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师哥在上(101)

　　“打，给你打电话，视频，行了吧？”凌九夜看他这么依依不舍的，心里更是难受，恨不得一直陪着他，“你好好养着，我隔三差五就来看你来，陪你练功。”
　　“好，”听到这话，张云雷总算是高兴点了，万般不舍的亲了亲他，才放手。
　　凌九夜看他妥协了，才起身去泡茶，给他拿了点心水果，又回到房间陪他聊天喝茶，一时兴起，给秦霄贤打了个视频电话，看了看云朵的近况，张云雷才总算是舒心了。
　　晚上吃了晚饭，凌九夜跟其他师兄弟都告辞回家了，张云雷坐在轮椅上，自己去了窗边儿，看他们都走了，有些郁郁寡欢的，叹了口气，闷不吭声的回了房间，拿着手机发呆。
　　师兄弟一走，他本来高兴的劲头立刻垮了，张妈妈有点担心，看他回屋子了，转向郭德纲和王惠，“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看他那样儿，郭德纲和王惠就知道是心里头不痛快了，毕竟回了玫瑰园就是跟凌九夜分开了，心情指定低落，可谁也不敢跟张妈妈说明白，最后还是王惠开口了，“姨，你别担心了，辫儿他到底年轻，跟师兄弟在一起多有趣啊，年轻人一起说说笑笑的，气氛活络，他们一走，他可不是得觉得寂寞吗，待会儿大楠大林回来就好了，别担心。”
　　“是吗？那就好，我就怕他又哪儿不舒服了，唉……”张妈妈不安的看向房门，总觉得儿子这次心里头藏了什么事儿，可又问不出，也不好问，只能从郭德纲这边儿打听打听，到底他从小跟他姐夫长大的，有什么事都先跟姐夫说，指定比自己还了解这孩子。
　　“您就别担心了，他就是跟辰儿他们住惯了，这回回来自个儿住一楼，这是又觉得憋屈了，”郭德纲也不能说明白了，安慰着张妈妈。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这孩子又哪儿不舒服，忍着不跟我说，我现在啊，就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只要身体好好的就行了，”张妈妈摸了摸眼角，心疼极了。
　　“放心吧，没事儿，”郭德纲和王惠对视了一眼，心里头都有些别扭，谁也不敢提，毕竟张云雷到底能恢复成什么模样，谁都不知道，只能慢慢再瞧了。
　　既然回到北京了，凌九夜就不能再请假了，重新回到小剧场演出，顺便回了一趟公司，跟陈曼曼见了一面，年底了，他毕竟还得继续自己的工作，拍戏和相声得兼备才成。
　　凌九夜暂时不打算接外地的戏了，张云雷受伤，他也没心思去外地拍戏，总的跟着他才放心。
　　自从上回跟凌九夜因为理念不同而发生分歧，陈曼曼尽量配合他的想法，他重视感情，自己也能理解，横竖家里头不差这口饭，便由着他了，只是把挑选好的剧本递给他，提议道，“先不说你打算怎么安排工作，这几个剧本我觉得挺适合你的，你先看，能不能拍再说，我尽量给你安排本地的工作，其他的你慢慢考虑。”
　　“好，”凌九夜接了剧本，也没挑剔，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不温不火的。
　　商议完工作的事情，他就告辞了，陈曼曼送他出去，看着他背影，叹了口气。
　　虽说凌九夜对自己的态度一如往昔，但她很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同，自从张云雷出事之后，他对自己的做法就非常不满，还险些解约，要不是凌月的劝说，怕是没机会继续一起工作了，哪怕他现在回来了，也不如以前那么亲切了，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发生了转变，完全是公事公办，若无必要，再也不提及私事了。
　　陈曼曼有些后悔，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跟他有了隔阂，可也没办法，到底当初是自己太莽撞，没有设身处地的从他的角度去考虑，若是再多些细心，就该想到凌老爷子过世之后，能让他挂心的，也只剩下张云雷和师父了。
　　事到如今，后悔也无用，陈曼曼只能尽心尽力为他挑选工作，弥补自己的过失。
　　陈曼曼的想法，凌九夜多少能够体会到，但当初的事既然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他始终记得那时候的情形，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梦到自己去晚了，没有见到磊磊最后一面。
　　所以，如今陈曼曼做再多，他也无法原谅，无法再度敞开心扉去接纳对方了，既然做不到默契十足，那索性就工作为主，毕竟在工作方面，她的确是一个好的经纪人。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凌九夜开车去了四队，准备下午场的演出了，刚到了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是张云雷。
　　他看了一眼搭档，接了电话，语带笑意，“磊磊，怎么了？”
　　一听是张云雷，梁鹤坤无奈的揣着手，朝周围瞧了两眼，大家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全都一溜烟的出去，把休息室暂时让给他打电话用。
