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第一戏精(40)
到了地方之后,王梓云见庞元英在,气得三两步窜过来,差点就出手揪住了庞元英的衣领。
“上次你耍我?”王梓云瞪着庞元英,“你来我家捣乱就罢了,为何诓我,还抓了我家管家,至今不还。”
“你心虚吗?”庞元英问。
“你说什么,我问你话呢!”王梓云俩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庞元英:“你不好奇和你一胎生下来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也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没关系。”王梓云气道。
庞元英看着宋国公府的人起了棺材,虽然棺材上面沾着一层土,但一眼可辩木质一般,。一般这富贵人家的棺材,木质多选乌木或者金丝楠木,再不济也会选些上等的檀木红木。
“你们宋国公府穷了?就用这种普通漆了黑漆的木材,给你家大小姐下葬?”
“你胡说什么。”
王梓云看着棺材,脸色也变了。当初下葬的时候,他记得姐姐的棺材漆黑漆黑,有人讲说是乌木。不过那会儿是十年前了,棺材漆得好,倒也看不大出来。埋在地里十年,好坏而今自然一眼就能分辨了。
庞元英看着棺材盖左右边缘处掉的掉漆有刮痕,叹道:“空棺。”
“什么空棺?我告诉你庞元英,别以为你当了开封府少尹,我就怕你了。就算你有办法折腾了我们搬坟,但这棺材还是我们宋国公府的,你没权打开。”王梓云红着脸吼道。
庞元英走拉着王梓云到棺材边儿,让他用手摸了摸棺材盖的边缘,好生感受刮痕的凹凸感。
“被人撬过了,我早跟你说了,这是空棺,能有什么可看。”
王梓云愣愣地看着棺材,红了眼睛,气喊道:“来人,开棺!”
第34章 神奇桃木剑
庞元英听到这话, 立刻停住脚步,凑了过来。
王梓云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站着的庞元英, 感觉自己好像中计了, 欲张口收回开棺的命令, 但那边的俩小厮已经掀开了棺材盖。
“啊——”小厮看眼棺材里面,吓得跌到在地。
庞元英抓着符纸立刻冲上前, 却见一条黑不溜秋的东西冲自己飞来, 耳畔伴着嘈杂的喊着。
“蛇!”
“是蛇!”
……
庞元英下意识地用手遮挡, 等了会儿, 却没有预期而来的‘攻击’,四周都安静了。
庞元英慢慢睁开眼,见自己正手举着桃木剑挡在前面。
宋国公府的小厮过去用脚踹了被打在地上的蛇,一动不动。
“死了。”
“蛇打七寸, 庞公子这一招稳准狠。”
青枫抓着庞元英的胳膊,紧张都查看自家公子的身体, 以确定公子没有受伤。
“我没事。”庞元英问青枫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蛇飞向了公子,公子潇洒一出手, 就把那蛇稳准地飞死在地上。公子好厉害!”青枫骄傲地说道。
“你何时学了功夫?”王梓云问庞元英。
“棺材里有蛇蛋!”小厮们喊道。
庞元英和王梓云一同再看棺材, 棺材底铺着黑色福寿纹缎布, 一方瓷枕头,瓷枕头后的角落里, 有一窝蛇蛋。再仔细看, 棺材东边靠底部的位置烂了个洞。
这于国公府来讲, 又是个明晃晃地讽刺, 正经的乌木根本不会烂。给国公府大小姐用普通木质的烂棺材板儿,若传出去必会受人笑话。
王梓云让人赶紧把空棺材抬走,他看了庞元英两眼,犹豫着该不该和他说话。
庞元英过来揽住他的肩,拉他到另一边僻静的地方。
“不管你怎么对我,我是把你当兄弟,有事儿你就直说。”
“你利用我在国公府闹事,谁跟你是兄弟!”王梓云一把拨开庞元英的手,恨不得跟庞元英拉开最远的天与地的距离,“这空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大姐的坟有问题?”
“你娘亲难道没跟你说?”庞元英故作惊讶问。
王梓云皱眉不语。
“那有关你大姐的死,你记得多少?”庞元英再问。
王梓云:“我当时和两位兄长一道跟南康郡王去京外游历。我们三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大姐十六岁生辰,便是要给她祝贺的。母亲却忽然跟我们说她得了暴疾,可能会传染,不能见人,再之后三日她人就没了。”
“尸体你可见过?”
王梓云又摇了摇头,急忙追问庞元英他大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那天去你家,把贵府的孙管家带走后,你母亲对你解释什么没有?还有你父亲,知道此事后有何看法?”庞元英继续提问。
“我娘使唤下人把我挡在了门外,连见面都没,哪会有解释。父亲那边,只严厉训斥不许我多管。”王梓云眨着眼睛,越说情绪越有些激动,“我想不明白,大姐的死到底有什么,让他们如此讳莫如深。她才十六岁,如花一般的年纪,还没嫁人呢。对了,你之前那话的意思,是不是说我姐肚子里有孙管家的孩子?”
