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一一陌上花开，君归矣(92)

　　其实哪有什么伟大的牺牲以小我换大我的戏码，他只是想让一个人安稳无忧而已。
　　如果……真的能换来这个人从此以后摆脱那沉重的枷锁，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侧脸暗自苦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变得越来越在乎他了明明这个闷油瓶子永远都是一副酷到没朋友的样子。
　　“小哥，看你睡的这么香，容许小的矫情一下吧……”吴邪呡着笑亲了亲他的唇角:“你知道吗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小子肯定是一个重度的嗜睡患者，毕竟没有人除了走路其他时间都是在睡觉的，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样子，不是抬头望天就是低头发呆。”
　　吴邪轻轻的说着，好像怕把他吵醒一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下:“我还给你起了一个外号，叫做‘闷油瓶’，是不是很贴切你不知道，我私底下都是这么叫你的……闷油瓶……闷油瓶……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个爱耍酷的小子，一副完全没有必要和我扯上关系的样子，真的让我很火大。但后来我发现，只要有你在身边，就会让我很安心，所以我莫名的依赖你。一个人熬过的那十年，我总想着要是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以前我总是想，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直是一个人吗孤单吗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后来，我拼了命想挤进你的世界，哪怕只要朝你靠近一点点我都很开心。可偏偏任谁都接近不了你，甚至有时候三言两语你都懒得给。你总是淡淡的把所有人摒弃在你的世界之外，我不喜欢你身上那种世间都和你无关的样子，最讨厌你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因为啊……”
　　“那样子的你，真的让我很心疼……我想给你最好的，想让你觉得温暖，想在你茫然不知前路的时候牵着你的手带你回家，我真的再也不想看你一个人孤寂的站在深渊了。”
　　明明背负着世界上最痛苦的命运，你却既不逃避，也不显得痛苦，只是默默的告诉所有人“没关系”。
　　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你了。
　　吴邪虚虚的把头靠在张起灵的肩上，想着这人明明淡漠的要死，却还能面无表情的说出让他做张家人这样和表白没什么区别的话时的表情。
　　吴邪眸子里都是柔和的笑。这恐怕是这个闷油瓶子能说出来最肉麻的情话了吧。他一直都知道他对张起灵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蓄谋已久，有的只是相互吸引，无法自拔。
　　他在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喜欢上他，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时候让他离开，用了十年的时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感情放在他面前。
　　好像一直都是自己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想要他，说着喜欢他。本以为不可能会得到回应的，没想到，原来不只有他一个人无法自拔。
　　他们都一样。
　　 