　　“……没什么，觉得无聊……”好几天没见着，张云雷想他想的要命，光是打电话通视频已经无法满足了，以前天天腻在一起，现在突然不见面，成宿成宿的睡不着，每每惊醒，没有凌九夜在身边，都恐惧的要命，却不敢出声，怕吵醒外间的母亲，气色也变得越来越差了。
　　凌九夜知道他不高兴，倒是想天天去陪他，可张妈在，总是不自在，偶尔去一次，陪他聊会天，就得去演出了，演完了直接回家，打个电话就睡了，搁置的工作太多，这几天都没去玫瑰园了，怕是祖宗又不高兴了，赶紧哄道，“想我了？”
　　“……嗯……”张云雷闷闷的出声，手里把玩着御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点儿，心情有些低落，“……你忙吗……”
　　他都这样了，就算再忙，他也是第一位的，凌九夜听他声音里满是不痛快，知道他又难受了，轻声细语的道，“今天不忙，我刚去工作室了，拿了几个剧本，下午说头场，晚上就没事儿了，待会儿下了场我就去找你去，今晚陪你住，行不？”
　　“……真的啊？”张云雷听到这话，总算是有了点儿笑模样了，声音也不似之前那么落寞了，透着一丝雀跃，“那你什么时候来啊……”
　　“待会儿说完的，大概四点就到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凌九夜也想见他，干脆也不管那些了，反正他住院的时候都是自己照顾的，就算睡在一起，张妈也不会想那么多的，豁出去了，“我这几天都陪你住行不行？”
　　“好，”张云雷一听他这段时间都住在玫瑰园了，一下就高兴了，憋着笑意，“那我想吃川菜。”
　　“行，待会儿我去给你买去，吃不吃烤鸭？”凌九夜听他有胃口就高兴，想了想又道，“我给你带只烤鸭吧，给你买车厘子吃，好不好？”
　　“嗯，”张云雷乖乖答应，语调里都透着娇气，腻腻歪歪的，“那你快点来啊。”
　　“好，演完我就过去，你乖乖等着，啊？”凌九夜忍不住笑了笑，看没人在了，才小声道，“等我去了再好好亲亲你。”
　　“烦人，我挂了，”张云雷脸一红，赶忙挂断电话，省的他又借机会逗自己，越想脸越红，干脆放下手机，练习打御子，来掩饰自己的开心和羞涩。
　　张妈妈推门进来，看他在里屋，御子板的声音轻快脆亮，有点纳闷，慢步走进去，怕惊扰他，探头一看，张云雷正在窗边站着，右手扶着窗台，左手练习御子，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瞧着窗外的光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午饭的时候，他脸色还不是很好，蔫头巴脑的没什么精神，这会儿又笑呵呵的了，张妈妈本来是担心才进来看看的，现在瞧他这样，放心多了，轻轻出声，“磊磊？”
　　张云雷正在想凌九夜，听见亲妈这么一喊，吓了一跳，手上的御子一下掉了，转头看去，赶紧道，“妈，”说着，就要弯腰去捡御子。
　　“别动别动，妈给你捡，你别乱动！”张妈妈看他要蹲下，急忙阻拦，快步上前给他捡起来了，放回他手里，“你小心点儿，别乱动，啊？”
　　“妈，我没事儿，”张云雷看她这么担心，有点过意不去，赶紧安慰，“您别这么金贵我了，我好多了。”
　　“那也不行，你好好养着才成，妈不指望你挣多少钱，就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成，以后养好了，再找个对象，结婚生子，妈也就放心了，”张妈妈盼着他能找个好姑娘，好好照顾他，以后哪怕自己老了，动弹不了了，他也有个依靠，有个家，不用自己操心。
　　提起这个，张云雷脸色一变，觉得有必要跟母亲谈谈，就算不能立马告诉她自己跟凌九夜的事儿，也得慢慢渗透，想了想道，“妈……我不想结婚……”
　　“这好好的，怎么就不想结婚了呢？”张妈妈有些惊讶，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多少忐忑起来，试探的道，“你……你不是检查的挺好吗……没什么别的问题啊……”
　　张云雷脸色一红，有点尴尬，他住院的时候做了详细检查，从头到脚，哪方面都查的详细极了，就怕落下什么病根，可这会儿为了凌九夜，宁可自己那方面有病呢，正好断了亲妈这念头，赶忙道，“妈，检查是检查，我自个儿的身体自己知道，再说，就我现在这腿脚儿，我找谁啊，谁能乐意伺候我这么个残废啊？”
　　他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张妈妈闷不做声，看着他肿胀的小腿，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孩子啊，你受苦了，妈恨不得替你去遭这个罪，也不想看你……这样啊……”
　　“妈，您别哭，别哭，我真没事儿，挺好的，”一看母亲哭了，张云雷顿时慌了，去扶她，安抚着，“妈，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您也瞧见了，我现在这样，多半几年内都不能好好走路了，结婚的事儿就再说吧，况且我现在也不想找对象，就想好好演出，我……我不想要孩子，就想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