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N三个人到了下路,与对面四个人交火,哪怕所有人都看见Ghost强势地切入,跟Cat和Kimo近乎完美的配合,将对面一个个收割到残血,却只在最后拿下了Winder的人头。
MGT三个人,丝血躲命回城。
不得不说,Winder作为一个辅助,的确玩的很出神入化。
潘德跟龙人不再逗留,一个从野区向上,一个沿河道回中路,Kimo带着兵线推进MGT下路一塔。
而就在这个瞬间,屏幕上赫然跳出了一行字:
【Merlin killed Abaddon!】
再往下一串一串地则是中文翻译,分别为:极限承伤、丝血反杀、极限输出……
场子瞬间炸了。
解说连忙将画面切到上路,那里早已是战场之后的硝.烟残骸,亚巴顿倒在地上,林淮操纵着男巫回到塔后吃掉刚刷新出来的血包,带着兵线行至中央从容地清兵,任由血量从一点血皮小幅度地向上生长。
解说看了一眼血量:52点。
其中30点是刚刚血包回复的。
导播呆滞了一瞬间,连忙将画面切到场中少年脸上。
依旧是圈子里为人所熟知的那块冰,左耳耳骨上一枚黑曜石耳钉反射出熠熠流光,他眼眸微垂,纤长卷翘的睫毛便随着眼珠流转轻微颤动。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以为他是误入人间的精灵,因为精灵并不会这么无害。
Land攻击性太强,惊喜感过重,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带给人惊喜乃至惊吓。
仿佛岩壁裂痕中无意落下去的一颗种子,在某一个雨水充沛的夜里生了根,又在若干年后生出满壁怒放的仙子草。
生命力顽强,却又美的惊心。
某一个须臾,镜中人唇齿轻轻开合,像是呼出了一口气,手臂肌肉蓦然松弛下来,手指小幅度地搓了搓。
观众这才被唤回了神,高山之巅一块冰的融化、一株仙子草的采摘,被神化的人坐在了众人之间……
他或许是神,但也其实只是一个才19岁的少年。
有着无限光辉璀璨未来的职业选手。
他也会紧张,会在打完一场精神高度集中的对抗之后偷偷搓一下指腹泌出的汗珠。
隔音耳机质量特别好,哪怕外面惊呼声已经闪崩海啸到下一秒就可能掀翻屋顶,林淮却还是听见了那声几乎顺着耳廓飘进来的轻笑。
秦栯低声道:“很棒。”
“得了得了,牙根给你酸掉了。”岳凯七嘶了好半晌,他分神朝外看了一眼,“好家伙,今天打完能不能走得掉哦。”
“能吧。”周周从基地复活,往Kimo那赶,“也就是车得多被堵一会而已,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春晚敲钟。”
Kimo都被他逗笑了,“这运气得是捞了一池子锦鲤送进厨房遭的报应吧?”
林淮刚刚没察觉,这会耳朵根却发起了烫,他回了城又从基地去上路,路上跟秦栯撞了个正着。
他是先选的英雄,选之前其实都没有沟通过。
选的时候林淮也没放到心上,只是这一下看见秦栯操纵的人物手中的长剑,有些恍惚。
潘德拉贡,全名Arthur Pendragon,也被称为King Arthur,在凯尔特传说中,是魔法师梅林的挚友、学生、忠诚侍奉的…王。
而这个人刚刚笑着跟他说了一句“很棒”。
现在又补了一句:“别紧张,崽崽。”
——我在这里。
第66章 “我不开心了,你不打算……
SWN成立两年, 这是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在基地过年,并且还是刚在上半段春季赛上拿下一场漂亮比分之后。
所有人都很兴奋,回去的车上司机大叔都没忍住乐呵呵地扯起了嘴角:“哎哟喂车顶都要给你们吵掉的了, 声音小点小点,别逗我笑了,大过年的,可别出点事故。”
野火当场就笑骂了一声, 说他说话不吉利,但还是依言收了声儿。
跟MGT的三局比赛,二胜一败。
打的相当漂亮,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跟MGT做这样一个了结,说不上好坏与否、是非明分, 但总算能过个好年了。
青训生都放假回了家, 春季赛有一周的停赛期, SWN之后的赛事排在了初九那天, 野火干脆就给了他们一周假。
说好了放假不回来可以,初四开始,每晚必须有三个小时的团队固定训练时间才作罢。
阿姨将菜端上了桌, 周一刚回到别墅大门就把外设包放到了沙发上,噔噔噔地就跑到了厨房里面。
又贼快速地被阿姨赶了出来, “添什么乱, 手都脏死了捡起菜就吃,你跟七七学的吗!”
