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婚姻关系(42)
没想到她把那些暗影称作孩子,奥德蕾十分想笑,但一听到她后面的话越来越过分,简直就是在说阿兰把德拉科当成了储备粮,把阿兰给形容成了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
阿兰和德拉科联姻的确是目的不纯,但那是双方都受惠,绝对不是爱思莉口中那样不堪。
阿兰情绪受标记影响很大,尤其是刚刚吸收了爱思莉的魔力,他都隐约控制不住血液中沸腾奔涌的暴虐情绪,脑袋也嗡嗡地根本听不清她的话,但他仍然抬手制止了奥德蕾想杀掉爱思莉的动作,冷声道:“让她说,过了今晚,她就再也没有张嘴的机会了。”
“你威胁我?”爱思莉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紧张地抓住了魔杖。
为了方便使用,巫师的魔杖都是又细又长,除去那些形状各异的设计,力气大了,尖端甚至能当刀使。
“不,我是在提醒你。”阿兰歪了歪脑袋,他甩了一下右手腕,已经小臂长的匕首在这个基础上又变长,直到成一把长剑的形状,剑柄上多了一个月牙形护手盘,剑刃仍然带着一道细细的凹槽,看上去很像击剑课上使用的军刀。
狭小的地方不太适合用魔杖,因为有一些魔咒遇到死物会反弹,直接打起来的几个人也因为凝神,完全没发现四周的灌木丛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德拉科小心地隐匿着身形,呼吸放到最轻最慢恨不能消失的地步,他手指紧紧抓着手心,用力到指节都泛了白,一双灰蓝色的眸子盛满了黯色,正紧紧盯着空地上放弃了巫师的方式,直接缠斗在一起的三个人。
爱思莉虽然血统不强,但她毕竟比阿兰高一个等级,本身又对毒液免疫,再加上阿兰正面临成年,身体虚脱,就算有奥德蕾的帮助,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
“阿兰……”德拉科微微张开嘴,无声道。
原本想出去的他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来不及多想就蹲了下来,没想到,听到了那样一席话,而阿兰竟然也完全没反驳。
其实,你只要反驳一句,我绝对信你……
德拉科知道那个爱思莉是阿兰的敌人,在她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个人换了很多个身份潜伏在霍格沃兹,多次想把自己掳走,都是阿兰保护了他。
可是阿兰保护他的目的,也是像她说的那样是把自己当成可食用的猎物吗?
德拉科不相信,但不可否认,那一席话的确使他产生了一丝动摇,他开始从昏了脑袋的恋爱状态清醒过来,然后心情愈发沉重。
阿兰不喜欢他。
在他开始慢慢接受这个未婚夫的时候,在他开始期待起未来生活的时候,在他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为阿兰揪住了一颗心的时候,他清醒而清楚地认识到,其实一直都是他一头热,阿兰从来都是默然接受。
像一个真正合格的,联姻的未婚夫那样。
阿兰……阿兰……阿兰……
德拉科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名字,一不小心叫出了声,好在他声音小,呢喃一样的音量绝对引不起注意。
德拉科连忙低下头捂住嘴,也没有看见,就在他这声‘阿兰’脱口而出的下一秒,正在打斗的金发少年如有所感地回过身看了一眼。
三个强大巫师之间的战斗瞬息万变,一个出神的结果就是阿兰差点被打中,好在奥德蕾一直关注着这边,在一道暗影飞向阿兰后颈的时候一伸手把他推到了一边,阿兰躲过一道要害处的伤害,奥德蕾就没那么容易避了。
黑气避开了要害,却腐蚀掉了奥德蕾一大缕头发,阿兰之前放在她身上的铁甲咒起了作用,和黑气相互抵消,奥德蕾倒是没受伤,只是……
她随便动了动身子,脖子上那镶着黑曜石的颈环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连带着上衣也撕裂了,露出大半个莹白的肩膀。
一个男孩,就算身形再纤细,身段再柔软,和女孩子的骨架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更别提平时奥德蕾总费心遮盖的喉结了,爱思莉一看,张狂的笑出了声,她尖叫道:“你果然是个——”
那个单词还没说出口,甚至已经做出了那个口型,就变成了一道气音。
奥德蕾把魔杖钉进了她的喉咙,在阿兰的佩剑捅进爱思莉胸口的下一秒。
“闭嘴。”奥德蕾一脸如释重负,松开手,往后踉跄两步,跌进了刚刚听到声音跑过来的高大男孩怀里。
那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三人都是见过血的,克鲁姆紧张兮兮地小声喊奥德蕾的名字,神经大条到连奥德蕾明显露在外面的喉结和结实的肩膀都没注意到,只是认真瞧着她的脸色,一脸关切。
奥德蕾只是懵了一下子,很快就回过神来,然后就听见克鲁姆傻兮兮地问:“你知道是我吗?奥德蕾,睁开眼看看我……”
“傻瓜。”奥德蕾微微咧开嘴,笑了。她当然知道是克鲁姆来了,刚刚,她就是因为看到了克鲁姆,才不管不顾地直接给爱思莉断了气,要不然任凭穷途末路的爱思莉暴露出她的大秘密,她就真的完了。
在让克鲁姆看见自己杀人和发现自己是男人这两个选项中,奥德蕾非常果断的选择了前者。
同时,奥德蕾还非常机智,为了表示自己不是面不改色地杀人,她还特地做出一副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模样,果然获得了克鲁姆安慰×N。
不过,空荡荡的脖颈和因为冷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肩膀很快就提醒了奥德蕾,她再享受一会浓情蜜意而不快点挡起来的话,她离露馅也不远了。
所以她手一伸,从另一边的空地上勾过阿兰扔在那里的西装上衣,披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低下头,借阴影挡住自己的脖子,对克鲁姆说:“我累了,回去吧。”
