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花店老板无个性(29)

　　刚才一直压抑着的朝风优人似乎在这一个彻底释放了出来。
　　千叶来到这个世界五年，却依然感慨这个世界的人类生命力顽强。那疯狂的叫喊声，怎么都不像是被死亡植物轮过两回的人。
　　走出咖啡馆，这一天最后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眼前街道的风景似乎比平日里更美一些。
　　“接下去去哪里？”相泽消太却并没有看风景，只是看着走在身边的千叶
　　“你不回医务室吗？”千叶疑惑地询问。
　　“说好的是搭档。”相泽消太的目光转向前方，眼神看起来空茫，语气却十分肯定。
　　“……”
　　千叶无法反驳，最终默默点开手机里存下来的照片，照片中那个可能和“敌联盟”有关的瘦削青年出现在一家酒吧的招牌旁边。
　　“请你喝酒？”千叶走到相泽消太的前面，对他晃了晃手机。
　　“……”相泽消太沉默片刻，认真说道，“这几天最好还是喝牛奶。”


第34章
　　荆棘者论坛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倒金字塔没错, 但它也可以说是非常非常巨大的倒金字塔, 也正是因为它的巨大才加速了金字塔的倒塌。
　　以此可以得出结论, 倒金字塔倒塌的那一瞬间, 就应该是它拥有前所未有巨大规模的时期。
　　这个时期, 所有自称是“荆棘者”的年轻人在身上纹上了荆棘的印记，他们在论坛结识朋友, 然后私下里进行聚会活动，在各种公共场合使用个性嬉戏玩乐，对周围的普通群众造成了非常大的惊扰。他们的底线是不用个性伤害别人, 因为这些年轻人知道违反条律的后果。
　　但他们并不会说这是因为恐惧, 而是四处宣扬说这是他们的正义。
　　当有荆棘者因为违反条例而被警方带走, 就会有更多的荆棘者出现在那里, 但他们什么都不会做，只是露出身上的荆棘纹身在附近游荡，甚至多日停留在那里。
　　因为他们没有违反条律，甚至没有阻塞交通要道, 所以警方一时之间也无法出手。每到这个时候，荆棘者们就会聚在一起欢呼大喊, 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说到底就是一群被论坛管理员们洗脑了的熊孩子，以激起公职人员的愤怒为乐，在悬崖的边缘不断跳舞，并且声称这就是他们的“自由”。
　　这样的自由, 是管理员教给他们的！
　　无论朝风优人的初衷是什么, 膨胀出来的“荆棘者论坛”早已经变了样子, 就算是所谓的“线下处决”计划，只凭朝风优人一个人也不可能将荆棘者再次收束。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千叶出现了。
　　这一天的晚饭时间，庞大数量的荆棘者们如同往常一样在论坛里游荡，结果他们却在人流量最大的聊天版块发现了某个一直浮在版块首页的帖子。
　　这在荆棘者论坛的聊天板块其实并不多见，因为聊天版块的流量非常大，帖子刷新的速度也十分壮观，上一秒看到一张帖子，下一秒就再也找不到了。
　　在荆棘者们的记忆中，能够像这样浮在首页的帖子必定引起了上千甚至上万人的关注和回复，那样的帖子大多来自一些混入论坛的外来者，言辞激进充满了对荆棘者挑衅。
　　那样的帖子虽然在短时间内会在首页浮动，但最多几分钟之后就会被拥有权限的管理员彻底删除。
　　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当荆棘者们浏览论坛的时候，却依旧可以看到那条帖子出现在首页上，没有任何管理员进行删除，后面惊人的浏览数和回复数还在增加。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伸手点了进去。
　　很多人这才发现发帖人的名字是“疯子”，荆棘者论坛的管理员之一，他所发出的帖子自然不可能被论坛中的其他人删除。
　　但真正令人震惊的是帖子的第一行。
　　[疯子即朝风优人已经被逮捕，荆棘者论坛到此为止。——毒藤荆棘]
　　在看到这行字的时候，荆棘者们都惊呆了，这是管理员的愚人节玩笑吗？但现在都已经快五月了，现在开这种玩笑有什么意义？
　　管理员是朝风优人？那个大明星？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的吧？！
　　而且管理员怎么会被逮捕？
　　他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难道管理论坛也有罪吗？
　　如果管理员真的被抓了，那他们要把管理员救出来！顺便把被警方秘密关在牢里的毒藤荆棘也救出来好了！
　　总而言之，刚点进帖子的荆棘者们根本就不相信这段话，更不相信这段话是出自于毒藤荆棘。
　　但很快，他们又看到了那段话下方的录音附件。
　　点了进去。
　　“……”
　　“所以……我才创建了荆棘者！”
　　“虽然朝风优人没有自由，但‘疯子’在荆棘者论坛却拥有绝对的自由。”
　　“只是一群在网络上寻找安慰的笨蛋而已……”
　　“……‘荆棘者论坛’的第一次线下聚会，那个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
　　“……在线下聚会的时候，将……没用的蝼蚁全部都集中起来，然后全部抹杀掉！”
　　“……在现实中恐怕也只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蝼蚁而已，就算失踪也不会有人急着想要找到他们。”
　　“……”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录音中的声音非常清晰，甚至可以说他们每个人对录音中说话最多的那个声音都非常熟悉，毕竟对于年轻人来说平日里除了社交游戏之外，就是看看电视剧和电影。
