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反系统(225)

　　“不，威斯汀先生。你误会了。”
　　弗格森并不在乎他并不礼貌的语气，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家长他都应付过。老威斯汀在其中绝对不算是难搞的一个。甚至恰恰相反，听到他如此在乎斯科皮，弗格森反而觉得自己的工作难度又减轻了不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对我来说，对曼联来说，斯科皮非常重要。他有能够成为世界级球星的潜质，他可以成为‘最好的’。”
　　苏格兰老人眸中诚恳的笑意：“我们想做的都一样，无疑就是帮助他完成他的梦想，帮助他更好地踢球。”
　　威廉汉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作为父母其实有时候太过单纯，没有人在做父母之前明白该如何做一个好的监护人。他们总是想让孩子更好，全部都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自以为是地做出一些自我感动的事情。这样的父母比比皆是，不得不说奥丽安娜也同样是其中一个方式极端的例子。
　　他同样承认自己犯下了错误。
　　也许孩子和妻子需要的从来都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陪伴。
　　但是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能尽可能地做出补救，纠正自己的行为。
　　弗格森继续说道：“但是我们首先需要为他扫除障碍。”
　　红魔主帅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抽出了一份诊断书：“斯科皮来到曼联时我建议俱乐部高新聘请了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坐诊，斯科皮每星期都有1到2次固定的治疗。”
　　他将文件递给威廉汉姆：“你是他的父亲，当然有资格知道他的病情。”
　　他指了指文件：“三名医生讨论后得出的结论是斯科皮的抑郁症确实属于轻微情况，并不会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但是…”他翻了一页，将另一结果指给威廉汉姆：“他们都认为，斯科皮的心理方面确实存在问题。但是真正是什么问题他们却有些争论。”
　　威廉汉姆抬起头：“为什么？”
　　弗格森的神情稍微有些凝重：“我相信斯科皮拿到的那些表演类的奖项也不是白拿的。他确实有些天赋，能够骗过心理医生的眼睛。他不愿意对心理医生敞开心扉。我们做了很多尝试，在球队他很快乐很放松，队内都是他的朋友。心理医生说这也是一种非常好的治疗方式，但是这都只是表面，想要让他真正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就必须要寻找病因，让他克服童年的阴影，让他解放，从中彻底地走出来。”
　　老威斯汀的神情却显现出一种懊恼和深深的无能为力：“但是我并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奥丽安娜做的那些事吗？她在法庭上都招供了，或许我能够拿到记录文件。但是，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不是抑郁症的话，又是什么东西呢？”
　　他真希望这样的疾病能够像是感冒药一样，一粒见效，药到病除。
　　常人往往无法理解别人的伤痛，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但是他由衷地希望斯科皮快乐。
　　“我或许有一些头绪。”
　　弗格森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老威斯汀：“关心他的并不只有你我两个人。”
　　威廉汉姆接过笔记本，打开一看，大致翻了翻，忍不住露出了些吃惊的神色。
　　这个笔记本前后内容完全是两个人的笔迹。
　　从扉页的署名也能够轻易看出前后不同的笔迹究竟属于谁：穆里尼奥和弗格森。
　　“作为他的前任主教练，何塞也一直认为自己有责任寻找蛛丝马迹。他也得出了一些结论。他认为一直在折磨着斯科皮的主要罪魁祸首是媒体。媒体给了斯科皮非常大的压力。他觉得斯科皮刚到切尔西的时候，踢球更多带给他的是痛苦，他必须赢。媒体往往会因为一个球员的失误、错误而对他们口诛笔伐。这会给他带来非常大的心理压力和痛苦。穆里尼奥还有一些发现，证实斯科皮为了规避媒体给他带来的痛苦会选择尽可能地赢球，他在伦敦的家里有一个地下球场…”哦，该死的。
　　弗格森说到这里才猛地想起，没准自己隔壁过长的工期也是因为斯科皮在那里修了一个地下球场。
　　“地下球场？”
　　威廉汉姆简直不敢相信，他也一下子明白了斯科皮和他报销的两千万英镑究竟是花在了哪里：“好吧。”这应该是真的。
