐献的目光从队友们的脸上一一掠过,然后恢复成笑眯眯的样子,认输般地说:“唉,说不过你们,队长又这么强势,我只能乖乖听话了。”
虞照寒松了口气:“给齐献订最快的机票。”
从首尔飞上海最快的航班就在明天上午。回到基地,虞照寒免了今天的赛后复盘。芝士帮着齐献收拾行李。老谭不放心齐献一个人回去,想着再订张机票陪他飞一趟。
齐献道:“我只是手不舒服,不是手断了。”
“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呢,还得有人帮你拎个行李什么的。”老谭坚持道,“我送你回去,总归就两三个小时的飞机。”
第二天一早,老谭就和齐献飞回了上海。飞机落地后,老谭在群里报了平安,说先回基地一趟就带齐献去看医生。没过多久,齐献又发了一张小跪的照片。一个多月没见,小跪的毛似乎少了,都有点秃了。
芝士自认是R.H中最关心小跪的人,但他现在心里只想着齐献的手,没心思关心小跪的毛,连打训练赛的时候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晚上,陆有山帮他们约了和DSD的比赛。DSD作为东部赛区常规赛排名第二的队伍,和R.H一样锁定了季后赛胜者组的席位。两支队伍目前都是在提前准备季后赛,尝试了不少新阵容和新打法。
一场地图上,R.H和DSD各拿下A,B两点后,展开了对C的争夺。双方对能量和大招的运营做得旗鼓相当,把游戏打成了回合制的模式,谁的大招多谁赢团战,这次R.H交大招赢了,下次换DSD。
C点的归属权反复易主,占领进度最后来到了99%:99%的局面,谁赢下最后一波团战谁就拿下胜利。
DSD率先交技能,石头为了保护后排,拿命硬抗伤害,倒在了敌人堆里。芝士看到他的“尸体”,没过脑子地就飞了过去想要复活他。
然而DSD的人根本没走远,一看见芝士的身影,四个人普通攻击的火力集中到他身上,足以把他送回复活点。
时渡不加掩饰地“啧”了声。
芝士意识到自己的傻逼操作,连声道:“我的我的。”
如果是3V4,他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现在演变成了2V4,R.H断了奶线补给,DSD又不是菜逼队伍,R.H拿什么赢。
DSD毫无疑问地赢下了这场训练赛。
虞照寒理解芝士的心情。可理解归理解,该骂还是要骂。芝士那个错误,连学院队的选手都不会犯。
“徐兰芝。”
芝士低下头:“队、队长。”
“你会不会打游戏?”虞照寒冷冷地说,“不会现在就下来,让江頔上。”
芝士抹了一把脸:“对不起,队长,下次不会了。”
虞照寒道:“下场训练赛让江頔上,你去美服单排。”
芝士愧疚地退出了队伍,万分庆幸这只是一场训练赛。如果他在正式的比赛中犯这样的错误导致R.H输给DSD,他有十个虚拟的妈都不够粉丝骂的。
虞照寒骂了芝士,心里也不好受。晚饭过后,他和时渡绕着别墅散步,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
“时渡,我刚刚骂芝士是不是超凶?”虞照寒道,“我知道他在担心齐献,大家都在担心,可训练的时候还是该专心才对。”
时渡奇怪道:“你有骂芝士吗?没看到,我只看到你公平地批评了他。”
听时渡这么说,虞照寒心里没那么堵了:“对,我一点都不心狠。”
“你够温柔了,”时渡说,“要是换我来批评,一句‘傻逼’肯定是免不了的。”
虞照寒发现了,臭弟弟不故意嘴欠的时候,话还是能说的很好听的。他就是日常随心所欲惯了,懒得像齐献一样随时随地地保持高情商。
时渡是懒得去做,不是做不到。
“我被你安慰到了。”虞照寒道,“麻烦你也帮我去安慰安慰芝士,我唱了黑脸,你就去唱个白脸。”
时渡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有点难办。在R.H,和芝士关系最好的就是献哥。芝士脑子又简单,想着献哥的手就没办法想其他的事。”
虞照寒对男朋友很有信心:“你又不是笨蛋帅哥,你肯定会有办法。本次行动的首要目标——让芝士摆脱齐献手伤带来的阴影。”
时渡问:“那代价是什么。”
虞照寒说:“不惜一切代价。”
时渡笑了笑:“这可是你说的,玩过头别怪我。”
虞照寒给他打包票:“不怪你。”
晚上,老谭发来了最新消息。齐献的手伤恶化了不少,保守治疗的效果有限,医生建议进行手术,能不能继续打比赛要看恢复的情况。齐献还在犹豫中,他担心手术时间加上恢复期会让他赶不上季后赛。
虞照寒道:“让他听医生的。”
时渡说:“告诉献哥,多犹豫一天,他离上场的日子就又远了一天。”
训练结束,芝士垂头丧脑地回到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更是丧中加丧。
齐献不仅是芝士的队友,还是他的室友。两人在一间房睡了这么久,他都习惯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本来就是爱凑热闹的话痨性格,让他一个人待着,他就会控制不止地去想齐献。
他宁愿去队长和弟弟的房间里打地铺,都不想一个人单独待着胡思乱想。
芝士抱起枕头和被子,正准备去找队长,时渡就来了。他看到芝士怀里的一堆东西,奇怪道:“你干嘛。”
“弟弟你来得正好,”芝士道,“我想去你和队长的房间里睡。”
时渡静了静,问:“你有病?”
芝士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伤感地说:“昨天的这个时候,献献就睡在那张床上。我现在一看到那张床就难受。”
时渡从芝士手里接过枕头和被子,往床上一扔:“别想献哥了,关心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芝士恹恹道:“除了献献,我谁都不想关心。”
时渡挑眉:“真的假的。”
芝士瞪着他:“你是在怀疑我对献献的爱吗!”
时渡问:“那你不关心队长了?”
芝士一头雾水:“关心啊,可队长不是好好的吗。”
时渡说:“你队长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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