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都是脸害了我(51)

　　如果不是克拉克对自己这位搭档的了解够深，一定会对他这样突然抛出的没头没尾的问题感到困惑，但他是克拉克，所以他立刻反应过来布鲁斯在问谁。
　　“我把他带到大都会了。”克拉克说，他真诚地看着布鲁斯，“我的养子克里斯正在照顾他，不会有事的。”
　　布鲁斯沉吟，这副模样让克拉克感到心惊肉跳。
　　其实，他并不是多怕布鲁斯，就算别人认为蝙蝠侠阴沉又残忍，但作为他多年的搭档，克拉克知道布鲁斯有一颗隐藏起来的堪称柔软的心，所以克拉克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看待布鲁斯。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他真的是心虚。
　　尽管克拉克知道这事他也是个从头到尾的无辜者，被茫然地卷入风暴浪潮中，但一想到……总之，他非常慌张。
　　“那是莱克斯干的。”布鲁斯突然说。
　　克拉克再次从他简短的发言中提取到了真实的意思，然后，下一刻，克拉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是莱克斯做的手脚。
　　早在几年前，克拉克就知道莱克斯盗取了他的基因，但是不知道他具体用在了什么用途，他对此很警惕，但莱克斯迟迟没有做出些什么，所以他放松了警惕。
　　……但现在看来，莱克斯从来就没放弃过从他的氪星基因入手。
　　他居然、居然，用他的基因和布鲁斯的基因造出来了一个克隆人？
　　克拉克伸手捂住脸，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他真是怕了莱克斯的奇思妙想。
　　这种事情怎么会成真？他想不通，莱克斯如此聪明，为什么会把精力浪费在和他作对上，甚至为此专门造了一个小氪星人。
　　一时间，各种念头都涌进了克拉克的脑海，他感到既迷茫，又恼怒，但是更多的想法却是——
　　他该怎么面对阿塔尔？那个男孩甚至在第一面的时候叫了他父亲，他该如何对待这段突如其来的关系。
　　太陌生了，在克拉克领养克里斯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一阵茫然，而现在，阿塔尔的出现甚至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
　　克拉克把脸埋在手心里，陷入纠结的风暴中。
　　“他、他叫了我父亲……”克拉克闷闷地说，“我该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似乎冰封了，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到。
　　克拉克敏锐的感觉到因为他这句话，房间内的气氛发生了变化，有些不解地移开手，抬头看向沙发对面的三个人。
　　……
　　克拉克因为他们的视线下意识发抖。
　　“我说错什么了吗……”克拉克迷茫地问，“我刚才……”
　　“没什么。”奥利弗沉着脸说，“布鲁斯，继续说。”
　　就连布鲁斯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也只有一些，因为他的情绪从不流露在脸上，向来很难捉摸，可是克拉克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布鲁斯的情绪变化，他向来瞒不过他的眼睛。
　　克拉克想，他说错了什么？
　　……难道是那句称呼，父亲？
　　“……也和刺客联盟有关，”布鲁斯略微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刺客联盟要求莱克斯交出的基因，他受到了威胁，才会和它们联手，因此，阿塔尔诞生了。”
　　克拉克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么……就没有他想的那么恐怖了吧？
　　“我们要对付的是刺客联盟？”克拉克问。
　　“也不算，”布鲁斯镇静地说，“还有一种古老的生物，它们也在阿塔尔的周围。”
　　克拉克感觉心揪了起来。
　　“而且，莱克斯也用他的基因和你的基因组合，造出了一个另外的氪星人。”奥利弗说。
　　克拉克：“？？！！！”
　　他差点当场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说什么？绿箭？”克拉克不可置信地问，他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捏住，甚至还撕扯了起来，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飞到太阳里去迅速融化，“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布鲁斯，但后者只是点了点头，肯定了奥利弗的说法。
　　克拉克绝望地感觉到自己窒息了，仿佛有一吨氪石塞进了他的胃里，让他的思维缓慢地下沉，他的大脑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吧？……
　　托尼的声音响起：“……我说什么？我说过他需要一杯酒的，但你们就是不听我的。”
　　他摊手示意，焦糖色的大眼睛写满了无辜。
　　“我从来没说我需要酒啊，只是觉得他需要，”托尼理解地朝超人眨了眨眼，但后者已经完全懵住了，仿佛变成一堵石化的雕塑，好在托尼也不是很介意，“刚开始我们应该给他一点提示的。”
　　奥利弗哼了一声，但还是没说什么。
　　下一刻，克拉克的身体动了动，他猛地看向某处，警惕地问道：“是谁在那里？”
　　就在刚才，他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他就在这间房间外安静的倾听，所以克拉克一开始没有察觉到。
　　而布鲁斯站了起来，他走向克拉克视线投注的方向，然后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几秒后，一个穿着皮夹克的身影飞了出来，他轻巧地落在了地面上，口中抱怨道：“……真难甩开莱克斯爸爸，但我还是来了。”