岳凯七正准备上楼洗个澡再下来,听见这话步子一转径直去了厨房,“哎姨姨,您这句话伤害性不大, 侮辱性倒是极强啊,骂他干嘛还捎带上我啊?”
阿姨笑了出来:“天天嚷嚷着要减肥,天天就数你吃最多,不带你我难道带小淮?”
“好家伙。”七七倚着厨房边框门朝外喊,“这又连坐了一个了哎!秦队你注意着点啊,小心咱们家美女姨姨下一秒就开始损你。”
“我损他干嘛?”阿姨白了岳凯七一眼,锅铲一抄,鱼翻了个面儿,“人作息正常饮食规律,谁跟你们似的一个个都夜猫子,我早上起来了楼上灯还开着……去,洗个手自己端菜,大过年的我不回家搁这儿伺候你们……”
周一二话不说立马上前,手直接捏上了阿姨肩膀,“好好好,知道您辛苦了,一会让咱野总给您包个大红包,你到时候可别跟他客气哈。”
“就是,野总有钱。”岳凯七小声嘀咕着去端盘子。
餐厅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吼:“我耳朵好着呢!再瞎说直播时长我给你们往上调啊!”
“……放过我吧。”周一哀嚎。
天已经全都黑了,别墅后面的副楼和前方草坪时往日都热热闹闹的,这时候陡然少了三十多个人,立时冷清了不少。
但光线却打的足,野火秉持着过年就要快活明亮的理念,基地上下六层楼,每一层都亮着灯,二队有几个队员没回家,这时候也在楼下跟驻队分析师玩VR。
林淮上了楼,听着楼下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笑,眼睛浅浅弯起,视线便顿时模糊了几分。
紧绷、近似缺氧、全身细胞都高速运转的那几个小时过去,回到熟悉的空间,看见亲近的人,一种类似倦鸟归林的疲惫感就涌了上来。
他没搭电梯,背着包一阶一阶地朝上走,路过四楼露台的时候听见风声中的低语。
秦栯换了双鞋,靠着墙,手里点了支烧到一半的烟,正在打电话。
他听的多应的少,很久才会回对方一声“嗯”。
似是察觉有人,秦栯转过身来,林淮看见这人在一瞬间,脸上表情就变了。
在百无聊赖的空旷中蓦然瞥见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朵兀自开放的花卉时,乍然迸现的惊喜。
秦栯掐了烟,又捻了捻手指才招手,无声地让他过来。
林淮依言走过去,秦栯便不自觉低声笑了笑。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愣了一下,试探着唤:“……哥?”
林淮浑身一僵,还没待反应过来,就有温凉的触感袭上后脖裸.露在外的那一处皮肤上。
被人相当温柔的揉捏按摩,像是撸猫一般闲适惬意。
秦栯撸了个爽才懒洋洋地冲电话那头回过去一个敷衍的“嗯”。
秦可一听他这态度就知道这人压根就没听她说话,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敢跟她亲哥发脾气,闷了好半天才说:“吃年夜饭的时候爷爷又提到你了,明天不回来一趟吗?”
“堵车。”秦栯说,然后低头看向林淮,问他:“底下开始了?”
音没发出来,全都藏在嗓子眼儿里,气息却擦着耳边拂过,带着极淡的烟草味。
不像寻常香烟那么辛辣,反倒带着凉爽的薄荷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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