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飞坦跳起来亲了我一口后(40)

　　片刻，他才淡淡道：“这里山太多了，一旦暴雨，山下的村子很容易闹水患。可是守着村子的不是水神，是风神。在遇到水灾的时候，他是真的有些无力。所以就算拼了一只眼睛守护住了村子，也终究改变不了人们搬迁的结果。”
　　侠客嗯了一声：“他就没想过报复那些健忘的人类？”
　　“为什么报复？”男子摇头，“神明本就为守护而存在，只是不被需要了而已，没什么好生气的。”
　　侠客有些理解不了这种观念，所以还是把话题扯了回来：“那没有了信仰的风神大人去哪儿了？”
　　男子随他一起看向天空：“消失了。”
　　侠客微笑：“那你是谁？”
　　“一只妖怪，”男子的神色有些落寞，他低着头，缓缓道，“你可以叫我一目连，你呢？”
　　“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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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3

　　虽然一目连坚持说风神大人已经消失, 但侠客确定, 这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妖怪, 绝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风神的化身。
　　变成鬼的好处就是，不论睡与不睡, 身体都不会感觉疲劳, 不论吃与不吃, 胃里也不会觉得难受。所以侠客就这样靠在柱子边儿上，不睡不吃一坐就是一周。
　　一目连每天白天会离开这里, 不知去哪儿。晚上则是回到这里, 和这个突然出现, 并且明显不打算离开的小鬼聊天。
　　就这样聊了一周, 本来就很温柔的风神，也总算在侠客又一次的提问中说了实话。
　　“其实不论神明也好, 妖怪也罢。这只是个称呼而已, 不重要的，”一目连不知从哪儿弄了一瓶清酒两个小碟, 和侠客对酌一口，他继续道，“抛开这个称呼，会做什么, 看的都是自己的内心。如果坚持着神明的尊严, 那结果只会消失。所以不如放弃那个徒有虚名的荣耀，化为妖物，反而有机会永远守护着我想守护的一切了。”
　　侠客不懂这种情感。他低头喝了一口杯中清酒, 这味道算不得冲，甚至比不过他们在流星街偶尔能抢到的那种瓶酒。
　　碧绿的眼中情绪流转，片刻，他低低问道：“这样做，值得吗？”
　　一目连含笑点头：“我觉得值得，这便够了。”
　　“那你为什么会迷茫呢？”侠客盯着手里剩了半杯的清酒，酒水里倒映了月亮，荡在瓷碟中挺好看的。他说，“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是就这几天来看，你每次坐在这里发呆的时候，眼神总是很迷茫。你又说你不后悔，那你在犹豫什么？”
　　一目连一愣。有些诧异那些自认为藏的很好的小心思会被人发现，唇瓣轻颤，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
　　“因为我喜欢观察，”侠客笑道，“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也算朋友了吧，你有什么烦恼的话，介意跟我说说吗？”
　　一目连微微摇头，也开口回应：“我只是在思考，我该不该离开这里。”
　　预料中的答案，侠客笑道：“为什么不呢？”
　　“因为我生于这里，作为守护神的职责，也一直是守护这里，”一目连垂眸，“但是你也看出来了，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有的时候我会随风去远点的地方看看，那里有很多的人，也会有我能解决的灾难。可我始终放不下这儿，毕竟……万一还有人回来，如果我不在了，又有谁会守护他们呢？”
　　“人类是很坚强的，也是很自私的，”侠客笑容不变，摇头说着有些残忍的实话，“如果一个地方不适合居住，在原住民走的彻底之后，几乎永远不会有新的人回来了。这个你看了几百年，应该也比我懂。况且就算这个地方环境不好，但是有人想来，他自己也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不需要你在这无休止的等待他的。”
　　一目连了然：“你也觉得我应该放下这里，去别的地方了是吗？”
　　“是啊，”侠客点头，“而且除此之外我还认为，既然你的目的是守护，那守护的东西，也不一定非得是人类不是吗？”
　　一目连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眨眨眼，有些犹豫道：“你的意思是……”
　　“就是除了人类之外，你可以选择守护妖怪，或者鬼，或者所有的存在一起守护，这不是比单一的守护人类要有意思多了吗？”侠客笑着，稍微停顿片刻，让一目连消化了一下他的这个理论，然后才继续缓声洗脑道：“毕竟你也说了，种族只是一个称呼。你之前守护的人类里不一定全是善人，就像鬼怪也不一定为恶一样。况且善恶都是分角度的，站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就不一样，你说是吗？”
　　一目连没有急着回答。
　　隔了好久，他才终于点了点头，缓缓笑道：“所以你已经有想法了，是吗？”
　　“是啊，”侠客笑了起来，“我打算去四国北边儿转转，说不定能发现点儿什么有趣的事情。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一目连想想，明显还是有些放不下这片他待了近千年的土地。
　　踌躇片刻，他说：“我明日给你答复。”
　　侠客点头。
　　自从知道飞坦在这个世界过的特别潇洒快乐之后，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急了。况且按照他这一个星期和一目连的聊天来分析，他觉得这个温温柔柔的神明答应他也只是个早晚的问题而已——
　　毕竟一目连想离开这里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只是缺一个人来拉他一把罢了。
　　这天晚上，两人聊了许久。侠客也不知道鬼会不会受到酒精的影响，但是不得不说，他这夜睡的格外香甜。
　　在第二日清晨，侠客睁眼的时候，就发现一目连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早早离开，而是站在他靠的这根柱子往边儿一点的地方，挺直身子，静静看着前方。
　　侠客一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一目连的举动。他并没有上前去打扰什么，只是这样静静看着，直到对方终于察觉到他醒了，扭头看过，侠客才招了招手，面带微笑道：“是想好了？”
　　“嗯，想好了，”一目连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永远留在这里，那我和作为神明直接消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所以不如趁这个机会离开，或许别的地方，会有更多人需要我的。”
　　“是这个道理，”侠客点头，第一次觉得原来做任务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情。他说，“那咱们现在走吗？”
　　一目连嗯了一声。又想了想，他补充道：“不过从这里到四国有些远，我想慢点过去，就当让我仔细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你着急的话也可以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不急，”侠客摇头，“一起走。”
　　一目连低头，发自内心道：“谢谢。”
　　“你太客气了。”
　　侠客笑着，心想一目连不光是他的任务目标，可还是个超强防御力，一个大宝贝！飞坦闹的系统都让他过去镇压，说明动静肯定不小。所以为了能让他家打起架来不顾防御，只知道拼命冲的矮子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可劲儿闹，把一目连骗过去可是绝对有必要的！
　　就是这个原因，侠客绝对不会让一目连自己走完路程。不然万一在路上被别人拐了，就算任务成功，他也会不开心的。
　　所以一目连说可能要走二十多天，那就走二十多天。反正他平时被库洛洛外派去别的区也是一闹几个月，飞坦习惯的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抱着这种心态，一妖一鬼的旅程也进行的挺快乐的。
　　但是这种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他们走到第十天，到了大陆中部的时候，装死许久的系统突然出声，给侠客提了个醒道：“我建议你一会儿带着一目连去西边的村落附近转转，有一个阴阳师在那里。”
　　“阴阳师？”侠客看了一眼一目连，在心底给系统回应，“我不去。本来也不打算让风神加入他们，有什么好去的。”
　　“这个我知道，”系统说，“但是看在咱们合作这么久的份上，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声。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发现。”
　　意想不到的发现？
　　侠客眯了眯眼，突然嘴角一勾，来了兴致。
　　朝系统说的方向指指，侠客对走在他身旁的风神道：“我想往那边走走看，要一起吗？”
　　一目连自然点头。
　　这一路侠客陪他这么久，现在换成他陪人去附近转转，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一妖一鬼一拍即合。
　　两人顺着路往那边儿走了不久，一目连突然皱眉，原本尚还放松的面色也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他说：“那边……妖气好强。”
　　侠客眼睛一亮：“那咱们快点儿过去。”
　　风神大人点头。
　　两人一改之前那种闲庭信步式的走法，许是因为顺风的缘故，一目连的速度比侠客快了不少。
　　所以当侠客到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开始召唤狂风的一目连，正在小心翼翼的护着几个被绳索绑在一起的孩子。
　　侠客：“……”
　　风神大人忙着防御没时间给小孩儿松绑他可以理解，远方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阴阳师忙着打架没时间松绑他也可以理解。可是不远处那个穿了件黑色浴衣，就揣手站着看电影似得围观情况的男人……
　　侠客一愣。
　　因为那个原本背对着他的短发男子回了下头，对向了他的方向。
　　下一秒。
　　侠客觉得他什么都能理解，什么都没问题了。
　　只是有点头疼，心情有点复杂。
　　毕竟你想让库洛洛去给几个小孩儿松绑？在正常情况下，做梦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基友聊起来，我说想开个叫《然后侠客蹲下亲了我一口》的飞侠预收，感觉这名字就特别萌。
结果我基友一巴掌打醒了我，看了看专栏……嗯，同人预收全是侠客，我还是冷静点儿吧。

