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恐怖游戏里靠谈恋爱逃生(55)
不等他把话说完,畅晚一掌打过来,陆西只感觉一阵黑色旋风平地而起,对着自己的心口像一头猛虎似的冲了过来,陆西还来不及起招防御,就被猝不及防的打到了棺材板上,只听轰隆一声,棺材直接从中间一分为二,陆西也从半空中掉在了地上。
疼……
那一刻没有别的感觉,在胸口的剧痛下,所有的感知都被淡化。
陆西瘫在地上,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视野模糊了好久才有了焦距,而畅晚就在旁边看着他,看陆西一直躺在地上不起来,又踢了他一脚。
“再装死就让你感受一下真死的感觉。”
陆西捂着心口,用佩剑撑着地面勉勉强强站起来,他朝畅晚看了一眼,没说一句话。
倒是畅晚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哼笑一声:“怎么,我打你一掌觉得委屈了?”
陆西走在前面,听到他的声音也没回头:“虽然是误会,但我之前也打了你一掌,现在还回来很公平,这样我就不欠你的了。挺好。”
尤其是最后两个字,陆西说的格外果决,就好像从此以后跟他恩断义绝似的。
明明他和畅晚也不过相识一天而已。
但畅晚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就觉得不舒服,上前几步挡住陆西:“什么挺好?”
陆西:“从此以后两不相欠。我离你远点,你也离我远点,省得相看两厌不好么。”
畅晚低笑一声,眼神忽然有些危险:“相看两厌?”
陆西觉得他简直脑子有病,嗤笑一声:“不相看两厌,我还喜欢你?”说罢直接撞开了他的肩膀。
陆西径自绕开他,他拿着手里的罗盘还要给结界外的宋成玉他们引路,畅晚抿紧薄唇,看着陆西的背影,指尖抑制不住的往外散发着团团黑雾。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这么愤怒过。
他想要陆西主动哭着向他认错,可到底怎么才能让这个人心甘情愿的臣服呢,畅晚想了想还是跟上陆西的脚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他就来找找这家伙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陆西念着引路诀,单手拖着罗盘在漆黑的街道行走,奇怪的是这里的天空没有任何星月的光芒,空中全是大片浓重的黑雾,行走其中只能嗅到阵阵腐臭。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羊脂蜡用术法点燃,就在火光亮起的刹那,眼前的景象顿时让陆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视野之内全是大片大片的白骨。
地面上已经风化的白骨变成了灰白色,踩上去双脚深陷其中,隐约能听到黑雾中这些逝者的哀嚎。
城墙之前摞满了堆积如山的白骨,层层叠叠,所有的白骨都是脚朝里头朝外,大大小小的骷髅露在外面,在黑雾中静静的摆出一张张哭丧的脸,他们都在看着陆西这个闯入其中的外来者,蠕动着干枯的四肢蠢蠢欲动,似乎准备将其拖入其中,成为它们新的一员。
可是很快陆西身后就出现了另一道绯红的身影,只是一个眼神,整面骷髅墙轰然倒塌,顷刻间碎成了一地齑粉。
作者有话要说: 陆西:情商低到这份上,真是没救了……
畅晚:不师父!我还可以挽救一下!
第46章
方才离远看, 陆西隐约感觉这些白骨蜷缩着四肢,好像珊瑚一样在暗影中蠢蠢欲动,不等他举着蜡烛走近几步, 这面人骨累积成的墙壁便轰然倒塌,碎得猝不及防。
看着脚下散落一地的骨粉,陆西有些打怵的退后一步,没想到他右脚一退, 咚一声跟身后的人撞个正着。
陆西转头看了畅晚一眼,并未出声,拿着蜡烛又准备去别处转。
畅晚却在后面开口道:“撞了人连句对不起都不说,这就是师父给弟子上的第一课?”
陆西反问:“那你是人么。”
畅晚:“不是人就能随便撞?”