　　房间内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然后停留了下来，注视着这个气质过于桀骜不逊的青少年。
　　对方根本没有在这样的视线下露怯，好像天生就生活在聚光灯下。
　　他的一头黑发在星城的夜风中已经变得凌乱了，但无法遮掩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眸和他与超人如出一辙的侧脸线条。
　　他身上有些被凉风吹散的轻浮气质，但配上他精致的外貌并不违和，甚至透露出几分浑然天成的傲气十足。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骄傲于自己实力的青少年。
　　这个突然出现在房间的青少年无视了在场的大人们，他姿态放松地看向布鲁斯，说道：“你好，蝙蝠侠。是我给你留了讯息，我叫莱昂内尔·卢瑟。”
　　他的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在房间内扫了一圈，在克拉克身上停留了好几秒。
　　就在克拉克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莱昂内尔却迅速移开了视线，好像那几秒钟的凝视是幻觉一样，他双手抱住手臂，偏着头看向布鲁斯。
　　“我来是因为我手上有你们想要的关于阿塔尔的资料，”莱昂内尔说，“它们能够还原一些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布鲁斯问道。
　　毋庸置疑，这份资料很重要。
　　而对莱昂内尔来说，它也是一份重要的敲门砖。
　　“作为交换，我要……”莱昂内尔的视线再次投向了超人，就在克拉克身体紧绷，打算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要加入少年正义联盟，和红罗宾提姆·德雷克做搭档。”
　　这个要求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下意识认为莱昂内尔会借此和超人拉近距离，但他却没有。
　　他们不知道的是，莱昂内尔也是目睹了阿塔尔的坠楼，才会临时改变了主意。
　　超人现在没有精力再忙更多的事情了……
　　他还有更多要解决的事情，都排在他的前面，莱昂内尔不能这个时候因为背叛莱克斯给他们添麻烦。
　　……就让他们专心去办一件事吧，他想，以后也不是没机会。
　　莱昂内尔把这个加入超人的机会让给了阿塔尔，希望超人能全心全意地帮助他。
　　而不是让超人因为他的事分心。
　　他希望对方能够早日摆脱过去的束缚，活得好好的，脸上能够有真心的笑容，这样就很好了。
　　他不是什么蠢材，莱昂内尔对人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他能感觉到阿塔尔开心的时候太少，而悲伤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来。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走另外一条路，和提姆做搭档，而不是来到超人身边。
　　这样既不会过分触怒莱克斯，并且莱昂内尔也不至于没有机会摆脱束缚他的一切。
　　“可以。”布鲁斯点头。
　　“……谢谢。”莱昂内尔说，刻意避开了克拉克惊讶的目光，“……这里是资料。”
　　但他却感到一阵轻松，绝不后悔此刻的决定


第46章 秘密飞行
　　克里斯是被突如其来的响动惊醒的。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上了墙壁，然后接着又碰倒了他的书架, 他一向很敏锐, 所以立刻醒了过来。
　　克里斯的视线无声地投向前方, 阳台的窗帘忘记拉上了，所以能够看到深夜的冷气将玻璃门染上一层白霜, 不远处的高空繁星深沉，恍如钻石点缀。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视线瞥向客厅电视机上的那架电子表, 它的时间定在了凌晨三点，还是深夜。
　　克里斯叹了声气，然后掀开小毯子, 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意识逐渐回到自己的大脑，他想起来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 阿塔尔·奎恩，而对方正在他的房间里。
　　在几个小时前, 他的养父超人答应了他的请求, 将对方带来了大都会。
　　克里斯说过自己会照顾好他, 那么他会做到的，任劳任怨也好，总之阿塔尔现在是克里斯要保护的人。
　　所以在短暂的迷茫后, 他穿上拖鞋, 然后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克里斯伸出手敲了敲房间的门, 他本来想等对方回应, 毕竟这是礼貌问题，但却惊讶的发现房间的门没有上锁，吱呀一声后，自己打开了。
　　然后，克里斯就看到了屋内的景象。
　　他看到他的书架已经倒了，所有书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但这不是最糟糕的，因为他能够看到自己房间里小物件都飞在了半空中。
　　就像有什么魔法被施加，如同环绕着太阳的行星一样漂浮在黑发青少年的周围。
　　克里斯注意到了它们周围都隐约亮着黑色的光芒，这是魔法的特征。
　　而阿塔尔本人，也漂浮在半空，周身被一团黑雾笼罩。
　　克里斯感到颇有些棘手，他刚俯下身去捡起自己的书，下一刻它们就扑腾着翅膀从他的手里飞走了，如同一只挣扎出笼子的小鸟，加入到环绕阿塔尔的行星带里。
　　阿塔尔本人还在不断的上升，很难说他会不会飘到天花板上去。
　　克里斯为这景象感到好笑，又觉得理所当然。
　　阿塔尔和他们这样纯正的，对魔法抗性为零的氪星人不一样，这个家伙从开始就注定拥有黑暗魔法的天赋，这就是康斯坦丁为什么会插手的又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