　　朝风优人的声音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都非常耳熟，但那说话的语气和录音的内容却让所有荆棘者都不相信他们的耳朵。
　　“疯子”不只是荆棘者论坛的管理员，还是创建者？
　　而且“疯子”还真是朝风优人？
　　亲自创建荆棘者的人说……他们是笨蛋，是蝼蚁，是没有人关心的垃圾……
　　几乎下一秒，所有人手机上的各种社交软件都出现了许多和朝风优人有关的照片，拍摄照片的人应该正好在出事的地方附近，正好拍到了警方将无力行走的朝风优人抬出来的画面。
　　朝风优人枯瘦的脸对着镜头，身上是完全没有消失的毒蔓藤和猩红玫瑰。
　　事情的真相在这些照片中被解释得一清二楚。
　　录音应该是真的，警方真的介入了，毒藤荆棘击败了朝风优人，也就是荆棘者论坛的创建者，还用朝风优人的账号发布了录音。
　　那么……
　　录音中和朝风优人聊天的人，难道就是毒藤荆棘？
　　毒藤荆棘不是被秘密关进死牢了吗？
　　毒藤荆棘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些网友发布的照片中，也有毒藤荆棘吗？
　　毒藤荆棘亲自毁去了荆棘者？荆棘者的大佬一心想要杀死荆棘者？那么荆棘者存在的价值究竟是什么？这个组织到底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一刻，倒金字塔坍塌了。
　　“什么鬼荆棘者！老子不干了！”
　　“我刚才还在做悬赏任务，这会儿论坛积分还有什么鬼用处？！”
　　“所以我们是傻瓜吗？”
　　“见鬼，我为了论坛积分还逃了课，回去之后死定了！”
　　“毒藤荆棘又出现了！”
　　千叶和相泽消太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身边不断传来各种和“荆棘者论坛”有关的消息，一直等千叶他们走了很远之后，身边的动静才渐渐消停下来。
　　“我原以为只是一个网路论坛，却没有想到它的影响力比我想象中的大很多。”相泽消太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疲倦，他不久前才因为非常严重的伤势被恢复女郎治疗过，副作用就是他的体力完全被耗尽。
　　之前听到千叶的消息之后，相泽消太没有怎么想就从学校冲了出来，这会儿虽然还能强撑着，但脚步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慢了下来。
　　“这里的风景不错。”千叶偷瞄了一眼身边强作镇定的相泽消太，率先停下了脚步。
　　他们刚刚离开挤满了人的商业区，没有想到一转身就来到了一座桥边。桥梁跨过傍晚的河流，倒影中除了红霞之外还有这个时间才能看见的日月同天。
　　河边有一片青绿的草坪，长长的草叶在傍晚的微风下被轻轻吹动。
　　缠绕在身周的那种甜腻味道终于消失不见，当千叶和相泽消太双双走到沿岸看湖边景色的时候，周围的安静和凉风似乎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全部消去了一样。
　　千叶之前确实急着去找“敌联盟”□□，现在也依旧是这么想的。但如果千叶这会儿硬生生拉着身体不适的相泽消太一起去，怎么想都有些本末倒置了。
　　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有很多人拍下了照片。”相泽消太看到沿岸边上有供人休息的长凳，就并不掩饰疲惫地坐了下来，虽然他整整三年没看见千叶，却依旧觉得读懂他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三年前你教过我。”千叶在长凳的背面坐下，仰头看向傍晚的天空，“如果想要解决毒藤荆棘的事情，只要露出脸就可以了。”
　　“我开玩笑的。”相泽消太坐在长凳的另一侧，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河面，“露脸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说不定还会让一些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小小的绿萝芽苗这时候也从相泽消太的袖口钻了出来，躺在旁边的凳子上舒展了一下叶子。
　　“那就继续开花店好了。”千叶却说得很轻松，“东京的花店才刚刚开张，雄英还有大半的土地没有开垦过。如果到时候真的有记者堵在雄英门口，我可能真的要借你睡袋用用了。”
　　“但总算是解决了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相泽消太之前也听了朝风优人的那段录音，再加上他守在咖啡馆外面的时候听见的内容，可以想见如果荆棘者继续发展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午夜之前就曾经说过一些和朝风优人有关的糟糕传言，这次应该也能一起解决了。”
　　“希望如此。”
　　“敌联盟其实牵扯到很多其它的事情，我们两个人这样闯过去其实并不妥当。”相泽消太似乎已经习惯了逗弄绿萝苗芽。
　　“嗯。”千叶望着天空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困了，“我把照片和地址传给欧尔麦特了。”
　　也许是因为傍晚的天气渐渐凉爽，原本平静的河边也多了很多声音，大多是一起出来散步的家人，带着孩子的人们互相谈笑，然后看着孩子聚集在一起欢笑玩闹。
　　背对着坐在那里的千叶和相泽消太，莫名地和周围氛围有些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