　　八十九只粽子

　　吴邪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时候的心情，说像是拥有了全世界的感觉也不为过吧。
　　可他们的处境，注定了无法像一般人一样，安稳又平淡的过生活。
　　可是那又怎么样那些未知和不确定的未来，吴邪不怕的。只要有小哥在，有胖子在，没有什么是他们闯不过去的。
　　原本……就是这么坚定的……
　　可是到现在吴邪才发现，他们之间隔得太远了，远到他即使他涂过千山万水，依然有无数个鸿沟横跨在前，每往前一步就是在这道鸿沟上增加一点距离，这种靠近是成反比的。
　　这种距离，甚至比天涯海角还要远。可能相遇已经耗尽了他们所有的缘分，所以才会有后来那么多分离。
　　以前，他怕张起灵那样不顾一切的追寻而受伤，怕他一个人默默承受痛苦，怕他不在乎自己固执的往前不顾性命。
　　后来，他还是怕，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会厌恶他，怕他会又一个人默默地而离开，再也找不见他，怕他失魂症发作不记得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而现在吴邪最怕的，是他要先离开了，张起灵怎么办……
　　该怎么办啊……
　　他好不容易愿意敞开心扉，好不容易把自己划到他的世界里。他怕如果自己不在了，这个人又会回到以前那样……
　　与其这样，倒不如从来不曾改变过……
　　吴邪本来以为这一切结束后，他们能再回到那民谣小道，去看看他留在那里的誓言，去听听那首盛满了无可奈何的南山南，他还可以长长久久的牵他的手走过那弯弯曲曲的小道。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拉长，蜿蜒的交叠在一起，永远不会分离。
　　吴邪看他就算睡着了，也还是无法放轻松的表情。
　　真是个闷油瓶子……俯下头轻轻的吻着他的睡颜，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能清晰的想象他说话时的嗓音和表情，淡漠的眼神，仿佛不关心一切，平安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他想，把这些都刻在心底，应该就能陪他度过那最后的时刻了吧。
　　原谅我再一次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离开你，因为我怕你一醒来，我就离不开你了……
　　对不起，我要又一次失约了，小哥。
　　虽然说爱太矫情，但我还是要说……
　　“我爱你，张起灵……”
　　似乎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能表达我的心意了。
　　我爱你……
　　爱你爱到……
　　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哥，等到这一切结束，没有沉重的宿命和包袱，就去过你喜欢的生活吧，去看天，看地，看皑皑雪山，看茫茫沙漠，看云起云落……”
　　我会是你的眼里看过的山河，是你耳畔吹过的风，是你鼻翼呼吸的每一方天地……
　　再见了……
　　张起灵睡得及其的不安稳，眉头死死地皱着。他知道有人在他的耳畔轻轻低语着什么，感觉有什么温暖的液体掉在脸上，明明很轻，却砸的他生疼。他挣扎着想要醒来看看，却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拉扯着他，沉重的一点点往下坠。他醒不来，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般，即便是这样的疼痛，他也没有醒过来。
　　命运的齿轮刻不容缓的前进，不留一丝缝隙的碾压掉你所有的希望。
　　所有的一切都整装待发，吴邪像个局外人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要离开了，大家脸上都挂着愉悦的表情，吴邪倒显得格格不入。
　　三个小时后，一切都部署完毕。胖子最后给了吴邪一个紧紧的拥抱，他什么也没有说，想说的话太多了，劝告也说的太多了，他不知道该说哪一句。其实他要说的，吴邪都懂，毕竟，他们他们那么多年的默契。
　　吴邪最后不放心又拉着胖子絮叨:“以后看着点小哥别让他动不动就失踪，你也是，有什么活动要出去，也别把小哥一个人放在家里，带他多出去走动走动，一个人会闷坏的。当然，私事嘛，就别污了小哥的眼，可不准把人带回去!还有……”
　　“行了啊，嘚吧嘚吧半天了，你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要看，自己看着去，我可给你看不好……”胖子不耐烦的推开吴邪，打断了他这仿佛交代遗言一般的话。但吴邪知道，胖子已经在极力忍耐了。
　　“我只等你三天。”小花按着手机，没有抬头似乎是不在意的说着，并没有看到胖子眼底的伤感，但吴邪总觉得小花似乎知道些什么。黑瞎子深深的看了吴邪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随大部队离开了。
　　“小的们，咱们上路……”胖子说完，在逐渐远去的身影下，他突然用他那粗狂的嗓音吼起了歌，在这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嘹亮:“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
　　“胖爷，你别唱了，真要命!!!”
　　“小兔崽子，知不知道什么叫磁性的声音滚边去儿!不识货的玩意儿……”
　　“妹妹那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啊!!!!!”
　　“胖爷!你别嚎行了吗……”声音渐行渐远。
　　吴邪鼻子猛地一酸，死胖子……
　　再见了，兄弟……
　　这次，没有潘子了，只有他自己……
　　声音渐渐地远去，直到听不到他们嘈杂的声音，这个地方瞬间又恢复了安静，空旷的有些吓人。
　　吴邪看了看满地的食物和水，叹息浪费，他又用不上。不过他还是吃了一些东西，补充了一点体力，然后什么也没带。只是从火堆里拿了一个火把用破衣服包了一下，把犀角蜡烛碾成粉末包裹在衣服里，往上面到了一些煤油，这样，就可以让犀角蜡烛燃烧的持久一点，照亮的面积也更大一点。
　　做完这一切，吴邪就开始顺着记忆里的一个方向走去。
　　他没有刻意的去记他走了多久，也没有去关心速度，只是他的脑海里时不时会闪现出很多画面。这一次他没有抗拒，很平静的接受了那些记忆。
　　一路上他能看到很多碎屑一样的东西，踩上去有那种清脆的嘎吱声，起初他还好奇的蹲下去借着幽蓝的灯光看那是什么，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来那是什么，他也就放弃了。
　　就这么枯燥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吴邪耐心用完之前，他在路的尽头看到了一方建筑，那是一个很大的青铜祭台，祭台有点像像六角的形状，每一角的下方都有一根柱子延伸到悬崖下方，上面雕刻了许多古老并且让他觉得很熟悉的花纹。
　　只一眼，吴邪就想到了青铜门。
　　吴邪缓缓走上去，走进以后他发现，祭台修建在断崖上，两边是万丈深渊，漆黑的看不见底。他隐约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觉得很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他看着下面的深渊，仿佛要被这深渊吸进去一般。
　　这祭台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许多。而且仔细去看，这祭台上似乎有很多小洞眼，因为光线并不明亮，一开始他并没有看清楚。吴邪蹲下来，发现那小洞眼每一个都有拳头大小，似乎很深，看不到底，里面漆黑一片。
　　可能这些小洞眼是空心的，下方就是悬崖吧。因为把手放在上面，能隐约感觉到有风吹出来。
　　“终于来了，还真是走了好久啊……”吴邪喃喃说了一句，然后他拿出那血尸给他的盒子，用那把钥匙将它打开。
　　吴邪心里还是有些有些忐忑的，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出乎意料的是，一切都很顺利。
　　缓缓的打开盒子，即吴邪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给盒子里的东西恶心的一阵反胃。只见这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条干化的虫，盒子的边缘沾着很多白毛一样的东西，已经发黑了。看上去有点像蚕茧，只不过它呈现一种绛紫色，隐约能看到这玩意儿里面有许多青紫色的像血管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