　　☆、阴阳4

　　两人视线一接, 不论侠客是个什么反应, 库洛洛显然是开心极了。
　　他也不管那边儿打成什么样了, 自己快步走到侠客身边，拍了拍侠客, 表情格外友好的用标准的猎人语道：“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了, 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
　　“我亲爱的团长大人, 看你这个状态，我可一点儿没觉得你把现在当成了梦, ”侠客实话实说, 应的十分无奈。
　　库洛洛笑的特别没有诚意。
　　系统在脑子里问侠客：“需要让他也和这边的语言无障碍吗？”
　　侠客微笑在心里回应：“不, 我希望他能一直这样障碍下去, 最好障碍完整个任务。”
　　系统：“……”
　　库洛洛摸着下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肯定道：“我觉得你有什么小秘密在瞒着我。”
　　“我瞒着你的小秘密多了去了, ”侠客嗤了一声，“比如飞坦哪个地方比较敏感, 我就肯定不会告诉你的。”
　　库洛洛挑眉看他：“你不要跟我偷换概念。”
　　侠客微笑不语。
　　库洛洛嘁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远方明显还得持续一阵儿的战况，他说：“其实从我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你之前问过我, 如果有一个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我会怎么样。所以我确定你以前就来过这, 虽然不知道你这次会不会来，但是我多少还是抱了点儿期待。没想到你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