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听说我应该是个食死徒(45)

　　马尔福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抬棺材却需要四个人，西格纳斯、普塞、科瑞森还有另一个魁地奇队的朋友注意到他愣在那，立即上前，自然而然的站在棺材四角。纳西莎感激的看着他们，将马尔福先生的手杖递给卢修斯，提醒他走在前面。
　　送葬的队伍比告别仪式时少了很多人，留下的都是真正的好朋友。卢修斯看着父亲的棺材慢慢被放进挖好的墓坑中，撒下第一捧土。
　　“再见。”他对着漆黑的棺木低声说道。只有在他身边的纳西莎听到这句低语，以及其中一个孩子努力掩饰的对父亲的依恋。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让下葬仪式变得更加伤感，黑魔王还以“老朋友”的身份留在这儿，为的是亲自确认阿布拉克萨斯是否把日记本藏在棺材里。西格纳斯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悄悄走远，几乎是逃回庄园。
　　斯内普并不希望发生巧遇黑魔王的倒霉事件，此时正准备趁仪式结束前离开，见他突然出现，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今晚要不要到蜘蛛尾巷去？”
　　他本是看西格纳斯脸色苍白，大概需要有人陪伴，所以提议，没想到对方却突然不正经起来，调侃道：“你的房间可只有一张床，这是个邀请吗？”
　　斯内普冷冷看着他，西格纳斯尴尬的摸摸鼻子，实在不舍得拒绝，于是小声说：“我当然要去。”
　　他们一起从壁炉到对角巷，然后在麻瓜街道上一路散步到蜘蛛尾巷。黄昏之下，斯内普宅已经亮起灯，可以听见艾琳正在厨房做饭。
　　“我们晚上有吃的吗？”西格纳斯停下脚步问。
　　斯内普：“有面包。”
　　西格纳斯嫌弃的皱起眉：“你晚上就吃这个？”
　　“也不一定。”斯内普无所谓的说。今天母亲这么早就在厨房里忙碌，说明那个男人八成要回来吃饭，他自然不愿意凑上去。
　　他们看看近在眼前的家门，又原路走出蜘蛛尾巷，在周围环境相对好一些的街区找了家麻瓜快餐厅。
　　自从斯内普搬到工具房去住，艾琳就在后院开了一扇简陋的木板小门，便于他不通过正门直接从这儿进出。西格纳斯和斯内普饱餐一顿，乘着夜色回去，从小门进去就是工具房。
　　床只有一张，西格纳斯一进门就躺上去，双手垫在脑后，舒舒服服准备先假寐一会儿。斯内普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没怎么穿过的睡衣丢给他。
　　“从我的床上下来，先换上这个。”
　　西格纳斯睁开眼睛，拎起衣服左看右看：“太小了。”
　　“你不是魔咒很厉害吗。”斯内普无所谓道：“用用变形咒不就行了。”
　　西格纳斯只好起来，开始研究要把这衣服变小又不影响其外观要怎么下手比较好。他进门时已经习惯性的将外袍随手扔在地上，此时就穿着件黑色衬衫，勾勒出紧窄的腰身。斯内普看着他非常刻意的“搔首弄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开门：“我去给你放热水，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我什么时候不洗澡了！”西格纳斯的抗议声被隔在门内，斯内普勾起嘴角，慢悠悠往自家后门走去。浴室就在一楼角落，用的时候小声点，一般不会引来关注。他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见家里传出熟悉的吵闹。男人的咒骂与女人的哭泣让他条件反射的想要冲过去揍人，但母亲对那个男人的维护历历在目，斯内普只能站在原地听着屋里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了。冲进去有什么用呢？母亲绝不会让他伤害那个男人，而如果那个男人要伤害他，母亲也只会不停哭泣，求他停下。
　　斯内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暴戾，转身回到工具房。西格纳斯这时已经处理好了睡衣，正在小心避开右臂上的伤口往身上套。斯内普回来的速度之快显然出乎他的预料，让他半个身子挂着睡衣，傻乎乎愣住。
　　斯内普在门口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盯着他已经结疤的右臂，只觉心里刚刚压下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冒了出来，而且冒的更夸张了。
　　那种讨厌的无力感又来了。母亲被欺负，他无力反抗，因为母亲总是一味的保护那个伤害他们的男人。可西格纳斯绝不愿意被奴役，被侮辱，他却同样无力保护，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受伤。
　　斯内普的目光太深沉，西格纳斯有些不自在的想用衣服盖住伤疤，斯内普却走过来，轻轻抚摸他右臂上凹凸不平的皮肤。细细痒痒感觉让西格纳斯忍不住动了动胳膊，斯内普扫了他一眼，又立即老实了。
　　“我去给你拿药。”
　　“不行！”西格纳斯赶紧道：“这是个惩罚，不能用药。”
　　斯内普皱起眉：“他为什么要惩罚你？”
　　西格纳斯耸耸肩，随意道：“疯子做事哪需要什么理由。”
　　可我不想再看到这种伤痕了，斯内普想，他当初那么渴望进入魔法界，为的是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两年过去，他又掌握了什么？
