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执意要强取豪夺!是朕,执意要花1.5亿!是朕,和他刚生了金球奖出来,你们为什么不恨朕?
并发动了全队球员用各种角度来支持沙德,反正不许为了站台某一方对队友表达不满。
全队唯一亲身经历过战争的莫德里奇对于这种场面只感到悲哀,会为了战争热血冲头慷慨激昂的人都是没经历过的旁观者,或者从中牟利的特权阶级。如果真的经历过,就会知道在战争中zz家提供弹药,富人提供食物,穷人则提供自己的孩子。等到战争结束,zz家会取回多余的弹药,富人会种更多的粮食,而穷人只能去寻找孩子的坟墓。
他在ins上只发了两条相关的更新,一条是呼吁和平,另一条是世界杯决赛上他替沙德戴发带的那张照片,还有一起捧欧洲杯冠军奖杯的图,文案难得用了克语,写克罗地亚与你同在。
全是克罗地亚人在下面感动地附和——他们本来就希望沙德是个纯克罗地亚人,对他的俄血统可以说是怀揣着一种睁眼假装看不见的态度,现在恨不得沙德就此完成彻底的切割。
切尔西方面倒是意外或不意外地很多球员支持他,发声抗议不公正的舆论,认为沙德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把无关的问题也推到他的头上。
又不是他按着pj的手让他发动战争的!
芒特则是写了长文描述沙德当时有多么难过,义愤填膺地指责烧他衣服的球迷“在最艰难的时刻他都没有离开,难道大家都忘记了吗?”
整个事件中,切尔西也算是一并站在了风口浪尖,因为老板被指控也许在资助不义战争的缘故,英方已冻结了阿布在英的全部资产,切尔西则是打算强行没收拍卖,卖的钱拿去“支援”乌克兰。
但凡是真爱俱乐部的球迷,此时都没法支持了,毕竟阿布在外面干什么了他们不管,在俱乐部里他就是最好的老板,这么多年所有的荣誉和幸福,都是他给大家带来的,反战就反战,大不了和以前一样不让他入境就是了,为什么要把车子也抢走啊!
谁知道会卖给谁,会是什么样?
这是这几年中切尔西真正最困难的时刻。由于俱乐部资产被冻结,切尔西现在连比赛的差旅费都被限额了,困窘到了让球迷看了想哭的地步。主帅图赫尔咬紧牙关展现团队的意志:“我现在得到最新的消息就是,我们能乘坐经济舱去下一场比赛,还能再飞回来。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坐火车,再不行那就乘大巴,又不行那就我开辆七人座的车,和球员们一起前往!”
沙德在看这个视频时,只眼泪直流,感觉自己应该坐在他的身边,应该穿着蓝衣坐在更衣室里,而不是置身事外。
“你要表达对阿布的厌恶、失望,而不是支持,孩子。”
“我不要。”
“你要说你不同意离开切尔西,是阿布硬要把你出售,孩子。”
“我不要。”
“你要说你憎恶俄罗斯,非常痛苦自己竟然曾在那里长大,孩子。”
“我不要。”
“别让他说了,我来好了。”瓦列里娅在公关会开到一半时打断了大家,从房间边缘站了起来,走到了中间,黑发如墨,绿眼睛黯淡:“我能解释这一切。”
沙德长得实在像她。
“我是瓦列里娅·波波夫,沙德的母亲。我的父亲曾经是一名陆军军官,因为反对出兵阿富汗,而死于叛国罪。我逃难在前南,认识了他的父亲,组建了新的家庭。但战争再次爆发,我们又失去了所有亲人朋友,一路躲避,流离失所,直到沙德降生,为了给他一个安定的成长环境,才不得已回到莫斯科。
任何对于我儿子身份的指控,都是不公的。为了反对战争,我失去了我的父母,我的孩子失去了他的祖父母……因为战争,我的丈夫在未成年时就失去了父母,逃难途中,他又失去了兄长,弟弟,最小的妹妹也被流弹夺走生命……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会选择这样的命运。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像他的父母一样,可是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在录制视频时哽咽住了,擦掉眼泪请求重拍,撕开伤口的感觉是这样痛苦,这是沙德从来都不知道的往事,她根本不想让他知道,她也不想去回想,但此时此刻却是身不由己。