她看向还僵立在那里的爱思莉的尸体,熟门熟路地把自己的魔杖拔了出来,随意在衣服上擦了几下就放了回去,她把魔杖当刀剑用,也不是第一回了。
阿兰站在原地没动当然不是吓傻了,而是因为他的剑刃正死死吸附着爱思莉的尸体,一道道黑线顺着凹槽游到阿兰的手上,再被那九头蛇标记分食,他一头金发有生命一般无风自动,幽暗的蛇瞳冰冷慑人,挺直了身子立在夜色中,像个猎食的恶魔。
终于,从爱思莉尸体里源源不断吸出来的黑线断了,少女的尸体轻若无物地被风吹动,从剑刃脱离,轻飘飘的掉到地上,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化为微尘。
原本干燥布满砂石粒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积了一层薄薄的水,又在极低的温度下结成了薄冰,脚踩在上面还是咯吱咯吱的响声。
德拉科仍然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将每一帧画面都刻进了记忆里,他看见奥德蕾正和克鲁姆小声说着话,身上披着阿兰的西装上衣,那是他选了很久才定下的礼服;阿兰则是站在原地不动,手指搭在右手腕上,应该是在安抚那个标记。
德拉科见过蛇形的标记,在他父亲的手臂上就有一个,父亲总是不愿意提起而且深深藏着那个透着不详的标记,这也让德拉科对这种暗沉的,还会扭动的标记提不起好感来。
原来,阿兰身上也有。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也懂了,为什么阿兰总不太愿意和他在白天亲密,大概是怕他发现吧。
克鲁姆和奥德蕾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也难怪,克鲁姆是阿兰在德姆斯特朗的固定搭档,奥德蕾是阿兰的堂姐,只有他自己,只有他德拉科马尔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瞒着。
一道小小的黑影,不知道怎么逃脱了阿兰的剑,灵活的从碎冰间穿行,钻到了地下,偏偏在场四个人,只有躲在一旁的德拉科发现了。
他嘴唇颤抖了几下,趁着另外三人不注意,靠着马尔福家的隐匿手段,顺着来路离开了。
看见了又怎么样,先不说就那么个小东西能对强悍的阿兰造成多大影响,只说他自己,该用什么理由出去呢?
说我路过?还是直说,我刚刚就躲在灌木丛里,看了现场直播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评论的小伙伴们,谢谢凤一和矿车的地雷,破费啦!
恭喜小凤一通过考试,下一场也加油!OvO
第43章 礼物
德拉科趁着混乱回到了大厅,那里仍然像他离开之前没什么区别,大家都在环着舞伴跳舞,布雷斯在一旁猛灌饮料,潘西和一个布斯巴顿的男孩聊的正欢,德拉科曾经在船上认识的那个德姆斯特朗的男孩正站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边,眉飞色舞的样子像个兴奋的小麻雀,真难想象他竟然还是个击球手,孱弱的外表和内里一点都不相称,就像阿兰那样。
想起阿兰,德拉科又有些颓丧,他举起已经喝空了的水晶杯,透过杯壁看舞池中晃动的人影。
德拉科在等他回来,可是一直到舞厅里跳舞的人越来越少,他都没等到想看到的那个人。
也许是酒精充涨了脑袋,德拉科只感觉头疼无比,明明只是普通的果酒,因为饮酒人心中结着一股子郁气,效果比烈酒还强。
回到宿舍之后,德拉科怎么也睡不着,一个劲地在心里想白天那些事,想想他对阿兰还是喜欢的不深刻,仅仅是那么几句话就撬动了他的心,那原本就没有多坚定不移的感情突然就发生了一些改变。
原来阿兰并不喜欢他,或者说,他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深。德拉科这样想着,他提前离开了舞会,也没有给阿兰留信,但他还是敞着门。
如果今天是阿兰无缘无故救提前离开舞会,那德拉科一定会去找他,可是今天离开的人换成了德拉科,他睁眼等到半夜,阿兰还是没来。
第二天被闹钟叫醒的时候,德拉科脚步虚浮,走到浴室的镜子前一照,差点没认出来里面那个一脸颓丧、脸色虚白的人是谁。
可是不管怎么累都要出门,他还要带阿兰回马尔福庄园,想着就在几天之前,自己还兴奋地找纳西莎给阿兰安排和自己靠得很近的卧室,现在就要被迫从自己编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德拉科脸上露出一个惨淡无比的笑容。
他还要回去问问父母,自己和阿兰这场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终于收拾好自己,光彩照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恢复原样的餐厅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阿兰坐在他惯常待的地方,面无表情地低头叉培根吃。
在德拉科走近的时候,就看到背对着他的金发少年如有所感地回过头,冲他融化了嘴角眉梢。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昨天晚上我提前离开了。”德拉科面色如常,把书包挂到椅背上之后,坐下说。
、“发生什么了?”阿兰替他拿过餐盘,习惯性的在身边放了一个隔绝声音的小咒语。
“只是,有些不舒服。”德拉科动了动嘴,还是耐不住,看向阿兰问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没有去找我,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阿兰微微睁大眼,有些惊讶的样子,“我以为你早休息了。”
“我都和你约好了,怎么会突然跑去休息。”德拉科放低了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就在刚刚,他突然想起来,和阿兰越好然后突然放鸽子这种事,他真的没少做过,也许是仗着阿兰不会生气,这种事情越来越频繁,到后来阿兰都要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