　　斯内普用了一晚上思考。这一晚他躺在西格纳斯怀里，被紧紧抱着，就像变成了一只小孩子紧抓不放的玩具熊。西格纳斯的下巴贴着他的头顶，黑暗中他只能看到对方凸起的喉结。他把脸贴在西格纳斯胸口，感受那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击在他灵魂里。
　　这家伙只不过比我大4岁，装什么大人呢，斯内普想，如果他有自己的计划，还不肯告诉我，那么我当然也可以有我的计划，同样不告诉他。
　　西格纳斯当然不知道身边人一晚上都想了什么，第二天收到贝拉的信就匆匆离开，斯内普看着他出门，然后自己也向对角巷而去。
　　假期街道上孩子很多，贩卖小商品的巫师把斯内普也当成出来玩的小朋友，笑着拿各种玩具招呼他。斯内普只是冷淡的穿过人群，直奔公共壁炉。
　　他从对角巷到霍格莫德，找到西格纳斯曾经提过的密道，一路来到暑假空荡荡的霍格沃茨城堡。假期里画像都懒洋洋的，在没有孩子们捣乱的安宁中感到无聊。斯内普的出现让它们诧异，纷纷赶过来围观。
　　“小子，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暑假你们必须全部回家去。”
　　“这是个恶作剧吗？”
　　斯内普不理会画像们的聒噪，闷头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在两座守卫雕塑前停下。他不知道口令。
　　“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的声音意外在不远处响起，他回过头，就看到校长手里拎着蜜蜂公爵的袋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假期在学校里见到一个斯莱特林学生，邓布利多似乎不觉得意外，态度正常的就好像斯内普今天本来就和他约好了。
　　“你找我有事？”
　　斯内普点点头，犹豫道：“您知道我会来吗？”
　　邓布利多失笑：“我当然不知道。不过这里是学校，你们想来的话随时都可以。”
　　他们一前一后走过通往校长办公室的旋转楼梯，邓布利多把新买的糖倒进办公桌上已经快空了的水晶盘子，推到斯内普面前：“尝尝吗？这是上星期才出的新口味。”
　　不用放进嘴里，光看着那五花八门的颜色，斯内普就猜的到这种糖果肯定又是属于“惊喜型”，干巴巴道：“谢谢，我不喜欢吃糖。”
　　邓布利多遗憾的耸耸肩：“那么我们来说正事。斯内普先生，我理解你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急着到学校来，但是你就不怕我刚好不在吗？”
　　“我没想过。”
　　“好吧，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斯内普平静道：“需要帮助的人是你，我是来帮你的。”


第44章 假期
　　斯内普的说法非常出人意料，邓布利多不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二年级学生的帮助，因此一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以调侃的口吻问：“你想怎么帮我？”
　　斯内普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被缩小过的魔药盒子递过去：“这是高阶药剂，我自己熬的。”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将盒子恢复然后打开：“看起来不错。”
　　“用起来更不错。”斯内普一点不谦虚：“我知道凤凰社里没人真正懂魔药，而你们的消耗却特别大。”
　　西格纳斯不会告诉他食死徒的事情，但从不避讳在他面前谈起凤凰社。斯内普因此知道很多事情，比如凤凰社本就没多少钱，却还要在魔药上花费巨大，别看表面上和食死徒斗的凶狠，其实支撑的很艰难。如果有人能解决魔药这个吃金加隆的无底洞，对他们来说可谓雪中送炭。
　　可面对如此大的诱惑，邓布利多却慢慢关上盒子：“我认识很多魔药大师。”
　　整个英国都知道邓布利多认识很多魔药大师，斯内普只是一笑：“如果您找他们，必将使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邓布利多：“我自己的魔药水平也不差。”
　　斯内普耸耸肩：“您恐怕没时间整天把时间花在魔药上。”
　　邓布利多再次看看面前的盒子，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将一个孩子牵扯进来。斯内普的魔药成绩非常好，他是听说过的，只不过没想到能好到这种程度，不但远高于同龄人，也将大部分成年巫师甩在身后。这样一个孩子拥有着远大前程，为什么要让战争葬送呢？
　　似乎是知道他的顾虑，斯内普主动说道：“如果您在担心将我卷入战争，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身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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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在霍格沃茨走廊里见到邓布利多的时候，西格纳斯正和贝拉几人在一起。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风景很好，不远处就是麻瓜赛马场，很有田园味道。
　　难得在白天有任务，西格纳斯享受着夏季暖洋洋的风，坠在队伍最后面散着步，一点不为任务着急。
　　贝拉时不时回头看他，每一次回头表情都会再难看几分，为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感到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