摄影师却是觉得效果非常好,哭泣的母亲/妻子/孩子是宣传片里永远最有力量的角色,没有人关心瓦列里娅的狼狈,甚至觉得她还可以更脆弱和悲惨些,大家只忙着把视频上架。
卢宁在俱乐部的要求下,最后还是不得已发了推特与ins,表态支持沙德:“大家都知道,他一家早就全搬回了克罗地亚。因为出身就指控别人是不公平的,很多俄罗斯人也在一同反对战争。我们呼唤的是和平,而不是更多的伤害与分裂。”
他被乌克兰人骂惨了,说他是卖国贼,很快只能关闭了评论区。
但随着母亲澄清视频的上架,外公外婆往事被点滴寻找到,沙德自己悲惨的身世,和队内“乌克兰人都说原谅他了”这件事,让他终于在舆论战中洗脱了。
就像不分青红皂白吃了洗脑包就辱骂他一样,看了这个视频,很多人又立刻感动得眼泪直流,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可怜最无辜的球员,并义愤填膺地认为“怎么可以因为zz黑幕就不让他踢球,就吞走他的金球奖?”
12月18日,巴黎夏特莱剧院,金球奖颁奖典礼如期举行。
FIFA盛典在一个月后举办,不过就和金球奖一样,获奖结果已提前送到了沙德手里,好让他准备着装和获奖感言。
典礼日照例是上午就开始准备造型。沙德垂着睫毛,沉默地任由化妆师,造型师和服装助理倒腾他,安鲁莎站窗户边抽雪茄,叹着气和他说:“开心点,沙德,我们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现在是颁奖时刻,尽管容光焕发就是了。”
沙德却只是问:“先生在哪里呢?”
安鲁莎疲倦地垂了垂眼睛:“他是个有钱有势,心如蛇蝎的老头子,你不用担心他。”
“我回不去切尔西了,对吗?”
“暂时来说,是的。”安鲁莎用带了点乐观的语气说道:“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西,以后的事,又有谁说得准呢?关关难过关关过,你今天要做好的事是领奖……我知道你觉得这奖杯好像没那么有意思了,可是不是因为有人不想要你拿,就所有人都不想的。
你的爸爸妈妈也会坐在下面,朋友也会,很多球迷都在看直播,你忘记那个一直给你写信的小女孩了吗?他们为了你努力,是希望你能获得你值得的东西,而不是让你觉得没意思。——是的,就这样,稍微精神一点。我给你的演讲稿看熟了吗?有不喜欢的现在还可以改。”
沙德点点头:“都好了。”
他比两年前又更漂亮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赞助商的跪舔力度大幅度提升,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闪烁着别样的光辉。
最超凡脱俗的美丽往往是要用最凡俗的金钱才能买到的。
郁郁寡欢时,他的气质反而好得要命,坐在这里,像一尊刚用雪雕好的塑像。安鲁莎也不管他了,感觉沙德要就这么上场,估计对手们反而更黯然失色,索性就出去了。只最后问他一句:
“要卢卡来看你吗?他说他有空。”
沙德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
妆发已经完成了,造型师开始替他挂配饰。领结本该用梵克雅宝特意送的一个高珠,但沙德却从抽屉里拿了个盒子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条绿宝石项链:
“我想戴这个。”
造型师看了一会儿:“颜色确实衬你的眼睛,用别针别起来,后面的藏进领口下面,前面当领结装饰用,也可以。但是可能会比较重……”
沙德垂下睫毛,摇摇头:“没关系。”
今天他难得梳了偏分的背头,银蓝色的刘海发好像某种金属,表情又冷淡,着实是英俊到有点让人目眩神迷了。当他迈下豪车时,闪光灯几乎把夜空打成白昼,明明灭灭的刺目白光中沙德眼睛都不眨,在保镖的胳膊下走进了内场。切尔西也是有球员要来的,若日尼奥与坎特都进了排名前五,科瓦西奇第七,切尔西因为拿了欧冠冠军的缘故,多名球员得到了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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