陆西:“不是人又感觉不到疼, 撞与不撞有什么两样。而且我又没让你尾随我,离我那么近,走路又悄无声息,我怎么知道你在身后。”
现在-500的好感度, 陆西已经基本不对刷好感度报什么希望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解决任务卡上的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本末倒置。
他们现在顺着棺材已经进入了白月城, 可因为中途发生意外, 棺材被畅晚震碎,他们走到一半就从棺椁里掉了出来, 现在掉在哪里谁都不清楚,而且四周也找不到任何人类的踪迹,灰蒙蒙的天空就像一口倒扣的锅。
不过他们手里拿着罗盘为外面的宋成玉他们引路,相信不到一会,归梦宗的弟子就会赶上来。在此之前, 他可以先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陆西在前面走,畅晚就在后面跟着,陆西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反正只要不打扰他,愿意当跟屁虫就让他当去吧。
他穿过堆满白骨的街道,走到了城门中央,发现城门前的地面上筑起一个三丈多高的祭坛,四周还堆放着好多干涸的酒坛和盛放食物的金银器皿,祭坛的旗杆上挂着一截断裂的五彩绸布。
上面画着一只盘旋起来的虫子图案,有些像蜈蚣,可头又太圆了,头与身体的连接处还长着一截纤细的脖子,让整个画面看着莫名诡异。
陆西翻越早就腐朽的栅栏,跳上祭坛,发现祭坛上还躺着一具匍匐的白骨,身披的斗篷上画着一个巨大的八卦,看起来像是一位术士,可白骨的手却指向了面前的一口枯井,似乎是想告诉他什么。
陆西站在枯井前,也不禁有些疑惑。
为什么要在祭坛上修一口井啊?
而且这井口看起来深不见底,蜡烛照进去,也看不见一丝光亮,就像这口井会吞噬蜡烛的光一样。
陆西围着枯井走了几圈,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探索,毕竟现在身边也没有援手,就那个烦死人的小破孩在,万一自己遇难他高兴还来不及,能救他才怪。
陆西站在栏杆上,准备跳下祭坛,就发现前面那条街口忽然有道人影一闪而过,陆西下意识对畅晚喊了一声:“你看那边好像有人!”
畅晚不但没回头,还冷笑一声:“有人无人与我何干。”
陆西视线扫过他,嘴角的弧度瞬间垮下来,他跨过栏杆跳下祭坛,直接从畅晚身边绕过:“是跟你没关系,你要不高兴跟着我,求你直接去跟宗主说你想要跟着他行不行?当我徒弟就跟忍辱负重似的,好像我就乐意当你师父。”
擦肩而过的瞬间,畅晚抓住他的胳膊,与夜同色的眼眸又浮现出了若隐若现的腥红:“我说过,再说多余的话就割掉你的舌头。”
被他抓住,陆西蹙着眉挣脱,这下刚才被打中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陆西是真的生气了,比起之前的沈梵和京棠,虽然一开始也都难以接近,却都没像这样厌烦过。
陆西哼笑一声,张开了嘴:“来啊,你割吧,跟我要杀要剐的,怎么在宋成玉面前就只敢装可怜?有本事你也跟他说,要是不从了你就割了他的舌头,拿我撒气算几个意思,以为我就怕死,不敢忤逆你,就想从我身上找点满足感是不是?”
畅晚眸子彻底变成了血红色:“你以为我不敢。”
陆西:“没什么敢不敢,我说这话也不是激你,只是想告诉你,你喜欢谁都无所谓,想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也都无妨,但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拿别人撒气就只能说明你无能。”
畅晚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五指紧了又紧,眼中的杀意一览无余,还是在陆西快要断气的前一刻松开了手掌。
陆西捂着胸口,喉咙火烧火燎的痛,他深吸一口气,脑瓜仁都开始嗡嗡的疼。
他承认自己刚才的言行确实有些冒失了,毕竟对方对他的好感度本来就低,这时候说出这种扎心的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可这小破孩真是太他么气人了!刚才那一掌打得他嘴里都冒出一股鲜血,只是他咽得快没吐出来而已,就算是被突然吻了一下,情绪过激,之后也该平复了吧?
而且自己也不是故意的,结果他看自己倒地不起,居然又上来补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