“那话是假的,本来想造谣刺激你母亲说真话,结果她的反应在我意料之外。”庞元英接着告知王梓云他们在紫宸观的发现,“我们怀疑那尸骨是你大姐,但要确认这边的坟为空。”
“遗物呢?”王梓云问。
“什么遗物,”庞元英恍然想起来,这国公府大小姐下葬身上该会带些首饰才对,“没有,我们挖到的只是干净的尸骨。要么是张道士运走尸体的时候,将贵重物拿走变卖了,要么就是你大姐在下葬的时候,身子就干干净净的,没戴过什么配饰。”
开封府彻底搜查过道观,没发现有什么属于女性贵重首饰。庞元英更偏向认为是第二种情况。
“毕竟你大姐下葬的棺材就不怎么值钱。”
王梓云惊得退了几步。
“怎么会……”如此刻薄!连个陪葬物件都没有?
“听说你大姐和大哥是龙凤胎?”
王梓云点了点头,“一儿一女,头胎就齐全了,当时我祖父母都开心至极。之后就是我和二哥,再没个女儿了。我大姐是府里唯一的一个女孩,所以大姐在家最受宠。大姐人长得又漂亮,所有人都说她命好,将来出嫁后也必定会是王妃夫人之类,会富贵一生。”
王梓云一把抓住庞元英的胳膊,要他一定查清楚他大姐的死因。
“但这事儿你要低调来,别折损了我们国公府的名声。”王梓云不忘补充一句。
“开始去你家的时候,本来就是存着这种心思,你却不领情,刚才还吼我呢。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事儿如果是包大人来办,会如我这么体谅你们,善解人意吗?”
王梓云犹豫了下,点点头,跟庞元英道歉自己之前的鲁莽。但而今空棺的事儿已经闹出来了,王梓云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离家之前我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移走棺材另寻地方下葬就是,决不许任何人碰棺材,结果……没想到碰见你,我还受了你的激将!”
“这事儿还不简单,让所有人闭嘴就是。你家的家丁你管好,我的我管好,丘兴文那边我帮你周旋。”庞元英提醒王梓云逃避没用,事实就是事实。他开棺的做法也没错,弄清楚他大姐的死因,才算告慰其在天之灵。
“我害怕。”王梓云担心这件事真跟自己的父母有牵扯,最后查来查去他害了自己的父母。
“如果你大姐真是你父母所杀,也害不了他们。你忘了吗,父杀子并不犯法。反而是你要小心些,保住自己的命。”庞元英音调悠悠地对王梓云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能还不知道有种禁术,为提高自己官运财运,就要借他人的运命来续,而且一定要是至亲之人才可。”
王梓云听得后脊梁发冷,呆愣愣地看着庞元英。
“但我宁愿相信天下没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庞元英危言耸听完毕,就拍了拍王梓云的肩膀,嘱咐他无论如何小心一些总没错。
王梓云已经成功地被庞元英唬住了,失魂落魄地带着人走了。
丘兴文一只在旁旁观,眼睁睁看着起初对庞元英张牙舞爪的王梓云,变成了一只乖乖受惊的小绵羊,且老老实实地离开。走的时候,王梓云还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看了庞元英好几眼。丘兴文不禁好奇这位庞大公子刚刚到底和王梓云小声嘀咕什么了,倒是厉害,三言两语拨千斤,就能化干戈为玉帛。
丘兴文凑趣地来和庞元英讨教,这功夫要是在官场学会了,那势必如鱼得水。
“道理很简单,就跟兵法一样,但我说了你未必就一定会做好。”庞元英先做好铺垫。
“懂懂懂,请赐教。”丘兴文忙拱手谦逊道。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今儿这事不许外传。我这边除了我,知情的就我这一名随从,保证得了不泄露。若真有事儿,肯定是从你那边传出来。这等事若外传出去了,得罪了宋国公事小,若让我爹还有晏大人觉得你办事能力不行,就事儿大了,多不划算。”
丘兴文赶紧做了保证。为这么点小事影响他的仕途,确实不划算,他才不傻。
“转移。”庞元英见丘兴文露出一脸不解,继续解释道,“想办法把他对我的恼火转移到另一件事上,那我这边的事他自然就忽略了。”
丘兴文琢磨之后,对庞元英佩服地赞叹:“高,实在是高!”
庞元英和丘兴文约好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后,就骑马快速赶回开封府。庞元英如实告知了公孙策空棺的消息,并将王梓云的交代也全部说给公孙策听。
公孙策惊讶地问庞元英:“你所言禁术一事,是真是假?”
庞元英端着下巴:“半真半假吧,以前真有人这么做,不过是不是有这么邪乎我也不知。毕竟我没亲眼见识过。先生难道怀疑宋国公府会真玩这种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