　　弗格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何塞的调查也到此中止，但我认为他做到了他能做的。媒体的聚光灯确实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之一。”
　　他接过笔记本向后翻了两页，指着本上的内容道：“他把笔记本教给我后，我也利用职务之便进行了一些调查。一开始同样没什么头绪，但是威斯汀…你们家的案子开庭后，一切就清晰了起来。与媒体一样，奥丽安娜的一些行为也是造成斯科皮现在状况的主要原因，他压力很大，所以不停地逼迫自己。”
　　“我向…”弗格森顿了顿，似乎非常不想提到那个这个名字。而且令人难以想象，他居然背着所有人，偷偷去找了他：“贝克汉姆询问了一些斯科皮当时的情况，斯科皮当时在大学主修流体物理学，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他将那套物理学的理论运用到了足球上。他通过运算来帮助自己的身体更加准确地触球、传球。”
　　“但是这从他的话中我总结了很多疑点。”
　　“1.或许是媒体给了斯科皮压力，但是非常多的球员也同样面对着一样的压力。是什么让斯科皮拿出这样看似根本不可能，极其消耗体力的方式拼命地踢足球？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什么。”
　　“2.奥丽安娜的囚禁或许给他一些不可逆转的创伤，她让他踢球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名气。同时也为了为自己，或许也是为斯科皮将来谋取一些利益。但是斯科皮这么久以来却从未向你或者向任何人求助过，其中的原因应该并不是只有奥丽安娜的恐吓和一些手段让他不敢说出口，应该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这两个问题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还有着什么东西潜藏着。
　　这东西是什么？
　　威廉汉姆握着笔记本的手指微微颤抖，答案呼之欲出，正是笔记本上加粗的单词：一直在干扰着斯科皮的真正罪魁祸首，心理病。
　　线索像是再一次断在了这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就算是再好的医生，也需要对症下药。他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困扰着他，又怎么能够治疗他？
　　“感谢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弗格森继续向后翻笔记本，将一部分谈话记录指给威廉汉姆看：“他是斯科皮的好朋友，斯科皮非常信任他。现在我们有了答案。”
　　“斯科皮也一直在努力尝试着摆脱那东西，心理医生暂时将它视为妄想症或者精神分裂。罗尼告诉我，有什么东西用生命威胁着他，强迫他去赢球，做一系列事情斯科皮声称那是个冰冷的声音，就像是游戏里或者智能科幻小说中的系统。”
　　威斯汀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死亡？”
　　弗格森点了点头，拿出了另一份文件：“这是心理专家讨论后得出的结论。斯科皮的状况非常危险，没有人知道这个死亡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有一天，斯科皮没有能完成任务，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亡。于是他不在在乎脑子里那个声音，医生可以给他开处方药让他逐渐摆脱那个幻想出来的声音，让那个声音消失，让他得到解脱。”
　　老威斯汀忍不住松了口气，那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斯科皮任务失败？
　　不，他很快摇了摇头，如果这样简单的话，弗格森绝对不会说斯科皮的状况非常危险。
　　果然，弗格森继续指着文件说道：“但是脑子是个非常玄妙的东西。专家还提到了一种极其危险的可能性，如果他的任务失败，或许大脑会认为他已经死亡，让他失去意识昏迷不醒或者真的死亡。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也不是没有这种极端的可能。”
　　“所以我们必须正视，严肃以待这个问题。医生们认为我们必须从给予他一些正确的引导。”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类似于恐怖谷理论理论的东西，还是源自虚拟现实。指的是如果虚拟现实太过真实，让人分不清以为身处现实。如果这个时候在虚拟中死亡，你的大脑会下意识地以为你已经死亡了，就会陷入一种死亡或者植物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